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還是不是?
有人說,前半夜的夢都是好夢,而後半夜的夢多數都是噩夢,那麼她剛才做的夢,算什麼呢?
林唯一裹著睡衣還是覺得冷,被褥裡面縮了縮身子,冰涼的指尖摸了摸自己的鎖骨,往下,停在胸上那一寸柔軟上,按了按,冰得身子顫了顫。
其實唯一不知道,自己還算不算是個處女,畢竟年少時候那個荒誕唯美的午後,她是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給了他的,那個名字與長相都同樣很江南的男孩子——蘇安逸。
林唯一醒來之後,還記得那個場景。
寬大的床,淡粉色的被褥,午後的陽光落在上面舞起細小的塵埃,歡快極了。唯一邀請他到自己房間來,給自己溫習功課,明明很純潔的開頭,但對於年少的他們,事情到了後來,總是會突然變味的。
誰看誰先呆了視線,眼底只有那一個他?誰先握住誰的手,手心裡一片濕滑?誰先親了對方的唇,唇上滿滿的甜膩?
林唯一生得嬌小,細胳膊細腿,腳丫子比大部分的女孩子都要來得小,每次去買鞋的時候,店員總會誇一句,「您的腳長得真好看。」
好看嗎?脫了鞋襪,林唯一看著蘇安逸修長的手心裡托著自己白嫩的腳丫子,像是一塊上等的玉,一處處細緻的撫著,現在想起來,倒是添了幾分**的味道。
空調呼哧呼哧地散著暖氣,但是一點都不頂用,林唯一蜷著自己冰冷的身子開始想念那年的夏天。
那個男生顫著修長的手一點點解開自己的衣裙,那時候的林唯一穿著純白色的弔帶背心和內褲,女性天生的隱秘羞澀讓皮膚往外滲出一層細細的汗,皮膚在日光下顯出一層瑩潤的粉紅。
然後他開始顫抖著吻她。
林唯一不記得那個吻的滋味了,畢竟時間太久遠,儘管他是唯一一個吻過自己的男人,但她還是記不得了。
但是林唯一記得那天每一處細節,蘇安逸是個雋永冷清的男生,乾淨的臉龐,清澈的雙眼,只在那一天,被她光裸的身子劈斬出一片灼熱的疼痛。
她仰躺在床被上,看他站起身,少年清瘦的身子站在那裡,慢條斯理地除去身上的衣物,一切都好像油墨畫一般神聖與自然。
她的目光止在小腹上,那裡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林唯一是打算把自己給他的,但不表示她能如同小獸一般大無畏,直到後來,她在寢室女生的電腦上看到了那東西,才知道,原來男人的那東西,長得真丑。
皮膚與皮膚接觸的時候,身體蔓延出一層水與火的交融。林唯一不知道怎麼做,他也不知道。
他的手停在她的胸上,柔柔軟軟的一點嫣紅初次綻放出迷人的光彩,林唯一難堪地閉了眼,她是不懂,但是她知道,女孩子的第一次會疼。
小腹上抵著一處火熱,林唯一只覺得渾身的熱都抵不過那一處的熱度,身體開始不安地扭動,其實當時林唯一想過臨陣退縮的,但是身子被他壓著,根本就動不了。
分開的雙腿叫林唯一根本不敢睜開眼,但是他固執地喊她名字,要她睜開雙眼看著他。唯一後來看多了愛情故事,知道男女之間那點情事之後,才大抵明白了,他所謂的堅持是為了什麼。
她看著他,在他的火熱進入的一瞬間,淚如雨下,疼。
林唯一好多年沒有哭過了,最近的一次哭泣,是因為來例假了,她手足無措地對著床上那一片血紅開始發獃,然後開始大聲哭泣,直到被人抱住輕聲安慰著。
因為自己的眼淚,蘇安逸停了下來,火熱在她併攏的腿間釋放出一股灼熱的液體,散在空氣中的味道叫林唯一難過得想哭。
林唯一記得當時自己對他說了句,「對不起。」
他有沒有說什麼,林唯一不記得了,她只知道,她跟他光裸著身子藏在被褥下面,只是輕輕地抱著,然後門被人打開,夏日的浪潮湧到房間里,但她卻覺察到刺骨的寒冷。
她告訴舅舅,她喜歡他,是自願的,但是那個男人什麼都不聽,俊朗的眉目間滿滿的是沉痛與憤怒,用被褥裹著她的身子抱得死緊,手背上的青筋猙獰出來,陌生得叫人覺得可怕。
林唯一嘆了口氣,下地進了廁所,坐在馬桶上的時候看見自己內褲上一片紅,有些刺眼。
這夢前半段該算是春夢吧,後半段,就屬噩夢了,那個她叫了十幾年小舅舅的男人。
再次躺回到冰冷的床上,林唯一決定今天不去上班了,請個病假,去商場買一床電熱毯回來。
w城的冬,她忍了三年,還是抵不過北地涼寒。
不過林唯一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還是處女,那年的夏天,她沒有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