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接第十二章開除）

劉子怡和季晨走出辦公室，季晨問：「為什麼告訴主任這事?你不怕別人亂說話?」

「怕！但不想你因為幫我卻別冤枉地開除。」

「我這不是沒開除嘛！」

「那不是我說了這件事嘛！」

「傻！」

「你才傻呢！」

說完，劉子怡看了看季晨，季晨的嘴角還有些淤青。

季晨這傷相對於那個周栩可算是沒有。周栩嘴、眼角都被季晨打出血了，季晨這隻不過是淤青。

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點了一下季晨的嘴角。

「還疼嗎？」

「不疼了！昨天回家有處理過。回班吧！」

說完，季晨摸了摸劉子怡的頭，然後大步向班走去。

「別亂摸別人的頭，會長不高的！」

劉子怡追上季晨，說。

「你再怎麼高，也不可能比我高！」

兩人回到班，孫暢見季晨嘴角有傷，問：「老大，你怎麼了？」

「沒事！昨天摔了一跤。」

說完就往自己座位走，劉子怡緊隨其後。孫暢不甘心，問劉子怡：「他怎麼了」

「他不是說了嘛！摔了一跤。」

兩人坐了下來后，周栩和他父親也進來了，周栩的父親把周栩的書本什麼的都拿走了。

這一系列操作搞得孫暢更懵了。

「真開除了？」

「你還希望他留下來啊！」

季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是嫌棄。

「那倒不必了！他要是留下來了，可能......」

說完，劉子怡頓了一下，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我發現一件事。」

「什麼事？」

「你的品味，真的不怎麼樣。」

「那裡呀！你別瞎說！」

「我瞎說什麼了？你看看你！再看看......」

季晨沒有繼續往下說。

「看什麼？」

「沒什麼。」

季晨說完，就隨便拿起了一本書看了起來。他想沉下心，但他做不到。

「子怡，我問你一個問題，行嗎？」

「問吧！」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們其實很久之前就......就認識了，但我沒告訴你，你會......怎麼做？」

「為什麼會有這個如果？」

「我......我昨天看到了一篇文章，關於這個的。」

「我想想......如果咱倆很早之前就認識，但你不告訴我。我可能，會很生氣吧！」

「為什麼？」

「因為，我也有一個找了很久的人嘛！你知道的。我找了他那麼久，明明他就在我身邊，磕他卻不告訴我！這要是你，你不生氣嗎？」

「生......生氣。」

說完，季晨便沒有再往下說。

「不過，我其實只會是表面上生他的氣。」

「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他不告訴我，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我覺得，可能是他父親的事吧！」

「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你不懂，天天哥哥在他父親去世的那天，就在現場。那天，他父親正好出勤回來，他看到了他父親。就在他眼前，一輛車撞到了警車上。」

「......」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參加葬禮的那天我本來想安慰他來著，但，我沒找到他。親眼看著最親愛的人在自己面前......誰都會受不了的。」

「那，你去找過他嗎？」

季晨說這話的時候，情緒有點激動。但劉子怡沒聽出來。

「找過。你知道嗎，就在他父親去世的前一天，我就打算第二天和父母去找他們。但，沒去上。」

「很遺憾吧！」

「當然啊！」

劉子怡說完，季晨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兩個場景，一個是季警官去世前一天的，另一個是開學前的。這兩件事，都發生在海邊。

海邊，季晨在遠處看著打鬧的劉子怡和劉子光，笑了笑。他當時，根本不知道那是劉子怡。

「真秀！她會不會，也有了能陪她打鬧的那個人？算了，慢慢找，總能找到的。」

說完，季晨喝了一口手裡的雪碧。

過了一會，江淮他們說抓到了一條魚，季晨說魚還沒他手指頭大，讓他們放生，他們同意了，便向海里游去。季晨見他遊走了，便又去看那邊，誰知道，劉子怡這時也在遠處看著他。

劉子怡件季晨看了過來，便向他走去，這時，劉子光在撩妹。

「你在看我嗎？」

「我......」

「你也是剛畢業嗎？」

「嗯！」

「初中？」

「嗯！」

「好巧啊！我也是。」

聽完劉子怡的話，季晨看了看遠處撩妹的劉子光，說：「你男朋友在......」

「我男朋友？那是我哥。」

「哦！」

「你這人還挺有意思的！你考上哪個學校了？」

「你考上哪個了？」

「星海！我都說了！你是不是也得說啊！」

季晨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劉子光打斷了！

「劉子怡，咱們該回家了！」

「好！」

劉子怡說完，跟季晨說了再見就離開了。

季晨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心裡，有中說不出的感覺，這種感覺，很熟悉。

「她，有點像糖糖。是她嗎？應該不是。她不會主動和陌生人說話的！」

季晨看著遠去的劉子怡，心裡很複雜。他想跑上去問她，你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但他沒有勇氣。他怕認錯，怕萬一事，自己接下來該說什麼？向她解釋為什麼自己剛剛在看她？

他轉過了頭，江淮和孫暢這時還在水裡打鬧，跟不知道剛剛自己發生了什麼。

「算了，總有一天會找到的！」

季晨在心裡安慰自己。

回家的時候，季晨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小時候的朋友——糖糖，但糖糖的臉卻是今天遇見的那人的樣子，然後慢慢模糊，慢慢地，慢慢地今天見到的那人的樣子季晨也想不起來了。

就在認要消失的那一刻，季晨醒了。

他來到了客廳，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借著月光看了看牆上的鐘，又看了看季警官的卧室，果然，季警官不在家。

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想著以前的事。

過去，季警官有旁敲側擊地問過季晨。是不是喜歡她，但每次季晨都回答的很含糊。這不是他的風格，每次，只要季警官問到和她相關的問題時，季晨變得就很含蓄，跟個小姑娘一樣。

季警官也早就看出來了，但他沒有說。他知道，自己兒子有把握，有方寸。也知道，季晨有事，都自己藏起來，在他自己的那個角落裡，藏了很多，有他的情緒、他的秘密、他的喜歡。

季晨年少時，一直都喜歡一個人，那個人，雖然九年未見，但季晨就是喜歡她，也許是她給他糖的時候，也許上在自己難過安慰自己的時候。在他的想象中，她沒有變過，還是小時候那個樣子。愛吃糖、愛哭鬧、愛和自己玩過家家。

在不知道情竇是什麼的時候，季晨就已經喜歡上她了！像是刻在骨子裡一樣，很深刻。

但他自己不知道。

「子怡，你有沒有在海邊遇到過一個人兩次？」

「我想想......有！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不覺得，那個人很熟悉嗎？」

「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我現在一想，怎麼感覺那個人和你這麼像啊！」

「傻瓜！就是我！」

「所以你開學的時候覺得我熟悉是因為認出我了！」

「沒認出來！就是感覺有點熟悉。」

「那你怎麼想起來，咱倆在海邊見過？都過去兩年了吧！」

「嗯！就是剛剛發現，你和那個人說話的語氣很像！」

「你記性挺好嘛！」

「那是！我還記得我小時候那個女生特喜歡......」

「我不想聽！」

劉子怡打斷了季晨的話。她那時候還沒發現自己喜歡上季晨了。

她只是感覺，心裡不好受，不想季晨在她的面前提別的女孩兒。

「行！我不說了！給！」

說完，季晨拿出了一個棒棒糖遞給劉子怡。

「什麼？」

「你看看！」

「我不看！」

季晨拿她沒辦法，便把包裝紙打開了，然後把棒棒糖送到她嘴邊。

「張嘴！啊～！」

「啊！唔！慫莫馬！（什麼啊！）」

「棒棒糖！你上次給了我一根，今天還你一根！草莓味的！」

「跟上次的不是一個牌子吧！」

「嗯！昨天回家買東西吃的時候發現的，買了一根，覺得還挺好吃的，便給你也買了一根。」

「是挺好吃的，為什麼沒有買檸檬味的？」

「當時只有兩個味的，一個草莓一個西瓜的。我嘗了，草莓的更好吃。」

「你不是不喜歡吃糖嘛！」

「你......管我！我想吃就吃！」

「看來，鐵漢也有一顆少女心啊！」

「有！快吃吧！一會區瑞強來了！」

「知道了！」

當天間操的時候，學校宣布了開除了周栩學籍，並沒有說為什麼

這大大的保留了劉子怡的尊嚴。

「學校為什麼沒說因為什麼開除的周栩？」錢程問。

季晨聽到了，說：「有些事，不要知道。對別人不好。」

「老大，對誰不好？」江淮問。

「不想挨打，就繼續！」

說完，季晨便跟著隊伍回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