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每當夜幕降臨時,紅樓腳下就成一條極為繁忙的街道,車水馬龍地涌動著人群。紅樓是學校女生的第一棟公寓,由蘇聯方正式的老樓改造而成。牆壁全由紅色的磚頭砌成,學校一半以上的女生住在樓里。紅樓周圍長滿參天的古樹,粗則需要兩個人合抱,小的也有水桶般大小,虯枝錯落,透出幾分古老的氣息。在這五月里,古樹恰逢繁茂時節,蔥蘢的樹木籠罩出幾分宜人的恬靜。每當夜幕落下,樓上漸亮的燈光沿著窗口淌在古樹上,朦朦朧朧的滲漏到地面,更為紅樓添上許許清純的詩韻。男生們三三兩兩地匯聚到此,站在樓下燈光昏暗的地方,向著樓上某個窗口偷窺般地拉長腦袋,敏銳的目光織成一道無形的細密的網,似乎連一隻飛過的蒼蠅也不容錯過。而女生們呢?趁著梳妝打扮的時間故意磨蹭著,似乎較量著男朋友的耐心,等到心滿意足,宛如一位驕傲的公主仰頭滿面春風地走出,一張堆滿笑容的臉龐早已詭秘地呈上,相視一笑或偷偷眨眨眼睛,朝著校園僻靜地方走去。

凌兗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從紅樓腳下走過,沿著打磨過的青石板小路,拐彎繞過圖書館。他總是遠遠地放慢腳步,留心身旁每個人。他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能夠寫部關於紅樓的。時間一晃已是兩年多,他卻沒能夠找到需要的東西。他覺得眼裡出現的題材太普遍,不足以寫一個長篇。直到今天,他除了時常寫一些短小的文章在刊物發表外也沒有其它。可他從來也沒有放棄過自己最初的念頭,他相信終有一天會找到,或許是難得的題材,或許是其他需要的東西……他心裡有種強烈而奇特的預感,那預感在他身上通常都很靈念。

他與藍萌露的戀愛就是從預感開始。藍萌露研究生剛畢業,在凌兗班上教西方文學。他們原本只是平常師生關係,可省文聯偏偏搞了個作家培訓班,凡是在全國公開刊物上發表過二十篇文章的人都可以免費參加,授課的教師是全國知名作家和資深編輯。對於熱衷於文學創作的人,凌兗想也沒想就去報名。他發表的文章多,刊物好,培訓班的班主任當時就任命他為班長。更重要的,還是他強烈的預感,覺得自己會遇上一位傾心的姑娘。在作家班上學的第一天,他就發現了藍萌露。

他當時還沒想太多,直到發現倆人都對詩歌有著特別的嗜好,話題才漸漸增加,發展到把詩作交換給對方欣賞……

凌兗能夠清楚記得那天所發生的一切,大年三十的下午。從小到大,凌兗從未獨自在外過年。天空一直黯然地飄落著雪花,輕輕扑打在宿舍窗戶的玻璃上,帶著涼涼的寒氣,浸人心脾。他想家的心情也更加急切,為了躲避心頭那種異常孤寂的感覺,他在床上一直睡到下午三點鐘才打算起床打電話給母親。然而,當他下床拿電話時,電話的鈴聲卻先響了。藍萌露打電話去凌兗宿舍。她告訴凌兗說收到x雜誌社寄的兩本樣刊,凌兗的,讓他去家裡拿。由於假期時宿舍收不到信件,凌兗把地址落成藍萌露的,讓她轉收。凌兗心裡一陣開心,傘也沒帶就衝出了宿舍。

凌兗趕到時,藍萌露似乎已經在家門口等了很久,白嫩得彷彿刨開殼的熟雞蛋般的臉龐已經凍得有些發紅。她穿著一件淺灰色的羽絨服,純白的圍巾掩藏了嬌嫩的下巴,雙手戴著毛茸茸的白色手套,輕輕捏著粉紅色的雨傘,嘴角浮著淡淡的羞赧的微笑。站在那裡,柔順的頭髮長長地垂落肩頭,藍色的牛仔褲,乳白的運動鞋,將她襯托得嫵媚動人。她的傘上也鋪了薄薄的一層雪,隱約可見粉紅的底色。凌兗遠遠地站定了,瞧著藍萌露,宛如瞧見雪地上擺放著的一個惹人愛憐的洋娃娃,許久后才遲疑般的微笑著走近,臉龐也有些發紅。藍萌露望著凌兗走到自己身旁,也忍不住嫣然一笑,向著他故意嗔怪說:「怎麼不等我把話說完就掛線,這麼冷的天氣,害得人家站在門口等你呢。」她的聲音很清脆,帶著一縷懷春少女嫩草般的嬌羞。凌兗有些尷尬,心裡卻有種道不出的舒適。

他默默站在藍萌露的身旁,雪地上,二人都有些拘束,彷彿一對情侶木雕。藍萌露在凌兗臉上望了好一會兒,回頭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失態,滿臉都是紅暈。她見凌兗似乎依舊痴獃的模樣,怕被路過的人看見,想罷將傘往他的手中遞過去,故意驚醒他般地說:「站傻了!一動不動的。下雪呢!還等我幫你撐傘呀?」

「啊!不!不是的。」凌兗恍然。他望著藍萌露送上的雨傘,連忙伸手接住。

藍萌露的眼睛有種磁石般的引力,抬頭,凌兗目光又痴痴盯在她的臉上。他發現藍萌露的眼睛水汪汪的,滿含怏然的春意,似乎釀動著一種難以抗拒的嫵媚,忍不住喃喃地說:「你,你今天真的好美呀。」

「是、是嗎?我!」藍萌露臉上蕩漾著嬌羞而又幸福的笑容,目光更加迷離了。就在目光即將再次吸引在一起時,她反應過來了,連忙低下頭,臉蛋再次潮紅。一會兒,她忍不住抬頭望向凌兗,見凌兗還痴痴地望著自己,擔心讓人看見,連忙向著凌兗嬌嗔道:「去!還看!到時有你看的——」她沒想到竟然將自己設想的情景融進了話語中,說完就意識到自己錯了。「我跟他可是半點關係也沒有呀!哪能說出這樣的話,豈非……」她覺得自己不小心向凌兗吐露了心思,滿臉通紅,頭也垂得更低了。然而,就在她低頭的剎那間,她感覺心裡飄浮起一絲溫暖甘甜的滋味,忍不住又向凌兗試探般地瞧去了。

經藍萌露一句反問,凌兗似乎也讓驚醒。他迷糊中並沒聽清藍萌露說了什麼,可想到自己的失態,也擔心讓人看見般地環顧四周。藍萌露望著他的樣子,見他似乎並沒有聽清,心裡也暗自鬆了一口氣。「還好!」她在心底感嘆一句。可剛轉過頭,卻又禁不住為凌兗沒有聽見的神色而失望,心也跟著亂了。「我怎麼會那樣呢……」她低下頭,痴痴地盯著自己腳尖。

「我們走吧!」凌兗瞧著她的樣子,將傘罩在二人的頭上說。

「哦!」

藍萌露抬頭望向凌兗的臉龐,見他正微笑地望著自己,心裡竟然又是一陣欣喜,幸福地笑了,向著凌兗點了點頭,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靠了過去。

藍萌露的房子是學校教師的集體宿舍,依照學校的規定,凡進入學校任教的研究生都有一套一百二十平方的房子。客廳里貼了不少的卡通畫,牆壁上還掛著許多洋娃娃,雖然她一個人住,可精心地布置下,卻也沒半點空蕩的味道。客廳的中間放著一套淺黃色的沙發,圍成一個「凹」字形狀,中間還放著一張三尺來長的有機玻璃茶几。順著門口走進去,右邊是廚房和洗手間,左邊的廳角是一張棕色的電視桌,桌子不遠處還放著一台海兒冰箱,桌上放著一台二十八英寸的彩電,電視旁放著一台影碟機。緊挨電視桌的是兩個三尺來高的黑色的音響,客廳正對面有兩個房間,房門是關上的,藍萌露的卧室就在靠左邊的地方。

凌兗有些拘束地站在客廳,他從沒單獨與女生呆在一個屋子。藍萌露卻很開心,望著凌兗站著不動,伸手就將她拉進了自己驕傲的卧室。凌兗順著藍萌露走,腳步有些僵硬,當他聞到卧室里的芳香與藍萌露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般時,臉蛋就開始發熱,紅彤彤的宛如即將下蛋的小母雞。

卧室里放著一張寬大的軟綿綿的席夢司,緊靠在門口方向的牆壁上。床上放著一隻灰色的長嘴巴布娃狗。凌兗從沒見過那麼奇特的狗,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狗的嘴巴長得有些誇張,幾乎佔去了整個身體的三分之一,嫩黃的牙齒也差不多有小拇指那麼長,從嘴巴的縫隙間探到外面,兩個耳朵搭在臉上已經超過了臉盤,眼睛圓鼓得像健身球。凌兗望著,忍不住就鼓起眼睛學了一下狗的樣子。藍萌露瞧著凌兗古怪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她抬頭望了凌兗幾眼,回頭又望著床上的那條布娃狗,說:「瞧吧!跟你長得一模一樣吧?」她的話剛出口,猛然又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自己每晚可都是抱著那條狗睡覺呀,這不?她的臉也隨之發熱了,抬頭望向凌兗,見他正望著自己痴痴地笑,立刻羞得雙手遮臉跑出卧室。凌兗望著藍萌露的背影,心裡彷彿灌了蜂蜜,甜滋滋不知如何是好。

藍萌露買了不少的東西在家。她其實是專程邀請凌兗同吃年夜飯的。藍萌露說二人同在作家班學習了那麼久,還沒好好吃過飯,趁著大年夜,邀請凌兗一起吃。「我一個人在這裡過年怪孤單的,我其實很想家,可是……」藍萌露站在廚房窗檯邊凝視著凌兗,默默地說著,彷彿心裡埋藏著無限的難言之隱,淚水也跟著在眼眶裡滾動。凌兗有些疑惑地望著她,可當他想到自己和母親也各在一方過年時,忍不住也有些感傷了,心裡頓時也升起一絲對藍萌露的憐憫的痛楚。他想安慰藍萌露幾句,可藍萌露說完,竟然先向他笑了,伸手拉他去廚房蹲下一起洗菜。藍萌露告訴凌兗,她有個表妹也在學校,今年已經大二,開學時很喜歡跑到她家裡玩,現在學校放寒假,已經回家過年。凌兗擔心她說著又會勾起傷心事,微笑著把話題岔開,說起自己兒時在家過年的調皮事。他過年時把鞭炮包在捲煙中,拿給父親抽,結果鞭炮炸了,嚇得父親連聲叫媽。

晚餐時,藍萌露讓凌兗將廚房裡準備好的紅燒鯉魚、鹵牛肉、炒豬肝等放去桌上,自己則回房間換了條淺紅色的冬裙,苗條得彷彿一枝春風中的柳條。然後,她把窗帘嚴實地拉上,客廳頓時變得狹小而溫馨。凌兗驚詫地望著她,心跳得異常厲害。藍萌露拉上窗帘還故意遠遠地站著問凌兗有沒有覺得裙子很熟悉。凌兗覺得似乎見過,但卻忘記在什麼地方,搖了搖頭。藍萌露見狀又笑著讓他再想,還提醒他書上見過沒有。他聽罷才猛然記起那是自己曾在一篇中所描繪的女主人翁的服飾,內心也湧起一股感動的熱潮。藍萌露笑得更甜了,說是在裁縫店專門做的。她邊說正要在凌兗身旁坐下,似乎又感覺客廳還有什麼不足之處,思索著望了電燈,跑回房間拿出一顆紅色的燈泡。她讓凌兗把電燈換上,自己打開電閘,客廳里頓時充盈著淡淡的粉紅色。然後跑去影碟機旁,拿了一盤輕音樂的影碟塞進碟機,滿意地坐下,客廳里也漸漸蕩漾起音樂和諧而舒緩的節奏。她告訴凌兗說自己最喜歡粉紅的顏色,還邊拿起桌上的紅酒說紅酒也是紅色,在各自面前倒了半杯,並笑著將玻璃的酒杯向著凌兗舉了起來。

凌兗瞧著藍萌露一連串的動作,聽著音樂,心跳再次加速,噗嗤噗嗤的,彷彿就要從嘴裡蹦出來般的。

坐在飯桌上,屋外的雪依舊沒停,簌簌的雪聲浸滿寒冷的氣息,悄然湧進客廳,蠶食著窗外最後一絲溫暖,映襯得客廳更加和諧。藍萌露不時給凌兗夾菜,邊談論起中國新詩的發展歷程,他們談到徐志摩、談艾青、海子……

等到玩撲克時,天色時已經很晚。藍萌露說客廳里太冷,將凌兗帶進卧室。然後,她就從書桌的抽屜里取出撲克。凌兗說自己兒時在家過年全家人都會玩撲克,家鄉有守年的習慣,就是要坐到晚上十二點鐘過後才能睡覺,說那樣就會在第二年裡給自己帶來好運。藍萌露聽罷也笑了起來。

藍萌露將撲克遞給凌兗,回頭就彎腰在床腳張望起來,伸手從床腳拉出一個讓清漆漆得發亮的電烘箱,又從旁邊的衣櫃中拿出一張毯子蓋上,笑著讓凌兗坐進去。凌兗望著藍萌露純熟的動作,知道她平時肯定喜歡坐在烘箱里看書,忍不住在心裡猜測起藍萌露一個人坐在烘箱里的樣子,回頭見藍萌露正望著自己,連忙微笑著坐進去。藍萌露也笑著鑽進了烘箱,緊挨著凌兗坐下,望著凌兗讓他快點洗撲克。

「我喜歡玩『關春天』!」凌兗剛把撲克洗好放在毯子上。藍萌露說就笑著說道。凌兗也笑著向她點了點頭。她見狀更開心了,邊讓凌兗選牌邊從烘箱站起,趴去床上伸手拿她的布娃狗摟在懷中,再次彎腰坐下。

烘箱並不大,二人坐在裡面擠得緊緊的。房間似乎也因此而擁擠了,衣櫃、床、書桌、凳子以及烘箱都將凌兗的心擠得難受。凌兗還從未與一個姑娘挨得那麼近,何況自己喜歡的姑娘,他能夠感覺到藍萌露呼吸的清香微微湧入鼻腔。他們的腿是擠在一起的,雖然隔著厚厚的衣服,他依舊能夠感覺到藍萌露帶著柔韌的肌膚。他低頭選牌,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了,甚至想閉上眼睛享受那種神秘的滋味。不過,當他抬頭見到藍萌露平靜的神色,心裡頓時又湧起一股莫明的愧疚。他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卑鄙下流,褻瀆了藍萌露,洗撲克的速度自然加快了,疊了幾轉,放在了毯子上。

藍萌露見凌兗把撲克放下,連忙搶先抓了一張,說先拿牌的人先出。凌兗瞧著她的神色,也忍不住開心的笑了,說先拿的人後出,抓完后還搶先出了一張。藍萌露見了忙說不行,硬讓凌兗把牌揀起來,凌兗說不揀,她望了望也有了辦法,就同時出兩張,一張比他的小,一張比他的大,出完更是歡喜得手舞足蹈。凌兗說要把牌揀起來重新出,自己不出那張。藍萌露壓著他的手不讓。凌兗就說自己是成了墊床腳癩蛤蟆,只能硬撐。凌兗的話從息后語「癩蛤蟆墊床腳——硬撐」中演化而來,藍萌露沒聽過,想著把癩蛤蟆墊在床腳的樣子,噗嗤笑了出來,說凌兗就會說些難聽的話。

……

「我們就這樣玩好像沒什麼意思,我覺得似乎應該輸點什麼才刺激。」幾盤后,各有輸贏,藍萌露望著凌兗說。

「是倒是!可輸什麼好呢?反正不能輸錢。輸錢就更沒意思了。」凌兗望著藍萌露,似乎也有同感,抬頭笑道。想了一下又說:「要不咱們乾脆打手心吧,誰輸誰就挨打……」

「不行!我不玩。我吃虧,我打你打不痛,你打我我可受不了,你明擺著欺負我。我不幹!」沒等凌兗說完,藍萌露就快活地鬧了起來,抓著凌兗的衣服使勁搖了幾下。然後,她轉了轉靈活明凈的眼珠說:「我有辦法了!如果誰輸了就得任憑贏家處置,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凌兗聽罷也覺得很有意思,忍不住重複道。

藍萌露聽著凌兗的話,又見他望著自己笑,以為他是把自己的話想歪了,臉色頓時一紅,嬌羞地說:「不準亂想。我的意思是說……」她讓凌兗的話那麼一攪,一時間竟然想不起自己該怎麼表述,回頭又覺得是自己沒說清楚,帶上了那層意思,臉蛋兒刷地紅了大片。

凌兗讓藍萌露的話說得一怔,他自然明白藍萌露覺得自己是想到什麼地方了,雖然自己並不是那樣想的,可還是忍不住一陣尷尬,一股紅潮頓時沖向了脖子。藍萌露瞧著凌兗尷尬的神色,似乎也發現是自己想歪了,臉色也是一陣尷尬,連忙把撲克遞給凌兗洗,走出了卧室。凌兗以為是自己的話惹藍萌露生氣,心中暗暗後悔,罵自己說話欠思考,還想去給藍萌露陪不是,可藍萌露又回來了,手中還多出一瓶紅酒和兩個玻璃杯,伸手遞給凌兗。

凌兗將杯子接到手中。藍萌露歪斜著身子撐住他的肩膀跨進烘箱,在各自的杯中倒了半杯酒。

凌兗擔心自己喝醉,眼睛頓時瞪大了,結巴著說:「罰!罰喝酒?」

「對!罰酒喝,就罰你一個人!」藍萌露瞧著凌兗吃驚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

凌兗瞧著藍萌露的樣子,知道自己猜錯了,也跟著笑。

二人幹了一杯,又開始打撲克。按照藍萌露定下的規矩,輸牌的人任憑對方懲罰,可第一把藍萌露就輸了。藍萌露問凌兗想怎麼處置,凌兗竟然忘了想,頓了一下才讓藍萌露把手掌伸出來。藍萌露聽著連忙將手藏到身後,說不可以打手心的。凌兗見狀又笑著說不是打手心。她在凌兗臉上望了好一會,才小心地將手掌伸到凌兗的面前。凌兗讓她把眼睛閉上,說她不可以看。藍萌露先是不肯,後來覺得凌兗做得神秘,微笑著閉上眼睛。

藍萌露的手套已經脫下,根根指頭顯得白嫩而修長,柔柔的宛如一截截肥嫩的蔥尖。她將手掌伸到凌兗的面前,凌兗的心就有些慌亂。藍萌露的神色卻是安閑的,豆腐般細嫩的臉龐上飄浮著幾朵嬌羞的紅暈,滲漏出許許甜蜜的韻意。彎彎的眉毛伴著微微閉上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顯得分外生動,更增添了幾分少女的靈氣。嘴唇甜甜地閉著,高高的鼻子鑲嵌在誘人的紅唇上方,伴著遊絲般的細微地呼吸,清香四溢,給人一種難以抗拒的嫵媚。凌兗不禁望得痴了,心旌竟是一陣搖晃,連忙使勁吸了一口氣,壓住狂亂的思緒。然後才緩緩地向著藍萌露伸出左手,有些哆嗦卻又很塌實地捏住藍萌露的指尖,見藍萌露滿臉微笑,膽子頓時壯了許多。「死就死吧!」凌兗想著,猛地閉上眼睛,伸出右手在藍萌露的掌心撓了起來。藍萌露讓凌兗捏住手指的剎那間,心裡既是害羞又是開心,想縮手卻又想知道凌兗的下一步計劃。她沒料到凌兗竟是要撓自己掌心,猛地睜開眼睛,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慌忙縮手。

凌兗壓住內心的情感,逼了一口氣,不覺中也加大了手上的力氣。藍萌露連著縮了好幾次手都沒有縮回,忍不住就條件反射般地撲向手掌,把手死死壓在自己的胸口下了,連聲叫告饒。凌兗沒想到藍萌露會突然壓過來,只感覺柔韌的一團猛地碰在自己的手背上,恍然意識過來,慌忙鬆開,臉蛋頓時也紅透了。藍萌露低頭將手掌縮回,心中頓時也明白過來,偷偷望了凌兗,臉蛋緋紅。

凌兗愣住了,望著藍萌露,想陪不是卻又不知如何開口,蠕了蠕嘴唇半晌也說不出話來。藍萌露望著凌兗發愣的樣子,一時間也不知所措,半晌才轉移話題般地讓他快點洗牌。凌兗經她指點,恍然般地「哦」了一聲,慌忙洗撲克。

他感覺心噗噗直跳,低著頭不敢抬起,卻又忍不住想看藍萌露一眼。「她心裡是怎麼想的呢!她臉紅了,生氣了嗎?她的想法和我一樣嗎?或者……」他的思緒混了亂,臉龐熱得彷彿火爐中的紅鐵。藍萌露剛好也抬頭望他,四目相對,尷尬與甜蜜全湧現在了臉上。

凌兗的心再已不能平靜了。不經意間,時間竟然過了午夜十二點。凌兗無意間望見牆上的掛鐘,頓時從烘箱中彈了起來,驚慌失措地說:「我們宿舍關門了。我得馬上回去。我……」藍萌露瞧著他吃驚的樣子,頓時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抬頭瞧了一眼牆上的掛鐘,轉兒又望著凌兗說:「宿舍晚上十二點前就關門了,你現在怎麼回去,反正過年,明天也沒什麼事,咱們乾脆玩通宵吧。大年三十還回宿舍叫門也不好,何況雪大路滑的。」藍萌露的話雖然說得很平靜,可她的心卻是混亂的。孤男寡女的,一個女生竟然留男生在房間過夜,雖然是在玩撲克,可說出去誰會相信。不過!她心裡的確也不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凌兗走,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房間,她害怕那樣的感覺。何況她心裡也很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和凌兗在一起,她感覺與凌兗在一起有種說不上來的快樂。

凌兗雖然驚慌,可他最為擔心的還是藍萌露會介意,既然藍萌露讓他留下,他想了想也笑著向藍萌露點了點頭,重新坐回了烘箱中。藍萌露心裡一陣甜蜜,連忙又在二人的酒杯中再次添了半杯紅酒,向著凌兗舉起。「乾杯!」凌兗拿著酒杯,也是一陣莫明的開心,微笑地望著藍萌露了。

凌晨五點鐘,兩人喝了大半個晚上的紅酒,足足喝了六瓶,頭也有些暈忽忽的感覺。房間里顯得越加寧靜,牆壁上的卡通畫、凳子甚至是手上的撲克都有些模糊,突現出晃動的重影。凌兗瞧了藍萌露,心裡逼悶得慌。

凌兗再次坐下后,打牌一直就沒贏過,酒意和睡意一起湧向腦海,思緒總是容易遊離於撲克之外。他心裡燜著一團熱氣,又感覺心坎彷彿爬滿密麻的螞蟻,讓他癢不堪言。曾有幾次,他幾乎都耐不住地想伸手摟住藍萌露,他甚至已曾將手搭去藍萌露的腿上,卻讓魔鬼般的理智截斷。他一次次地聞到藍萌露身上散發出來的體香,然後,藍萌露紅艷的嘴唇、白皙的臉、綿軟的腰、高聳的ru房甚至全身都**裸的閃現在他的腦海。他覺得自己實在齷齪極了,他痛苦不堪。他甚至想到自己抱著藍萌露那**裸的軀體,他們宛如枯藤般緊緊纏繞。

藍萌露的目光似乎也有些朦朧。或許是酒喝多的緣故,血液循環加快,臉色更顯得白裡透紅,瀰漫著一層誘人的光澤。當凌兗又輸掉一盤時,藍萌露說要捏凌兗的鼻子,倆人望著,目光交融。凌兗的嘴唇有些哆嗦。「露露——」迷糊中,他的嘴裡終於滑出兩個痛苦、柔和、充滿渴望的音符,將手緩緩貼在藍萌露的腰上,將她緊緊摟住了。

藍萌露望著凌兗,頭不由自主地貼了過去,軟綿綿地倒進他的懷中。凌兗茫然地低下頭,深深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夜更加寧靜。屋外簌簌的雪聲似乎也越加清晰起來,淹沒了整個溫馨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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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人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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