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曲之涯見曲之沐
大學部A班。
楚懷生盯著手機看了一會，猛地來了一句。
「卧槽！老大，你看這個妹子好漂亮。」
楚懷生一抬頭，發現學生都在盯著他，不覺尷尬一下，不好意思地抬抬手，表示抱歉。
大學部A班是聖都學校的頂尖班，這裡的學生非常優秀，且智商極高。一畢業就會被各大公司爭搶，有些學生一開始就是被培養為自家公司繼承人的。
厲澤言漠不關心地看了一眼楚懷生的手機，看到屏幕里的女孩，只是看了一眼就轉頭繼續看金融書。
他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好看，只是他認為他心裡那個她是最完美的。
可能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儘管記憶里只有小時候的模樣，他還是覺得她是最完美的。
想起她小時候眨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冒著鼻涕泡，拿著小餅乾問他吃不吃時，厲澤言會心一笑。
一旁的曲之涯本來正安安靜靜的看著楚懷生鬧騰，卻瞥見了厲澤言嘴角不可思議地微揚。
曲之涯有些吃驚，厲澤言看見女生照片后，笑了？！
曲之涯看一眼楚懷生的手機，看到屏幕上的照片，一瞬間瞳孔縮小，奪過楚懷生的手機。
旁邊楚懷生被奪過手機的抱怨，厲澤言驚訝的目光，他已經聽不見，看不見了。
手不由自主地輕微顫抖，眼眶微紅，他把手機扔給楚懷生，顫巍巍地說一句，「我出去一趟。」然後跑出了教室，身後留下了懵逼二人組。
「小丫丫不對勁啊，看個姑娘怎麼這麼激動。」楚懷生驚叫一聲，「不會是丫丫的前女友吧？！我們快去看看。」說完，八卦地匆匆跑出去了。
據楚懷生說，丫丫，是他對曲之涯的愛稱。
厲澤言盯著曲之涯的背影，眼神變幻莫測，想了一會兒，跟了上去。
高三F班走廊盡頭。
曲之沐看著曲之涯通紅的眼眶，咬著自己的下唇快要哭了，不禁有些無奈。
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哭鼻子咬著嘴唇？
曲家二少爺只有在自己的親姐姐跟前才會放開了哭，不顧及任何形象，而在外人面前就是高冷學霸的形象。
按說，曲之沐小時候就離開了家，其間兩人相處的時間不長，曲之涯對曲之沐的感情應該不會很深，可他偏偏是個姐控，極其喜歡曲之沐。
小時候開口會叫的第一個人就是曲之沐，第一次打架為了曲之沐，第一次撒謊為了曲之沐，好多第一次都是為了曲之沐。
兩人盯著彼此，久久不言。因多年未見，都不禁濕潤了眼眶。
「姐！」曲之涯帶著哭腔叫人。
十多年終於見面，重逢讓兩人紛紛落淚。
「涯涯長大了，已經這麼高了。」曲之沐摸了摸曲之涯低下的頭，「姐也很想你。」
「姐，這麼多年了，你······」曲之涯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你什麼時候回家？咱爸······我們都很想你。」
曲之沐眼中的激動高興在聽到「爸」的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取代的是冷漠和厭煩。
「涯涯，別逼我。我······」曲之沐想說什麼，最終沒有開口。
曲之涯嘆了口氣，「姐，我尊重你，不逼你，也，也不會跟他說。」
「他」是誰，姐弟倆都心照不宣，不打擾重逢的喜悅，便不再提了。
「丫丫！」楚懷生一臉八卦地飛奔而來。
聽到「丫丫」的曲之沐抬起頭看著曲之涯，眼角有著擋不住的戲謔，曲之涯覺得在自家姐姐面前很丟人，臉色一黑，轉過頭來朝楚懷生吼道；「楚懷生！別叫我丫丫，再叫我丫丫信不信我揍你！」
楚懷生一臉不樂意，」丫丫，你吼什麼？！你不愛我了嗎？以前我叫你你也沒這麼大反應。」看到曲之涯身後被擋住臉的曲之沐，開玩笑道，「難道在前女友面前，怕丟人？」
「哎呀，沒事。讓我看看是哪路美女，讓丫丫動心。」楚懷生扒拉開曲之涯，看見了曲之沐艷麗的容貌，一瞬間驚呆了。
「我C！校園網帖子上的美女！這位小妹妹，丫丫還沒成年，未成年人禁止談戀愛。你跟我談，我成年了。還有，我可比丫丫帥多了。」說完還甩了甩他的一頭紅毛，擺了個自認為很帥的pose。
曲之沐見他是涯涯的朋友才忍住了揍人的衝動，吐了一口氣，才扯了扯嘴角：「這位同學，我也是未成年。還有，你擋住我和涯涯說話了。」
楚懷生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噢，涯涯？丫丫，她都這麼親昵的叫你，還說他不是你前女友，狗都不信。」說完，還自認為很聰明的抬起下巴斜眼想看他們被抓包驚恐的表情。
兩人像白痴一樣盯著他，曲之涯不想自家的姐姐被豬拱了，十分嫌棄又帶有警告意味地說：「你給我離她遠點，再隔她這麼近，別怪我揍你。是。你不信。」
楚懷生「切」，正想問曲之涯最後一句話到底什麼意思時，厲澤言走了過來，剛剛他們的話他都聽見了。
他覺得厲澤言護著賈賈更像是護著姐姐的那種，不像是護著女朋友。
曲之涯看到厲澤言走過來，喊了句「老大」。
身旁的曲之沐挑了挑眉，雖然她恨他的那個爹，但不得不說他的孩子不會服任何一個人，除非這個人的能力超過他。這個人能讓涯涯心甘情願叫老大，他很厲害嘛。
曲之沐向前一步，抬頭看向剛剛一直盯著他的厲澤言，「同學，剛剛在校門口謝了。」
厲澤言深邃的眸子盯著她，「無礙，你和三兒是？」似乎像一個老父親對女婿的打量。
曲之涯自然看出了厲澤言眼中的含義，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尷尬地咳了咳，「老大，這是我母系那邊的一個遠房表姐。」知道曲之沐不想暴露身份，對撒了個謊。
曲之沐暫且沒有管自己的弟弟為什麼被叫做「三兒」，神色淡淡地伸出手說，「賈賈，西貝的賈賈。」
厲澤言也伸出手，「厲澤言。」
剛碰上手，象徵性地握了握手就立馬同時鬆開。
厲澤言盯著收回的手，暗想，好軟的手。
正當氣氛有些許尷尬時，楚懷生「C」了一聲，「丫丫，你罵我是狗。」
厲澤言和曲之涯一臉嫌棄的離他遠點，曲之沐也笑了。
正對著曲之沐的厲澤言看著女孩笑靨如花的臉，一陣恍惚。
怎麼感覺看見了小傢伙？
甩了甩頭，幻覺消失了。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苦笑了一下，真是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