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李家秘術

第487章李家秘術

「易兒,朕說了這麼多,就是想告訴你,咱們李家辛苦打下的基業,你不能毀了,兄弟之間要和睦,齊王所做所為,朕都知道,這孩子從小失去母親,與你一樣可憐,他小時候便跟在朕的身邊學習巫術,他是咱們族中最有天賦的。」

「易兒,你去那邊暗格里拿出葯書,這是咱們李家的祖傳之寶,也是抵制南越武器的剋星。」

李易立即起身,從暗格里拿出一本厚厚的葯書,書保護的很好,經過幾代人的流傳都沒有半點折損。他恭敬的將書呈給了魏帝。

「這本書的巫術,齊王都學了,朕將他從小就培養起來,不是選他做帝王的,而是做帝王手中的利刃,你們兄弟二人,朕選了你為太子,齊王將來便是你的利刃,易兒,你們應當和睦相處。」

李易心之動搖,他的心思有些繁亂,自從入京認父以後,便不曾跟親生父親這樣坦誠的談過,他忽然有好多好多想要問,可是看到魏帝那蒼老的臉,李易猶豫了。

「兒女情長算什麼,兄弟之情才是真的,但是易兒,朕到現在才知道,喬氏此人竟與老祖宗的手扎里說的南越皇后竟如此的相似,你可知道相思草和人力車在兩百年前也曾出現過,只是出現在南越,時日並不長。」

「老祖宗記載的相思草是旱煙,人力車卻叫黃包車,可是所有的描述卻是如此之吻合,所以喬氏此人有大才,她或許能弄出南越皇后的武器來,以前朕以為不過是個精明的婦人,這些年朕也不曾注意她,直到她隨蘇辰入京,忽然做起了奇怪的生意。」

李易卻聽到這一些話早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他父皇自是不會知道他們在平江府設下的軍機營,那裡的武器卻是最厲害的,一但他拿出來,十個齊王也不是他的對手,至於葯人,他也從蘇辰那兒得知,他們一起破壞了青山的鑄器場,那地底下的便是葯人。

這麼看來,那裡便是齊王的駐地了?

「此女不可留,易兒,喬氏本該屬於你的,你若得之,便能助你一臂之力,若不能得之,只有殺之,蘇辰太過精明,他比昝泊還要有手段,他雖是下臣,父皇是害怕你將來壓不住他,喬氏必須死,不能與虎添翼。」

魏帝說得急了,猛的咳嗽了幾聲,待咳嗽聲止,只見他掌心有血,李易驚訝的看著他。

魏帝淡然一笑,「朕時日不多了,易兒,你聽父皇的話,喬氏不可留,蘇辰不可重用,展東風你外放吧。」

李易一直沒有說話,他的心很亂,他不可能殺瑩兒,蘇辰和趙牧一直追隨於他,他豈能下殺手,這一件事不管他父皇怎麼說他都不會答應的,除了這些,他今日還有一件執著多年的事想要問出口,於是他目光緊緊地盯著魏帝,忐忑不安的開了口,「父皇,當年我母妃到底是怎麼死的?」

魏帝聽后,面色一怔,過了好半晌才說道:「都已經這麼多年了,朕也記不清了。你母妃……她很好,可惜命太薄。」

李易一聽,臉色立即變了,心中早已經湧出憤怒,「父皇,你懂巫術,是不是給我母妃曾下個蠱毒?」

魏帝猛的抬頭,面色猙獰的看著他,卻並沒有反駁,這讓李易的心更加揪緊,所以他猜對了,他母妃不是自願的,是父皇下的蠱。

「父皇,我母妃她不是自願的,對嗎?」

魏帝似乎回想起當年的事,雙眸暗淡下來,原本蒼老憔悴的臉越發的顯得暮氣沉沉,他坐在那寶座上沒動。

李易將醫書放回暗格,他來到堂中朝主座上的魏帝跪下,懇求道:「父皇,蘇辰夫妻一直對兒臣忠心耿耿,他們當年救過兒臣,這麼多年跟隨兒臣,不曾有異心,兒臣懇求父皇能留他們一命,蘇辰有大才,昝泊年紀大了,以前犯下不少事,剛才兒臣拿來的便是昝泊與齊王一起殺了太子的證據,父皇,齊王他容不下兒臣。」

李易身板挺直,目光坦誠,一身正氣,魏帝聽到這些話后,他也震驚,剛才他沒有看那些信,他以為自己猜到了,事實上他猜錯了,昝泊貪錢,他不是不知道的,但昝泊除了貪錢之外,他也有可取之處,他目前只忠於皇權,與太子和晉王都無關係。

朝堂上需要這樣的人來制衡,也是御下的手段,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齊王會夥同昝泊一起殺了太子,這不可能,茂兒以前一直跟在他的身邊,幫他辦事,不曾見光,大家都以為九皇子居於後宮,沒什麼本事,所以茂兒又是怎麼跟昝泊結盟的?

「你再說一遍,是誰殺了謐兒?」

魏帝是有心給心愛的女兒生下的兒子繼承帝位,所以他喜歡晉王,即使不在自己的身邊長大,但是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了太子,他最多廢了太子,最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太子之位是該易主。

可是謐兒死了,他本來就身體不好,還得承受老年喪子之痛,他心裡是有恨的,所以出動鐵騎,踏平了江南亂軍。

魏帝坐正了身子,面色不僅暮氣沉沉,甚至還帶著一抹虛弱的迴光返照,如此反而顯得他有著一種詭異的凌厲。

李易再次開口,「是李茂聯合昝泊殺了太子,然後再嫁鍋給亂軍,接下來他會認呂後為母后,名正言順的坐上太子之位,而兒臣自然礙眼,不能留下的。」

「不可能,茂兒一向聽話,他從小養在朕的身邊,幫朕辦事,從來不曾擅自作主過。」

魏帝是不相信的,自己看著養大的兒子,怎麼可能背叛他,他從小就教導孩子,帝位不屬於他,他不能爭,但他一定是魏國的一員大將,所以他將巫術傳給了他。

這麼多年,茂兒經過考驗,從不曾背叛過,他相信他不會幹出這樣的傻事來。

「父皇,信就在書桌上,您若不信,兒臣願以死明鑒。」

魏帝動容,他起了身,雖然強忍著,卻還是顫著身子走下了台階。

李易扶著魏帝出了密室,來到御書房,書桌上有不少信,李易和蘇辰都來不及整理,他們這一次破釜沉舟敢帶兵包圍丞相府,瑩兒早已經說服了昝泊大子昝文東的外室肖氏。

肖氏是恨著昝家的,她最恨的人是昝文東,是他拘著她,一生清白沒有了,心愛的人也死在了他的刀下,她是鬥不過昝家的,昝家要發賣她,她差一點落入紅塵,這筆賬她也要算的。

於是他們就鑽了這個空子,肖氏聽了瑩兒的話,求著昝文東帶她入昝府,她再悄悄靠近昝泊的書房,親眼看到昝泊進入密室,同時也看到昝泊從裡頭拿出書信交代心腹行事。

肖氏在昝府潛伏了多日,慢慢地打探到了消息,知道了密室的機關,便將所見所聞告訴了瑩兒。

李易回想起瑩兒的計謀,他仍然不得不佩服她的睿智,沒有瑩兒,他們這一次不可能反擊的如此乾脆利落,一但等齊王和昝泊得勢,將證物全部給處理了后,他們就再沒有翻盤的機會。

「父皇,這些信都是昝泊親筆所寫,其中有齊王的信,也有與江南亂軍頭目的信,還有江南地方富紳的信,太子振災受地方富紳欺負,還被人故意造謠,使他在百姓中失去威信與地位,之後齊王再派刺客最後一擊,於是將所有罪責推到亂軍身上,他便能置身度外。」

李易見魏帝面色陰沉的可怕,接著說道:「我們還有人證,這些人就關押在承天府地牢。」

魏帝動容了,立即叫錢安入宮覲見。

李易在側座上坐下,很快錢安來了,錢安將自己寫下案卷的副卷拿了過來,這是留給承天府文閣里收著的,交出這個,便什麼也一目了然了。

魏帝看完后,似乎一下子將精神氣都給抽走了,整個人都垮了,他培養了李茂十幾年,相較於其他的皇子,他得到的父愛是最多的,從小教他不能爭不能搶,他是魏國的大將,這些話他統統忘掉了,他有了野心,他居然早就勾結了昝泊。

看了錢安的案卷,魏帝已經不需要審了,他只覺得越發的疲憊,於是什麼也沒有說,卻是叫李易和錢安退下,李易有些不甘心,劉福卻在這個時候上前攔住他,李易只好先出宮。

待人退下了,魏帝叫來劉福,他拔下拇指上的玉板指交給劉福,吩咐道:「拿著這個板指,待將來政亂,你無論如何都要殺了喬氏,喬氏不能留。還有,你現在去將齊王叫回宮裡,去玲宮,朕在那兒等他。」

劉福心中雖然驚訝,卻還是恭敬的接下了,接下玉板指,劉福只覺得心中千斤重。

丞相府,昝泊被蘇辰給扣住了,施潘自然也跑不掉,李易拿著證據走了后,齊王很快召集人馬離開了。

齊王到底去了哪兒,蘇辰和趙牧已經無睱顧及,他扣著兩人先回承天府衙,同時封了昝府,派兵圍困住了昝府所有人。

到了承天府衙,錢安已經忐忑不安的站在那兒,他萬般慶幸自己寫下了案卷,還留下了副卷,他可以自辯,再看到扣押回來的施潘,錢安額頭捏了一把汗來。

這一次不需要錢安直接審,蘇辰直接上陣,錢安反而坐在了一旁。

此案牽連甚廣,按理得先經皇上同意,再三司會審,蘇辰一人審,必會留下話柄。

然而蘇辰卻似乎很著急,將先前在市井捉住的幾人提了上來,昝泊看到他們幾人,面色變了變。

蘇辰再審的時候,昝泊卻道:「本是同門,師弟,師兄有一事要說。」

蘇辰沉默了一會,在提審前他居然離座,與昝泊一起去了後堂。

錢安和施潘面面相覷,施潘帶著恨意的盯著錢安,厲聲道:「是不是你向蘇大人告發了我?」

錢安一臉茫然,他不能說,堂前這麼多差兵尚在,他身為府尹,豈能枉私,錢安不開口,施潘怒急攻心,覺得被自己猜到了。

都怪他當時急著想去昝府邀功,沒有想到錢安忽然正正規規的寫下了案卷,他以為錢安就算這麼寫了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能想到他背後告發了他。

都是錢安害的,他施家上下百多口人,全部被他害死了,施潘不甘心,圓眸瞪著錢安,「錢安,你別想清白脫身,前頭還有幾樁案子,那些你也走不脫,我施家百多口人,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施潘的話很毒,像臨死前的詛咒,在場的差兵聽到,皆紛紛變色,齊刷刷的在錢安和施潘兩人的臉上轉了一眼。

錢安從驚恐中反應過來,他反擊道:「經過我手中的案子沒有一樁枉案,你說我冤枉誰了,這些案子可是人證物證俱在,連蘇大人都簽了字的,早已經結案了,要翻案,也是這個結果。」

錢安如此鎮定,施潘卻氣出一口心頭血來,他低沽了錢安,他既然當初敢幫,他便已經將人證物證處理的很乾凈,當時沒有告發,現在自是無法抓住他的把柄,除非他能留下那位小倌的屍體,可是他當時沒有防著錢安,所以屍體這麼多日早已經腐爛,指不定為了證明他沒有判錯,早已經偷梁換柱。

施潘說不出話來,卻是朝他吐口水,誰知那口水中竟然帶著血水,這是被氣出來的,到底有多恨。

而後堂內,昝泊似乎也鎮定下來,他在交椅中從容的坐下,似乎今日的事根本沒有發生似的。

蘇辰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昝泊與剛才被押到堂前的昝泊又有些不同了,他已經恢復過來了,心裡只怕是在盤算著怎麼說服他,或者再想出什麼計謀跳出此局。

昝泊不緊不慢的喝著茶,半盞茶過去,他感嘆道:「還是紫金樓的茶好喝,我以前每日都得叫人去紫金樓買上一壺,紫金樓里的茶好,姑娘也優雅,泡出來的茶味道也是極香。」

蘇辰卻是沒有接昝泊的話,他倒也沒有著急,他在等,等昝泊到底想玩出什麼花來。

昝泊放下茶杯,面色一凝,看向蘇辰,說道:「當年你在平江府冶水,被呂同業暗算,按理那個時候你已經死了,不過你卻拿出了師娘的信,你可知師娘的信里寫了什麼?」

蘇辰還真不知道師娘的信里寫了什麼,他只感激師娘的未卜先知,這封信的確救了他一命。

昝泊也不想他來猜測,直接說道:「師娘說起當年收我為徒的經過,這種憶往事使人動情的作法自然已經不新鮮,可是對我的確有用,當年我初拜入成陽先生門下,成陽先生不過二十五歲,就像你收展東風為弟子時的年紀,那時的我有些心氣高傲,我昝家也是京城世家,而成陽先生那時不過是地方富紳的寒門出身。」

「你跟師父很像,師父當年寒門出身,中了狀元,也不曾在京中娶妻,卻是不曾辜負髮妻之情,所以你們都很重感情,就因為這一點,我當年中了狀元后,師父便要求我答應一個請求,當時我是很感激的,自然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沒想到這個請求我等了四十年。」

「最後這個請求落到了蘇辰你的身上,你說我能不嫉妒,若是為了師父和師娘我赴湯蹈火,但是為了蘇辰你,我卻是不甘願,師父偏心你,我很不高興。」

「我今日跟你談,不是憶往昔談舊情,我只是告訴你,我並不想用平江府的恩情來要求你回報,而是來跟你做交易的。」

昝泊說完這話,目光一臉坦然的看著蘇辰,蘇辰面色不改,昝泊口口聲聲說不用平江府的恩情來求他回報,如此他大可不必說,當年師娘的信他看到后便出手救了,這樁事也就過了。

若不是這一次昝泊做得過份,他或許會念著平江府的那一點好的,可是他知道,如果今日立場反過來,傷害太子、投奔齊王,並蓄謀謀殺晉王的是他蘇辰被昝泊捉住,他相信他會在昝泊手中死得很慘,不要說誅連九族,恐怕死前還會有痛苦。

「師兄,你想用什麼來交易。」

不是叫昝丞相,而是叫的師兄,昝泊感覺今天或許還有活路,只要說服蘇辰放他回昝府,就算派人困住他,他也有辦法逃出京城,只需給他一夜的時間,他必定能給昝家留下血脈來。

可是如果他不能說服,昝家恐怕是要誅連九族了,殘殺太子的罪,不是他能擔待的起的,如今齊王帶著人跑了,皇上已經失去一子,就算恨著齊王,也只會牽怒於他的。

昝泊不再猶豫,直接說道:「我用二十五年前虞妃案的證據來做交換,我願意交給你們證據,只求師弟放我回家一趟,今夜我住昝府,你們可以派兵把守,我只是想死前還能跟家人在一起好好的說說話,吃一頓飯。」

這個要求不大,按理來說蘇辰能拿到證據,放昝泊回去一晚與家人團聚,明天接著將人帶回衙門裡接著審,他沒有損失,也能向上頭的人交代,甚至這樣反而更好,本來此案牽連甚廣,必須三司會審,還得由皇上下令。

蘇辰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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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狀元農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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