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甚至沒來得及感謝和泉守特意蹲在這裡等著給她通風報信，蒼花拔腿就要逃。但是那兩個小蘿莉速度比她還要快，一左一右地抱住了她的胳膊，異口同聲地問她：「你要去哪裡？」

……那當然是跑的越遠越好啊！

一旁的和泉守用一種「我已經儘力了是主人你自己不爭氣」的眼神，無比同情地看著蒼花被那兩個穿和服的蘿莉緊緊地纏著。

「一子，二子，」蒼花語氣冷靜地問道，「你們兩個怎麼來了？」

一子：「鬼燈大人要來。」

二子：「我們就跟著一起來了。」

兩個小蘿莉在蒼花身上嗅了嗅，語氣幽幽地說道：「蒼花身上，有人類的味道。」

蒼花無語凝噎：「我現在就是人類，要是身上沒有人類的味道那才奇怪呢。」她很想捂臉，但是一子和二子一人墜著她一條胳膊，讓她沒辦法做出任何動作。她只好看向和泉守，「鬼燈呢？」

和泉守指了指天守閣的方向：「在那裡，之定和三日月還有小烏丸在招待他。」

可以的，鬼燈來的次數不多，但他每次來，都是她本丸的初始刀、初段刀還有年紀最大的刀一起招待，排面給的足足的。

主要是其他人也不太敢去，在鬼燈面前，就連鶴丸都老老實實。

蒼花感到疑惑：「為什麼不讓龜甲去？招待鬼燈這種超級抖S不是應該讓龜甲這種抖M去嗎？」

腦海中浮現出龜甲貞宗一臉驚恐倉皇逃走的背影，和泉守重複了一下他逃走時說的話：「他說他只想被主人用愛束縛，而不是被超級抖S捆到碎刀。」

蒼花一臉鄙夷：「看到鬼燈那種超級抖S竟然只想著逃走，他根本不是真正的抖M。」

和泉守掩面：「主人，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裡討論什麼抖S抖M的話題了吧太不純潔了！」

「啊，抱歉，」蒼花眨了眨眼，「忘了你是個只有三百歲的兒童刀了。」她嘆了口氣，左右看看還拽著自己的兩個蘿莉，語氣無奈地問道，「一子，二子，你們兩個能放開我了嗎？」

「不行。」一子語氣堅定。

二子更加用力地抱緊了蒼花的胳膊：「蒼花會跑。」

「不會跑了。」

「真的嗎？」

「真的。」

一子和二子盯著蒼花看了一會兒，確定她真的已經接受她們跟鬼燈一起來了的現實並且不會逃跑之後才鬆開手。然後，兩個蘿莉同時轉身，對著和泉守伸出雙臂：「要舉高高——」

和泉守看著已經忘記他還專程在這等著提醒她，一轉身完全棄他於不顧瀟洒離開的蒼花，認命地一手拎起了一個。

「我說，你們去找岩融行不行？他長得比較高。」

「不——要。」

***

蒼花在靠近天守閣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有一股黑暗的氣氛從裡面瀰漫出來了。

鬼燈曾經一度是蒼花的心理陰影，原因無他，這個男人太可怕了。那個時候她還小，被地獄酷刑嚇得吱哇亂叫。她一個小鬼，幼小可憐又無助，還要天天跟著鬼燈在地獄里到處跑。

後來她就……習慣了，甚至跟著鬼燈染上了抖S的屬性。本來她自己沒覺得，後來桃源鄉那個輕浮男人調戲她，被她毫不留情地撂倒在地痛打了一頓，聽到他哀嚎「蒼花你怎麼也跟鬼燈一樣變成抖S了」時，她才發現。

推開門進去，蒼花沖著坐在主位的鬼燈舉起手打了個招呼：「喲，前任上司，好久不見，早知道你要來，我今天就不回來了。」

「嗯？」鬼燈面無表情地看了蒼花一眼，她不由得瑟縮了一下，灰溜溜地湊過去，很狗腿地給鬼燈捏背捶肩，「日理萬機辛苦您了，多虧有您地獄才能一片祥和。」

對於自家主人這種沒出息的舉動，歌仙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真是太不風雅了！

還有，她說的這叫什麼話？地獄能和「祥和」兩個字放在一起用嗎？那個畫面他真是想都不敢想。

「今天是現世的休息日吧？」鬼燈皺著眉問道，「你為什麼還要去現世？」

蒼花在桌邊坐下，喝了一口歌仙幫她倒的茶潤了潤嗓子之後回答道：「認識了一個小朋友，幫她去布置房間了。」

三日月「咦」了一聲，有些詫異地問道：「不是去誘拐現世的人類幼崽嗎？」

小烏丸也說道：「初始刀大人今天一整天都在擔心主公會把別人家的小孩偷回本丸呢。」

「那怎麼可能呢？」蒼花理直氣壯，「我在本丸已經有一堆崽了，在現世認識的崽那都是別人家的。不能讓我在現世認識的崽知道我其實家裡有崽，也不能讓家裡的崽知道我在外面有別的崽了。」

三日月面色深沉：「這就是所謂的家崽不如野崽香嗎？」

蒼花點頭：「要這麼說也可以。」

「什麼也可以啊，」歌仙嘴角抽得更厲害了，「你自己聽聽你說的這叫什麼話？不覺得自己很渣嗎？」

蒼花扁了扁嘴：「我又不是在外面有野男人了。對了，」她有些納悶地看著鬼燈，「鬼燈大人今天怎麼來了？有事嗎？」

鬼燈喝了口茶：「再送兩個崽過來給你養。」

「啥？」蒼花一臉驚訝，「你說的是一子和二子嗎？」

「嗯。」鬼燈點頭，「我要去幾天西洋地獄，一子和二子說想來找你，我就送過來了。」

來崽不拒，而且蒼花還挺喜歡一子和二子這兩個小蘿莉，雖然她們倆也正被鬼燈帶著往鬼畜發展。於是她點了點頭：「哦，好，我知道了。對了，你要去西洋地獄？能不能幫我打聽個人。」

鬼燈挑眉：「誰？」

她的便宜情人……叫什麼名字來著？雖然偶爾會想起自己曾經有個情人，但是時間一久，蒼花發現自己都忘記他的名字了，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啊，叫里包恩，是個義大利人。不過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死掉了，或者有沒有轉生。」

「我知道了，」鬼燈公事公辦地點頭，「要是記得起來我就幫你打聽。」

「拜託，我都幫你帶崽了，這麼點兒小忙你還要看能不能記著？」蒼花無語，「而且找我幫忙連禮物都不帶……」瞥見了鬼燈放在身後的狼牙棒，蒼花神色一凜，「不，當我什麼都沒說吧，為前任上司帶崽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小烏丸替鬼燈辯解了一下：「鬼燈大人來的時候帶了禮物的。」

三日月也笑呵呵地說道：「帶了新鮮的魚呢。」

……魚？腦海中浮現出了「不妙」兩個字，沒等蒼花問，她就聽到了外面庭院里傳來了一陣詭異驚悚的叫聲。

草，是一種植物。

金魚草，是一種動植物。

「今晚有新鮮的生魚片可以吃了。」三日月愉快地說道。

像是在回應三日月的話，外面的金魚草又叫了起來。蒼花仔細聽了聽，感覺數量起碼在十以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屋子的一子和二子分別從三日月的兩邊冒了出來，作為座敷童子的她們在屋子裡出現的神不知鬼不覺，兩個人的表情和語氣都有些幽深。

「金魚草說，如果你吃掉它們。」

「它們今晚就去夢裡找你。」

三日月笑呵呵地說道：「夢裡相見，也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呢，哈哈哈！」

蒼花扶額：「有的時候我是真的不知道，三日月到底是太天然了，還是自我意識過剩。」

「蒼花。」

一子和二子蹭到了蒼花身邊，兩個人眼巴巴地看著她：「明天能去現世玩嗎？」

「可以啊。」蒼花點頭。

一子和二子開心地擊掌：「好棒！」

「不過你們要提前跟鬼燈大人要好零花錢，我可不會給你們付賬哦，最近手頭有點兒緊。」

「沒問題。」

「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說完之後，鬼燈就站了起來。

蒼花咂了咂舌：「這怎麼提到錢就要走了呢？」

鬼燈面無表情地回答道：「並沒有，只是到時間了。哦，對了，」他微微皺眉，「你剛才說，你要找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里包恩。」蒼花又重複了一遍。

「他跟你是什麼關係？」鬼燈緊接著問道。

三日月和小烏丸竊竊私語。

「像老父親調查女兒的交往對象一樣在詢問呢。」

「我也有同感。」

蒼花歪了歪頭：「非要說的話，是我唯一交往過的男人。」

不管是什麼，一旦加上「唯一」這個詞，就會變成生命中一個難忘的部分。

「嗯，知道了，」鬼燈冷酷無情地說道，「你就當他已經死了吧。」

「別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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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像一下後來蒼花和里包恩再度見面的場合。

蒼花：好久不見，你變小了？？？天哪好可怕！

里包恩：……你不覺得你一點兒變化沒有更可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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