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炸毛了
飛落霞剛脫掉外衣想去洗澡,房門就哐當一聲被推開,她還沒反應過來便落入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熟悉的香水味撲進鼻腔,飛落霞掙扎,曲起手肘往後撞,同時冷聲警告,「媽的楚孤霧放開我!」
來人抱得更緊,「不要,不放。」
「大半夜你抽什麼風!」飛落霞真是氣得不起,她真是太低估了楚孤霧的無賴程度,以前還覺得對方不過是小孩子心性,任性傲慢了點,現在想來她也是瞎了眼,楚孤霧的骨子裡就是個流氓。
楚孤霧把自己的大腦袋擱在飛落霞的肩窩處,這是他們以前擁抱時都很喜歡的姿勢,但現在根本不能引起飛落霞心中的共鳴,反而是讓她更加想把楚孤霧順窗戶扔出去。
她深吸一口氣,默念一千遍不氣不氣上帝住在我心裡,才把那壓抑的怒火給止住,但架不住腦仁還是突突疼。
「楚孤霧,我上輩子欠你的嗎!」
現在多一點不在意,待日後真的反目成仇的時候,彼此都可以少受一點傷害,飛落霞心頭猛地湧上一股悲涼。
她真的很想問楚孤霧,這樣做又是為什麼,明明已經過去了的,為什麼還要不停的來招惹她。
到底要把她逼迫成什麼樣子才肯罷休!
飛落霞吸吸鼻子,聲音很是沉悶,「你放手,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行嗎?」
吵也吵過了,該翻的舊賬也翻了,該揭的傷疤也揭開了,她和楚孤霧之間真的很難用一句話兩句話說清楚,當年她也是被感情沖昏了頭腦,真的就跟楚孤霧做到最後一步,明明告誡過自己要守住,不要沉淪,結果還是那樣,她不怪誰,就怪自己。
「不談。」今晚的楚孤霧似乎受了什麼刺激,情緒反常得厲害,死死摟住飛落霞的腰不鬆手。
飛落霞敏銳的聽出他聲音里的不同尋常,費勁的扭過脖子,斜晲他一眼,猜測道:「是不是上官柏提了什麼讓你為難的要求。」
除此之外,她不知道還有什麼讓楚孤霧出現這般情緒,她對上官柏的印象可不怎好,那就是個奸詐的老狐狸,戾氣很重,又很陰險。
楚孤霧在沉默中慢慢把她放開,退出幾步之外,突然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催促飛落霞去洗澡。
「……」
飛落霞丟給對方你吃錯藥的眼神,就自顧自去浴室洗澡了。
不一會,小隔間內傳出細微的流水聲,楚孤霧坐在卧室的沙發里,臉色陰沉得可怕,眼睛里迸發出更野狼一樣的光芒。
他剛剛差點脫口要問,殺死父親的真正兇手是不是……
結合那時的線索和今天上官柏無意的話,很難不讓他聯想其中的深意,這個懷疑讓楚孤霧渾身冰涼,急切的想要從飛落霞嘴裡知道答案,可見到人之後,他又不敢問了。如果是真的,他該怎麼去容忍飛落霞的存在,是殺了為父報仇還是不殺。
寂靜的夏夜,裡面的人開著水龍頭,卻猶如牽線木偶一般背靠著牆壁,腦袋一下一下的磕著牆壁上的瓷磚,而外面的人,則像雕塑,呆坐在沙發里,連呼吸都是冷的。
浴室內水汽騰騰,看不太清飛落霞臉上的神情,她無力的嘆氣,站到噴頭下面,把熱水調成冷水,從頭直接沖刷下來,好讓她發木的腦子清醒一點。
「你怎麼還不走?」
以為楚孤霧已經走了,所以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飛落霞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睡袍,腰帶鬆鬆垮垮系著,隨著她走路的幅度,雪白的大長腿若隱若現,楚孤霧的直勾勾指著看,覺得有些口渴了。
一邊走一邊用毛巾擦頭髮,齊腰的長發洗起來十分麻煩,飛落霞又不耐煩用電吹風,通常都是用干毛巾擦得差不多了,再靠在窗戶那裡吹涼風,發獃的同時也把頭髮給晾乾了。
楚孤霧收回自己的視線,從沙發上起來走到她身邊,在飛落霞明顯不願意的情況下奪過毛巾,不好的情緒早已被他收斂起來,他現在只想好好跟這個人獨處片刻。
「以前讓你留長發都不願意,嫌麻煩,現在怎麼想留了?」
他動作輕柔的用毛巾揉擦著飛落霞的濕漉漉的頭髮,飛落霞想躲,被他單手給壓了回來,飛落霞的身體緊貼著他的下邊兒,能感覺到那處的堅硬和火熱,溫度高得嚇人,飛落霞被燙得渾身一抖,下意識的後退。
此時,頭頂上方傳來楚孤霧沙啞低沉的聲音,並且暗含警告,「別動……」
飛落霞回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他是每天能看不能吃,心癢難耐,恨不得壓在地板上扒光了上。
不過他現在不怎麼敢真惹飛落霞,至於為什麼,鬼知道呢。
飛落霞垂下目光,任由對方幫自己擦頭髮,幽幽的說道:「你別太上頭了,我可不負責滅火。」
「……嘖。」楚孤霧恨得磨牙,手掌用力摁摁她腦袋。
飛落霞皺眉,撥開他的手,瞪著眼睛道:「你服務態度能不能好點。」
「怎麼說話呢,」楚孤霧不樂意了,說得他是什麼不正當職業一樣,「天底下還沒有能讓我為她服務呢,你就知足吧。」
「嗤……」
「你這笑是什麼意思。」
「沒意思。」
「放屁。」
「你還沒完了,擦不擦?不擦把毛巾還我,磨磨蹭蹭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趕緊給我走,一會有人找不到你該著急了。」飛落霞沒好氣的把毛巾一把奪回來,扭開楚孤霧的桎梏,閃到一邊。
楚孤霧挑眉,突然笑起來,問:「你是不是吃醋了。」
「呸。」
「你臉紅了,害羞了,吶吶吶……不信你自己看,」他從梳妝台胡亂抓了把小鏡子舉到飛落霞面前,鏡面反射出來的那張英氣的臉浮上了一層紅暈,楚孤霧得意洋洋,「你就認了吧,吃醋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飛落霞惱羞成怒的瞪他,嘴硬不肯承認,「放屁,你出去,快點給我出去,我不想見到你,getout!」
她一指卧室的房門,氣急敗壞,跟平日里炸毛的薔薇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