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對影成三人

地下五百米，西城燈塔外，教堂的門微微掩著，沒有鎖上，似乎剛有人走出來，又不想走回去。

教堂外有一片空地，上面有著綠油油的草，當然，這裡不見天日，當然見不到鮮綠色的嫩草，這些當然是人造的，但是還真是挺像，邱澤坐在這片草地的上面，一個日式小桌子，上面擺著葡萄酒，還有幾片七分熟的牛肉。

旁邊的小燒烤架已經熄火了，邱老爺子坐在邱澤的對面滿臉的紅暈，似乎已經快要喝醉了，邱老爺子的酒量日漸增長，原本不會喝酒的這傢伙到現在居然已經可以連著喝三瓶紅酒排葡萄酒了，連邱澤也許都喝不過他。

不久，教堂里的茉莉走了出來，這次的她不再是全身堆滿武器，再也不是那個槍械修女，而是穿著短袖加上簡單的吊帶褲，一雙沒有洗過的純灰色馬丁靴，上面四處脫皮，不知道已經穿了多久了，茉莉也沒有化妝，說實話，純素顏的她比化妝的她好看多了。

一個殺馬特變成了一個乖巧領家公主，邱老爺子瞬間愛上了這個小姐姐，打算掏出邱澤的海報給茉莉，不過邱老爺子哈哈一笑，那張海報已經送給了丁晨旭。

「原來你的頭髮是可以洗掉的……。」，邱澤看著茉莉純黑色的頭髮，哈哈大笑，這樣正常的茉莉才是邱澤心心念念喜歡的姑娘，那樣一副殺馬特的殺手姿態，難怪這教堂沒有人想來。

「不然呢……，你以為我噴上去的都是油漆嗎……？」，茉莉坐在了這個老男人和老男人的中間，聞見了這熟悉的牛肉香味，這邱澤已經很久沒給茉莉煎牛排了。

「我還真以為是……。」，邱澤的手急速的在鍵盤上敲打著，看樣子沒有一點辦法分心，這一點，邱老爺子比誰都清楚，邱老爺子想當年也是Z城的最高部工作者，這樣的速度自己也曾經擁有，現在端一杯咖啡都手抖，老了，不中用了。

「要是早這般可人，我早就來睡你了，孩子都幾歲了……。」，邱澤開始調戲著這個傢伙，茉莉只是沒有什麼好臉色的看著這個單身一萬年的處男，「我呸，老處男，也不嫌害臊。」

一般這麼講話的人大概永遠都睡不到一起吧。

「早知道我是老處男，那你還跟著我一起跑出來……。」

「就算我瞎了眼，一頓牛排就被騙走了……。」

茉莉做了個鬼臉，拿起了桌面上放置平整的刀叉以及一絲不掛的乾淨餐補，茉莉小聲的說了一聲，「處男再加一個處女男，真是哦……。」，茉莉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傢伙了。

「你要的七分熟，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邱澤自顧自的說著，沒看茉莉一眼。

邱澤請茉莉吃的第一頓牛肉就是七分熟的，導致茉莉以後認為牛肉就只有這一種味道，不是七分熟的牛肉茉莉都以為是假的牛肉。

「那不是你自願跟我走的嗎……？」

邱澤笑了笑，記得中央城區的邱澤第一次見到鴿子籠的茉莉的時候，福利院已經被燒毀了幾十年了，茉莉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女孩，所有鴿子籠想見世面的小孩子們都在大街上尋找自己新的歸宿。

紅K已經被方想抓走了，茉莉日日夜夜的尋找。

那時候的邱澤正好在一家牛肉館當學徒已經童工服務員，邱澤看見了在門口眼巴巴的看著牛肉的茉莉，就請這個髒兮兮的小姑娘吃了牛肉，這是茉莉第一次吃到七分熟牛肉，她以為這個食物就叫七分熟牛肉，少一字都不行。

邱澤帶茉莉認識了葉子，三人組成了鐵三角，可是最小的葉子卻逃在了兩個人的最前面，邱澤和茉莉組團逃跑的時候，他們已經不知道葉子去哪裡了。

他們到了Z城，邱澤說在紅K來找茉莉之前，給茉莉做一輩子的牛肉，七分熟的。

邱澤沒有食言，邱澤在這裡開了一間名為咖啡館的飯店，這裡啥都賣。

紅K再也來不了了，邱澤真要給茉莉做一輩子的牛肉了。

「後悔嗎……？」

邱澤在余光中看了一眼享受吃牛排的茉莉，茉莉只是吐了吐舌頭，「後悔，這裡啥都沒有……，不過，要是吃不到你的牛排，就更後悔了……。」

茉莉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油，茉莉從來不用邱澤給的餐布，茉莉覺得乾淨的東西用在這裡實在是太浪費了。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葯……，只有一輩子的牛排，葡萄酒，還有茉莉花。」

邱澤嘴角微揚起，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邱澤變得這麼愛笑了。

「你這傢伙說要研製茉莉花種子，種滿教堂兩邊的路，現在也沒見你種……。」，茉莉切了一聲，果真就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我怎麼忘了……嗎？」，邱澤嘻嘻偷笑著，這個難度屬實很大，邱澤嘗試過很多次，都沒有成功，再說了，種了也得死，這裡連太陽都沒有。

「等下葉子來了，我就向她告狀……」

「那我就說你，茉莉，天天纏著我要給我生猴子……。」

「你，不要臉，無恥……。」

「我就是這麼不要臉，無恥。」

二人又開始口頭爭辯起來，邱老爺子只是又喝了一口紅酒牌葡萄酒，哈哈的笑了起來，邱老爺子的老伴，也就是邱澤的母親已經走了幾年了，邱老爺子也沒人可以這樣子嘮嗑了，想起來還真是有些懷念啊。

邱澤的碎發在飄動著，海邊的風又大了一些，海邊開始退潮，幾隻搬班癍在石頭底下鑽了出來，敲敲自己的腦殼又往海里走去，搬班癍的腦子似乎會忘了自己正在遷徙，所以，大海退潮的時候總會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搬班癍獃滯的看著對方，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幹什麼。

「怎麼，現在玩不過葉子了嗎……？」，茉莉呵呵一笑，刀叉剖析著這塊七分熟的牛肉，又倒上了一杯紅酒牌葡萄酒，這可都是邱澤在咖啡館里的私貨，這次邱澤可是大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