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燕兒,信我。」白落落拍拍燕兒呆愣愣的小臉兒,又從懷裡掏出錦袋,從裡面取出一小塊兒瑪瑙遞給燕兒,「先把這個拿去當了,然後去買葯,記著,剩下的錢收好了,以後我們還有用。」
燕兒接過瑪瑙,嚇了一跳,「小姐,你……你怎麼會有這寶貝?」
那一小塊兒瑪瑙在暗暗的夜色中,仍舊閃著熠熠寶光,一看就珍貴非常。
白落落道:「回頭跟你細說。你只記得,跟當鋪說這是人工做的,不值什麼錢,隨便換幾兩銀子就是。」
燕兒嚅嚅的答應著去了。
幾天沒見,她家小姐跟以前一點都不一樣了,就像換了一個人。
這是怎麼回事兒?
…………
此刻,白府的淑蘭院。
這是一處奢華富麗的院子。
院子里栽種著奇珍異花,香氣撲鼻。屋子更是雕樑畫棟,流光溢彩,就連窗棱上都鑲嵌著紫色水晶石,在燭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輝。
只是,最豪華的正屋內,此刻一片狼藉。
官窯的青花瓷摔了一地,價值連城的珊瑚樹砸爛在牆角,數不清的杯盤碗碟丟的到處都是……
七八個丫鬟嬤嬤跪在地下,哆哆嗦嗦地不敢抬頭。
一個一身酒紅錦裙的貴婦站在推翻了的桌邊,臉色泛青氣的呼哧呼哧喘氣。
這人,正是白家的大夫人——杜氏。
白柔撲在她的懷裡,胳膊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卻掙扎著不停想要去抓自己的臉,哭叫到:「娘,快給我找大夫看看!我的臉好痒痒!」
杜氏深吸了一口氣,一雙眉毛擰到了一起,怒氣沖沖地對地下的郭嬤嬤吼道:「不中用的奴才!小姐的臉到底怎麼了?怎麼弄成了這樣!不是傷口很小嗎,大夫到底怎麼說!」
郭嬤嬤跪在地下,渾身哆嗦著,「老奴找了三個大夫,就連最有名的劉御醫都請過了。都說……小姐這是皮外傷,連疤都不會留。小姐……今天發生了太多事兒了,也許太緊張了?」
白柔卻不停哭叫著,雙腳亂踢:「娘,我的臉真的好癢,我受不了了!」
杜氏皺眉,不耐煩地的大聲吼道:「你們這群蠢貨,還跪在那兒幹什麼?還不快去拿塊冰,給小姐敷敷!」
地下的丫鬟婆子這才如臨大赦,爬起來走了出去。
杜氏又對白柔道,:「柔兒,你和我說,事情怎麼會成這樣?那個小賤人她……怎麼又回來了?」
白柔哭喊道:「我怎麼知道!我可是親手把她交給……那些人,我還在她臉上劃了好幾刀!誰知道她怎麼那麼命大,竟然自己跑回來了!」
早知道,她該親手殺了她!
杜氏嘆了口氣,眉頭皺在了一起:「若說她死了,或是你成功嫁到了許家,那都好說。可現在弄得這麼亂七八糟的,你……還被傳出了那種不好的名聲,你讓我……怎麼和你爹爹交代?」
想起這件事她就頭疼。
柔兒竟然在混亂中被驚馬踏脫了衣袖,還被人看見,肩膀上沒有守宮砂!
可是剛才她看了,那守宮砂明明還在啊!
但為什麼柔兒的守宮砂偏偏在那個時候消失了?
太奇怪了!
現在,肯定全鳳儀城的人都在傳白家的二小姐不守婦德!
這一切,讓她怎麼處理才好?
杜氏越想越煩躁,狠狠捏著腕上的翡翠鐲子,誰知用勁兒太大,竟然「啪」地一聲,那把那鐲子掰斷了,「哼,都怪那小賤人,我非要好好收拾收拾她!好好出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