第9章 Part 1 Chapter 8 五里霧中 下
悶熱、乾燥，火焰在燃燒的聲音……
遠處有什麼東西砸落，墜在地上發出巨大聲響。我順著聲音找去，卻只看到一片煙塵。-
這裡是哪裡？我嘗試著挪動我的身體，可每動一下，胸口處就會傳來撕裂般的劇痛。
刺耳的尖叫不停歇的從煙塵中傳來，在不斷刺激著我的神經。
漸漸地，煙塵淡了幾分，可還沒等我努力去看清那裡面究竟有什麼，有什麼東西就砸到了我的臉上。
是小石塊，我想我正處於某個崩壞的建築中吧。為了證明自己，我向上抬頭望去，卻只看到巨大的黑影在緩緩壓下……
「啊啊啊啊！！！！！」瑞恩猛地大喊，卻發現自己正待在床上。看著自己的雙手，他大口的喘著粗氣，恐懼帶來的心悸感還沒消失，他的面色依舊蒼白。
「該死，那到底是什麼。」他虛弱的支撐著自己的身子，努力去回想在夢中發生的一切。
可，每當要觸及到那段記憶的時候，重重的迷霧就會包裹住他。他只看到一團迷霧，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
今晚的紅燈區比平時要安靜些，白騎士們依就著便服隱藏在人流間。因為有所顧忌，所以沒有展開明面搜查嗎？
算了，那種事和他沒關係。瑞恩這麼想著，卻在眼角露出一絲輕蔑。
就憑他們那種趾高氣昂，頤指氣使的態度，怎麼可能會有人會配合他們的調查。
今晚的瓦爾哈拉也和平時一樣，談不上冷清談不上熱鬧。但漸漸地，人們已經把話題從「禁行令」轉移到最近發生的爆炸案上了。
又是一天，沒有再被那個夢境困擾，瑞恩感覺自己清爽了許多。可一來到紅燈區，他那份輕鬆感就蕩然無存了。
不同於前幾日，今天出現的白騎士明顯多了。他們不再掩飾自己的身份，在一個個路口處拉起警戒線，並持槍把守在那兒——每個路口如此，幾乎是里三層外三層的把紅燈區包了個水泄不通。
大張旗鼓，毫不掩飾的行為只會招來憎恨。即使這種行為有著正當性，但白騎士的舉動只會加劇街區與街區的仇恨。
「為了保證自身的安全，您可以休業。「突然間，瑞恩記得卡巴拉公司給他的指令，而且他也想起了記者對他的忠告：
「不要死掉了。」
但他還是選擇了去上班，在瓦爾哈拉的工作剛剛有起色，他可不想因為無聊的封鎖就停下自己手中的事業。
而且，藉助樓頂廣闊的視野，他發現似乎瓦爾哈拉所在的那條街道沒有人看守——只要躲過白騎士的第一層警戒線，瑞恩就能開業。
至於要怎麼躲過白騎士，小事一樁。
繞過封鎖后，他回到了瓦爾哈拉。不過比起昨天，今天可冷清多了，一小時內都沒見到一位客人。
…………
時間一點點流逝，轉眼間就來到了下半夜。
百無聊賴，看著空無一人的瓦爾哈拉，瑞恩真想早點下班。
白騎士所說的那場爆炸，如果提早下班了的話，他就有足夠的時間在那個爆炸現場溜一圈，這可比待在酒吧里更能消磨時間。
說干就干，可剛等瑞恩把手上的杯子收起，他就聽見門吱呀的響了。
真會挑時間，瑞恩嘆了口氣便趕緊整理好自己的儀容。
雖然計劃被打亂，但他卻不能對顧客有絲毫的怨言。來者是客，對吧？說著，他面帶笑容的朝著門那端望去。
「歡迎來到瓦爾哈拉，我能為您服務些什麼，先生。」
「你比我想象的更加職業化，調酒師。」進來的是臨也，那個記者。他揮揮手，像是和老朋友般和瑞恩打著招呼，「給我來點什麼，隨意。」
「檸檬水加冰，就和上次一樣。當然，如果您不在工作的話，我可以為您換杯別的。」他迅速遞過一杯飲料。
「這杯就行。」臨也沒有拒絕，只是接過杯子后，他就凝視著杯中起伏的冰塊不再言語。
不過過了一會兒，這樣的微妙氛圍就被打破了。
當然，挑起話題的不是瑞恩。臨也晃了晃杯子，他把杯子上裝飾用的薄荷葉摘下，好奇的詢問起來。
「這是真的薄荷葉嗎？」
「當然。」瑞恩回答的很自豪，「瓦爾哈拉可沒必要在這種東西上作假。」
我只會用一堆有機溶液調製出像酒的酒，而大部分顧客都不知道他們喝的根本不是酒，他在內心吐槽。
「可我聽說一些酒吧會用一些塑料仿製品來替代裝飾物，這樣裝飾品就可以重複利用，並達到降低成本的目的。」臨也似乎並不打算就此罷休。他取下薄荷葉，反覆觀察起來。
「瓦爾哈卡可不會做出這樣失禮的事。如果您還有疑問，為什麼不嘗試著咀嚼那片葉子呢？它能讓您感到清爽。」
「不必，我相信你。」雖然嘴上說著相信，臨也卻碾碎了薄荷葉。看著變成一團綠色纖維的葉片，他終於滿意的看向瑞恩，「這確實是真的薄荷葉，調酒師。」
不過對於這句讚賞，瑞恩只是面部一陣抽搐，他感覺自己被人耍了。
「調酒師，你覺得這裡怎麼樣。」轉眼臨也又問起另一個的問題。
又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您是指哪方面，先生？」
「全部，你熱愛這裡的生活嗎？」
「不太算，不過我熱愛自己的職業。以及，我熱愛這裡，瓦爾哈拉。」瑞恩掃了眼空蕩蕩，但簡約清爽的吧台，眼神中閃過一絲留念。
「這裡和我以前的經歷截然不同，我恨珍惜這裡。」
「那你有過空蕩蕩的感覺嗎？」
「有過。不過我想不止是我，紅燈區，甚至是十七區的所有人都是一樣的。」瑞恩語氣輕鬆，「先生，您還要來些什麼嗎？」
「不必，不過我發現您是個很有趣的人。現在該輪到你提問了。」
「您怎麼來這裡的。」
「我是個記者，自然有採訪許可。而且你也知道吧，記者永遠是跑得最快的。即使那幫騎士想抓住我，他們也沒我跑得快，他們太年輕。」臨也滔滔不絕。在談到自己跑得快的時候，他就像孩子在炫耀自己特長一樣笑的很開心。
不過那副表情，瑞恩覺得他說的顯然是假話。
「您說的太多了，要不要來杯啤酒解渴？」
「不必，我得走了。爆炸案的其中一位兇手還在這裡遊盪，白騎士正是發現了這點，才封鎖的紅燈區。」
爆炸案的兇手，這可太有趣了。在心中嘀咕
「調酒師先生可得萬分小心，兇手仍然在逍遙法外。」臨走時，記者仍不忘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