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骨子裡的驕傲

「你還要誣陷若兒到什麼時候？」顧錦西的凌厲從來都在蘇茶的心上，像一把利器，一點點凌遲著她。

「錦西，你讓小茶解釋完……」裘楓為蘇茶鳴不平。

「楓哥，錦西哥已經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人了，他不會信我的解釋。」蘇茶不能說，顧錦西對她做的那些殘忍的事情。

「我信你！」裘楓這話是發自內心的無條件信任，並不是安慰。

蘇茶更加沉默，望著裘楓，竟有些恍惚。

裘楓目光不移，濃稠熾烈。

「你們兩個很好！」兩個人交流的眼神刺的顧錦西心中異常酸澀，留下這句話，他便抱著江若秋走了。

蘇茶麵色蒼白的望著顧錦西和江若秋離開的地方，在她看來，這並不算一個交代。就算，顧錦西要怎樣，都要親口說出來。

不然撞了南牆都不會回頭的蘇茶，死不瞑目。

「我送你回去。」蘇茶那些傷痛的、孤獨的、絕望的情緒，裘楓不用眼睛就看得到全部。

蘇茶木然點頭。

走在路上，蘇茶靠在後座車門的位置，正因為沒有眼淚，才更加放大了周身籠罩的死氣沉沉。

裘楓的車，在醫院門口停下了。

蘇茶這才轉動了下眼珠：「不是回醫院，是回那裡……」

蘇茶曾經將那裡當作自己的家，即便顧錦西不經常回來，只要她守著那裡就會覺得還有希望。可就連這微薄的希望也破滅了的話，那便就真的只是一棟冰冷的讓人發抖的房子，她自然不能再定義為家。

「你想好了？」裘楓覺得，在那裡有可能會撞上顧錦西他們。

「是。」蘇茶骨子裡是驕傲的，就算是要分開，顧錦西也必須當面給她一個交代。

車子開到離別墅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蘇查就看到了敞開的大門，顧錦西的車子，就停在院子當中。

裘楓的車停在門外：「需要我陪你進去嗎？」

蘇茶搖搖頭，臨進門之前，對裘楓微微一笑，那笑容在明亮的光線下，依舊慘然。踏上熟悉的草坪，蘇茶的雙腿就像灌滿了鉛一樣，舉步維艱。走在梧桐樹下面，蘇茶駐足，怔怔地望了許久。即便她在腦子裡面千萬次的想過撞上江若秋和顧錦西親密的畫面，可依舊不知道怎麼處理。

客廳里空無一人。

蘇茶遲疑了許久，走進了顧錦西的卧室。

目光能觸及到的地方一片整潔，不是她離開時候的樣子，可是，那晚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一層陰影籠上蘇茶的心頭。

聽到浴室傳來的腳步聲，怔楞之中的蘇茶猛然回頭，牽動了脖子上的傷口，蘇茶不由狠狠蹙眉。

「誰讓你進來的？」顧錦西的眸光掠過蘇茶脖頸間包紮的紗布，質問的氣勢也減弱不少。

蘇茶快速的將痛苦的表情隱匿起來：「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感受到蘇茶語氣之中的不善，顧錦西正在擦碎發上水珠的手一頓，很快收回難以察覺的疼惜：「看來你已經忘了我說過的話。」

「你出現的地方我就不能出現？這是什麼道理？你不要忘了這是我的家。」蘇茶一邊回擊，一邊在顧錦西的房間里找了一圈。

沒有發現江若秋的身影，這讓蘇茶安心不少。

「你不用費心思找了，人我已經送回家了。」顧錦西隨手將毛巾丟到一邊，冷漠的凝視了蘇茶片刻，「正好，我有事情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