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當年的小丫頭

莫老爹糾結之時，書生已經先開了口，清冷的音色帶著一絲安定的感覺：「莫老爹深夜前來，可是有急事？」

莫老爹聞言，咬了咬牙，伸手掏出懷裡一個小布包，將布包放在木桌上攤開，露出一封泛黃的信紙和半塊碎玉。

莫老爹有些羞愧的看著書生道：「當年你母親寄給我這塊碎玉和書信，說日後可拿此玉來找你們要求一件事……我莫老漢也不是挾恩圖報之人，原也不當回事，可今日確實是有急事……」

書生聞言點頭道：「莫老爹不必顧慮，有何難事大可直言相告，我們母子當年得莫老爹救助，才能留得性命。如今莫老爹有難事，祁言自當義不容辭。」

莫老爹聞言才鬆了口氣，放鬆了神色道：「我老頭子今日前來，是為了我那孫女……就是當年和我一起的那個小丫頭，不知你可還有印象。」

方祁言略微思索，記憶里當時確實有個安靜的小女娃，當時並沒有多注意，也沒有太大印象。他略微點頭：「確有印象。」

莫老爹又鬆了口氣道：「我今日來是希望你能娶我孫女為妻…幫我老頭子照顧好她…我知道，這要求有些過分……可我老頭子真的是沒辦法才來找你。」

方祁言聽了莫老爹的話略微驚訝了下，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莫老爹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但是這一絲的異樣也不過一瞬而過。

隨即淡然平靜的說道：「即是救命之恩，自當全力報答，莫老爹不必如此，祁言能娶您的孫女自然是我的福氣。只是，在下家境貧寒，家裡又沒有田地，又只是個窮秀才……恐怕會委屈了您老的孫女。」

「不委屈，不委屈，我只怕委屈了你。我老頭子跟你說實話罷，我那孫女早些年身體一直不好，這麼多年都是靠喝葯挺著的，如今雖然病快好了，但身子依然弱，日後嫁過來怕是不能幫你分擔家事，還要你多加照顧……」說著莫老爹聲音越發的沉重，哎，他家小七這樣的身子骨可怎麼辦……

方祁言面色不變的聽完，聲色不改的回道：「莫老爹不必擔心，您不嫌棄祁言家境貧寒，祁言又怎麼會嫌棄您老的孫女。」

莫老爹聞言，心裡歡喜，又不確定的再確認一遍：「方祁言你可是真的想好了？真的願意娶我家小七？」

方祁言點頭正色道：「自然，祁言是真心愿意娶您孫女的，日後也必然會儘力照顧好她，莫老可以放心。」

莫老爹聞言這才真正放下心來，笑著說：「你願意就好，願意就好。」又說道：「祁言啊，我孫女早年病症纏身，我便找了大師給她算了一卦。大師說我孫女若要真正的擺脫病魔，需得先死而活，離開莫家。所以我們家還得按照大師的方法給她辦個喪事，你到時候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我們家迎娶，對外也只能說是人牙子那買的流民……」

方祁言聞言依舊面不改色：「全憑莫老爹做主就是，有需要幫忙的在下義不容辭。」

莫老爹也不再多說什麼：「好，好，你是個好孩子，將丫頭交給你我老頭子放心。三日午後我會帶我孫女去鎮外的三里坑等你，你到時便在那等我們就行。」

「好，在下三日後便在三里坑靜待莫老爹。」方祁言微微點頭回道。

莫老爹將事情說完，伸手將桌上的玉佩和書信推向方祁言：「如今這信物便交還給你罷。」

方祁言看了看，伸手將信紙收起，又把玉佩包好還給莫老爹。

「你這是……」莫老爹疑惑，正想發問。

方祁言微微道：「莫老爹，還請回去將此玉交給您孫女，這碎玉正好是兩塊，便當做定親的信物罷。」

「哎，好，好，我回去就將玉交給小七。」莫老爹聞言笑皺了眼尾，說著小心的將玉佩放入懷裡。

莫老爹原本想直接摸黑回家，但方祁言攔住了，要他在王家休息一晚在上路。莫老爹想了想也是，這夜色也不適合趕路。在王家休息了一晚，天剛露肚白，莫老爹便打算上路。

方祁言不知道何時已經起了，看到莫老爹輕手輕腳的出門，不由叫住了老人，知道莫老爹回家心切，包了兩個饅頭和一個竹水罐給莫老爹。

莫老爹又誇獎了幾句，心裡對這個未來的孫女婿越發的滿意，雖然是個文弱的，但著實是個好孩子，如此莫老爹才真的放下心來。回去時的腳步也輕快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