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白天陽扶住懷裡撒潑的人,一陣頭大。
「娘……你……你怎麼來了?」
他從小和娘相依為命,最聽娘的話,也最怕這個老娘。
是誰這麼多事,竟然把他娘請了來?
白玫跟在後面,低著頭慢慢地走了進來。
走到白天陽跟前,她才抬起頭,眼眶微紅,顯然剛剛哭過。
「爹,祖母是我請來的,我只是不想讓爹錯怪了娘親,傷了娘親的心。」她「撲通」一聲跪在白天陽跟前,一臉悲戚,我見猶憐。
白天陽冷哼,將頭扭向一邊:「這個無恥的……做出這樣的事兒,難道她自己還能有什麼苦衷?」
白玫扯了扯白天陽的衣角,乖巧地說道,「爹,這件事肯定能給爹一個滿意的解釋。可是,許家人還在外面呢,咱們先將他們請走,然後自家人關起門來,好好說。」
「請走?怎麼請走?事兒鬧得這麼大,你說請走就請走?!」白天陽一想起剛才許家沖他發的火,就怒不可遏。
他是皇商,連王爺妃子都得給他幾分薄面,卻因為一個寡廉鮮恥的女兒,被人那樣質問!
白玫揚起頭,柔聲道:「爹爹,女兒陪娘去跟許家人說,女兒保證,絕對不會損及白家的名聲。也不會讓許家人有異議。」
白玫說完,扭頭眉毛微挑,沖杜氏使了個眼色。
杜氏會意,抹了一把眼淚,跪到白天陽跟前:「老爺啊,現下最要緊的是應付許家那些人,挽回老爺的面子以及咱們白家的名聲,我先和玫兒去前廳支應許家,等回頭……老爺擰再罰我可可好?」
白天陽狠狠瞪了杜氏一眼,指著杜氏手抖了抖,最終什麼也沒說,一拂衣袖,「去吧!」
此刻,白家的前廳一片燈火通明。
許遠山大馬金刀的坐在太師椅上,他身後站著一個艷粉長裙,濃妝艷抹的婦人。十來個丫環婆子站在婦人身後,臉上怒氣沖沖,擺出了一個興師問罪的陣仗。
而許青元躺在擔架上,手臂纏著厚厚的繃帶,臉色煞白,渾身疼得直冒冷汗。
美艷婦人不時看向許青元,關切地問道:「青元,還好嗎?」
許青元用手帕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忍疼答道,「三姨娘,我……沒事兒。」
怎麼可能沒事兒。
他現在不僅腿疼胳膊疼,重要的是小腹和……那裡疼得得要命!
孟氏冷哼:「沒事兒就好,否則,我就要白家償命。哼,那商人家的丫頭就是賤!」
白柔此刻正和老夫人裘氏一起走進前廳,剛好聽見這句話,「忽」一下衝到孟氏跟前,指著孟氏的鼻子怒道:「你說誰呢!」
三姨娘一甩帕子:「就說你,賤貨,怎麼著?你犯賤,不許別人說?」
許青元忍著痛,拚命在後面拉著三姨娘的袖子。三姨娘卻一把拂去許青元的手,指著白柔的鼻子大罵了起來。
「婚書上求娶的是姐姐白落落,為什麼上花轎的是你這個賤貨?連守宮砂都沒了,不是賤貨是什麼?」
白柔紅著眼眶,氣的快要暈過去,伸手就要往三姨娘臉上招呼。
「姐姐!」
這時,杜氏與白玫也走了進來。
白玫快步上前抓住白柔的手,笑對三姨娘輕聲說:「夫人,這件事另有隱情,聽我們細說可好?」
她笑容乖巧,孟氏火氣立馬下去三成。
狠狠瞪了一眼白柔,孟氏冷哼:「好,你說!我倒要聽聽,你們到底有什麼隱情,敢這麼欺瞞我們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