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三顧杜庄
宴會在九點之後就結束了,龍祀哲靠在顧纖吟最喜歡的布肯車邊上,看著手機裏手下人發來的資料。
杜善流,在十歲時被上官一族收為義子,其後上官一族連逢大難,家中幺女臨危受命,接下重任力挽狂瀾,杜善流接連幾場商業戰打的一手好牌。
元『煌』七年,上官家主在一次意外之後,由杜善流出面宣布,暫隱歸山不問世事,杜善流就此接任上官一族。
此後上官一族既不沒落也不繁榮,可見此人手段高明之處。
顧纖吟今日突然和他說起要去找此人,他感到這人名字很耳熟,叫手下人去查,原來是顧夫人母族家人。
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今日看顧纖吟的心神不定,宴會散去后,她就急匆匆來找自己。
看著她步履匆忙,不知宴會之前發生何事。
「你去找哪位杜先生所為何事?」
「他是我母親義弟,論輩分我還要叫他一聲小舅,前幾日他登門拜訪,恰逢初秋小雨,沒有待多久就回去了,怪對不住人家,想著今天過去看望。」
「哦!好!路途遙遠,困了就睡。到了我叫你。」龍祀哲調了調後視鏡。
他知道顧纖吟的性子認準了誰都奈何不了她,固執的有些傻。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交談,顧纖吟靜靜的看著窗外,暖黃的燈光透過車窗打在她的側臉上。
睫毛投下剪影,顧纖吟看著路燈的光暈,又恍惚見到幼時她懵懂初見的那一抹霞光。
龍祀哲不想過多干擾她,她有她的主見,她需要的時候自然會向自己開口。
又一個紅燈路口,覺得有點寂靜,龍祀哲打開了收音機,挑選了古典樂。
車輛打起轉向,緩緩轉入另一個路口,那一條路比起前面的路來的更加僻靜。
駛上一段路才能看的見一輛車,幾個轉彎過後,就沒有遇見什麼車輛了。
路燈開始由暖黃變成白亮,照在柏油路上,在這裡依稀可見一座莊園的屋頂。
直開了有一些時間,可以看到莊園的樓體。
莊園主打灰白色系,灰色的尖頂屋頂,樓房處整體是白色,有幾塊突兀的磚頭顯現,獨有風範。
一些屋檐的下方雕刻了許多花紋,房子看起來沒有那麼令人生畏。
車開近了,可以透過岩石作轉砌成的圍牆,圍牆高几米,每隔兩米,作出了一個正方形的缺口。
缺口上都有花紋欄杆鑲嵌,上方成倒梯形石墩,石墩上種植了一些綠植。
從欄杆缺口望進去,依稀可見一些牛羊,還有休整完美的花草,每一處景色不一。
看得出來莊園主人對待生活的享受態度。
到了大門,顧纖吟自己一個往守衛亭走去,警衛不是m國人,顧纖吟交流費了一番功夫。
警衛在亭里打了一通電話之後,對著顧纖吟鞠了一躬,跟她說了一些話。
顧纖吟抬頭往樓房的一扇窗戶看去,儘管每個窗戶都拉上了窗帘,有種直覺告訴顧纖吟。
「怎麼了?」龍祀哲走上前。
「沒什麼,不湊巧杜先生今晚有事外出了。」顧纖吟把作亂的頭髮撩至耳後。
顧纖吟無功而返,臉上面色與來時無差,龍祀哲沒有多說什麼。
為顧纖吟打開了車門,等她上了車,龍祀哲才坐回駕駛位。
等車輛駛出莊園,顧纖吟駐足凝視的窗戶被拉開。
「不虧是上官小姐的女兒,觀察力很敏銳。」男人身後的人開口說到。
男人手指輕輕劃過窗沿,「Eric(埃里克),龍家的人不應該在這。」
Eric的身形一頓,點點頭不做聲退了出去。
兩人回去的路上,龍祀哲接到一通電話,似乎家裡有事。
「沒事,你先回去吧!我自己開車逛逛。」顧纖吟讓龍祀哲直接開去龍氏分館。
自己坐到駕駛座上,看著龍祀哲走進公館之後啟動離去。
龍祀哲回到龍家之後,開了視頻會議,發現對方只是咬住自己的一個漏洞不肯撒手。
於是,眸光閃爍,幾分鐘之後。
杜莊園,書房內。
「龍家大少爺處事手段如此果斷,直接捨棄這一利益點。家主你看這是剛剛公司傳來的簡報。」Eric把一疊文件展開放在桌子上。
杜善流瞄了一眼,眯了眯眼。
「釜底抽薪,你輸了。」杜善流伸出手往某一處文字上一指。
Eric大為驚駭,如此處事手段當真不留退路。
到底年少輕狂,有的資本搏這一把,他放棄了這一利益點,轉眼把對手底細摸清。
又同時下達幾個針對性指令,從這家子公司上撕下來一大塊肉。
換作普通資本家這一下要了半成身家。
「這件事給你個教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近幾年你的內心似乎太過浮躁。在這家公司交給你年底我需要這份報告上的損失翻上幾個利潤點。」杜善流把文件放進了碎紙機。
Eric垂下頭顱,退了下去。
顧纖吟換了一身衣服改開摩托車,隱匿在了杜氏莊園不遠的樹林內,看著一個黑色肯蘭迪緩緩駛出。
一個窗戶亮起燈光,窗戶被打開那個人正是號稱有事外出的杜善流。
顧纖吟嘴角無聲上揚,欲擒故縱。
我倒要看看你葫蘆里買的什麼葯,這葯又能有多少我要的答案。
山風拂過,顧纖吟短髮肆虐,眼中一片冷漠的看著杜家莊園,神情淡然。
接下來的幾天,顧纖吟又到訪了一次,遇上一次不同的是,她進入了莊園。
喝了一肚子的茶,最終還是沒有見到這個杜善流的面。
顧纖吟出了莊園,伸了伸懶腰,睫毛眨了眨。
答案呼之欲出,杜善流從農舍走了出來。
此時的他剛喂完自己飼養的家禽,正聽著管家彙報著所見所聞。
「家主,顧小姐來了之後並沒有四處走動,在客廳看了一下的書。」
「哦?小丫頭真有趣。」杜善流心裡有幾分對這丫頭的性格佩服。
事關母親身死之謎,不急不躁,耐心好的有些過分,讓杜善流反而沒了耐心,他想看顧纖吟那平靜或者說沒有過多表情的臉龐。
出現他期待的裂痕,一個被人掌握主動權的人,不應該是這種態度。
顧纖吟隔了四天後,再次遞貼上門,這次與前兩次不同的是。
顧纖吟沒有親自前去,反而讓自己的司機去作傳信人,得到的結果比她本人到場還要有效。
顧纖吟在畫了第三遍設計稿時,手機鈴聲響了,來電顯示上只是一排數字。
她劃下接聽鍵,一個讓她沒了設計心思的聲音響起。
「纖吟,聽管家說你來找了兩次杜叔我,真不好意思,這幾天總有事遇上,今天真好忙完和你司機討了你的電話。不會生我的氣吧?」
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可以讓顧纖吟想象得到他的表情,依舊掛著微笑。
明明已經快四十幾的人,還能不減俊朗,有著成熟的韻味。
「沒有,知道您事忙,本來今天碰碰運氣,真沒想到杜叔親自打電話給我,讓晚輩惶恐。」顧纖吟的語氣上揚。
聽起來像個得了糖果的孩子,甜美無比。
「這會杜叔派人去接你了,剛好我養的牛今天出宴,來試試?」杜善流笑了幾聲,領了顧纖吟的抬捧。
顧纖吟等杜善流掛了電話,等下人通報杜家來人,才起身換衣。
上了車之後,杜家的車在一路上暢行無阻,比上次顧纖吟行駛時間縮短了將近一半。
將近一個月,顧纖吟和杜善流再次見面。
杜善流站在石梯上,看到顧纖吟的車輛到來。
走下樓梯,擁抱了一下顧纖吟。
「丫頭,幾日不見越發水靈,走吧!正好晚宴開席。」杜善流與顧纖吟齊肩走入莊園。
莊園內的木板是深褐色,樓梯面對這大門,左邊是高腳的沙發椅套,上面拜放了幾個到掛著的茶杯。
巨大的水晶吊燈懸於正上方,天花板上繪畫著各色各樣的異域風情。
傭人在前頭領路,顧纖吟和杜善流來到了兩米長的長方形餐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