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犯病
整整一夜紀如月都沒有醒過來,李醫生被藺墨塵留在主屋,方便他隨時觀察紀如月的情況,雖然李醫生一再強調紀如月的情況很穩定,但是藺墨塵依然不放心。整整一夜藺墨塵都守在床前,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看著紀如月的睡顏。盛世里的傭人也不敢有所鬆懈,全部人嚴陣以待。
清晨的第一摟陽光照射進來,躺了一夜的紀如月終於醒了過來。
「塵塵?」剛醒過來的紀如月記憶斷片,看到一臉鬍渣的藺墨塵坐在床邊盯著她看,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紀如月剛掀動眼皮的時候藺墨塵就發現了,因為他一直看著的。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整整一夜沒說話,藺墨塵的聲音有些嘶啞。
「沒有,好很多了。」終於想起昨晚她又發病了,「你是不是一夜都沒睡?」紀如月心疼地望著他,臉色憔悴了許多。
「我沒事,只要你沒事就好。」藺墨塵溫柔地笑著,摸了摸紀如月的頭,一定都不在乎自己是否一夜沒睡。
李醫生過來幫紀如月做檢查,確認沒問題后,藺墨塵才放他們離開。
「少爺,我煮了點粥,小姐剛醒,喝點粥對腸胃好。」崔媽端著粥進來。
「給我吧。」藺墨塵接過崔媽手中的粥,拉了張椅子坐到床邊,拿起湯匙親自喂如月吃。
「讓他們都下去休息吧。」崔媽應是就退了出去。
「我自己吃。」紀如月伸手想要自已來,藺墨塵偏了偏手躲開了,「我喂你。」溫和的語氣帶著不容人拒絕的態度。紀如月無奈。只好由著他。
藺墨塵勺起一口粥,放到嘴邊吹涼些才喂她,溫熱的粥喝下去,胃裡很舒服。
藺墨塵就這樣一口一口地喂著,紀如月喝完整碗粥。
「飽了。」紀如月舔了舔嘴巴,一臉的滿足。
藺墨塵把碗放到一邊,轉身端了杯水過來,手裡拿著紀如月的葯,「來,把葯吃了。」李醫生說這段時間如月都沒按時吃抗生素,看來以後他得親自看著她吃藥才放心。
紀如月皺了皺,在看到藺墨塵手裡的葯是,小臉苦哈哈的,最後還是接過來,閉著眼睛吃了,她最討厭吃苦苦的葯,因為生病小時候都吃怕了。
「你快去洗漱,然後好好睡一覺,我已經沒事了。」粥喝完了,葯也吃了,紀如月就催促藺墨塵進浴室洗漱,剛才之所以沒說,是因為她知道說了他也不會去。
「好,你乖乖躺會。」藺墨塵幫她把背後的枕頭拿掉,掖好被子才拿上睡衣進浴室。
浴室里傳來「呼啦啦」的水聲,紀如月躺在床上,頭枕著手臂,望著浴室門口發獃。
這段時間藺墨塵很忙,經常見不到人,紀如月是承認她有點耍小性子,故意不吃抗生素的,一般不吃問題都不大的,如果不是昨晚她情緒起伏太大,是不會犯病的。這十幾年來藺墨塵真的照顧得她很好,除了頭兩年發病發的比較頻繁,之後只要她不做激烈的運動,情緒不受刺激,是不會犯病的。
想到藺墨塵這麼多年來,無微不至的照顧,體貼入微的關懷,紀如月都有些討厭自己了,居然拿自己的身體折騰,害得塵塵這麼擔心,昨晚塵塵一定嚇壞了吧。十幾年的相依為命,紀如月對藺墨塵很是依賴,這種從來沒有過的情況,讓她很是彷徨,害怕。雖然她一直變現得很正常,但是心底的害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藺墨塵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看到紀如月在發獃,丟掉毛巾走過去。「在休息一會吧。「
「好,「紀如月後退了一點,拉開身側的被子,笑著對藺墨塵說:「你陪我一起睡會。」紀如月笑得有些忐忑,他們已經好一段時間沒睡在一起,她怕塵塵會拒絕。
紀如月小心翼翼的樣子,讓藺墨塵的心又抽痛了一下,但是面上卻溫和地笑著,「好。」藺墨塵躺了上去。
一個好字,紀如月的臉上笑開了花,紀如月伸手摟著藺墨塵的腰,腦袋靠在他的胸口上,拱了拱身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好。
藺墨塵摟著紀如月的小腰,輕輕地拍著,就像小時候哄她睡覺的樣子。
「塵塵,對不起,我……」埋在藺墨塵懷裡說話,紀如月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
「不,小月兒,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永遠也別說。」藺墨塵打斷了紀如月的話,摟著她的手緊就緊,嗓音里有些激動,有些害怕,對於昨晚的事情的后怕,萬一……都是他不好。
「是我不好,是我沒保護好你,讓我的小月兒受委屈了。」這段時間因為公司的事情忽略了她的寶貝,都怪他。
「塵塵……」
「小月兒,記住了,你在我這裡可以肆意妄為,可以隨心所欲,沒有對錯,只要你願意,只要你快樂,「藺墨塵捧著她的臉,眼睛對著眼睛,讓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中,對她的一往情深。「所以,永遠也不要說對不起,為你我心甘情願。」
藺墨塵的眼裡只有紀如月的影子,滿心滿眼都是她,那麼濃烈,深厚的情誼,紀如月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他對她的濃烈的愛意。
他說,她可以肆意妄為的;他說,她可以隨心所欲;他說,只要她快樂。這般為她的塵塵她怎麼可以那樣埋怨他;這般愛她的塵塵,她怎麼可以懷疑他……
「塵塵……」紀如月撲在藺墨塵懷裡泣不成聲,他不讓她說對不起,那她就不說;他說要她快樂,那她以後就要開開心心地陪著他。
「怎麼又掉眼淚了,乖了,別哭了。」一看到紀如月哭,藺墨塵就心痛,無論開心,還是難過,他都希望她是笑著的。
「嗯,我不哭。」紀如月胡亂地擦著眼淚,眼中還有淚珠,臉上卻是笑容滿面,如花的嬌顏還是笑著好看。
藺墨塵親了親她的臉頰,「過段時間我們先領證,婚禮以後再補辦。」昨晚那樣的情況他是絕對不允許再次發生了,他的寶貝沒有安全感,只有先把證領了,只是現在還不能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他覺得很對不起紀如月。
現在的情況還不明朗,他的敵人太多,他那所謂的父親不會就這麼放過他的,他真的不願意把紀如月扯到這危險里來,得不到百分百之一百的肯定,他不願用她的安危做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