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離婚
死寂！
陸續進入方家祠堂的人，這時候都停下了腳步，有些吃驚地看著寧少亨。
沒人能想到，寧少亨敢對方浩然動手。
尤其，還是在方家祠堂口！
「少亨…」
方靈珊拉住寧少亨的手臂，臉色有些擔憂。
她也知道，寧少亨在家裡的地位一直不高。
如果方浩然跟她起衝突，歸根結底是自家人，倒不會有什麼。
但寧少亨不同啊！
「沒事。」
寧少亨淡淡一笑，低頭看著矮自己一頭的老婆，輕聲道：「無論你要去哪裡，我都會陪著你，不管是誰，都攔不住。」
說話間，他掃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方浩然。
方浩然正好抬頭，跟寧少亨對視著，眸底里閃爍著怨恨。
寧少亨，這個他一直看不起的廢物贅婿，居然敢對他動手，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但他心知自己打不過寧少亨，也不敢貿然動手。
方靈珊看著寧少亨，心頭流淌過一股暖流。
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比寧少亨對她更好的人了。
「我們進去吧。」
她挽著寧少亨的手臂，進入祠堂，同時柔聲說道：「你以後可千萬不能這麼衝動，否則很容易吃虧的。」
寧少亨笑著點了點頭。
只不過，心裡卻留意了起來。
今天，老婆很不正常。
她先說自己待人寬厚和善，容易吃虧，現在又說自己衝動，容易吃虧。
就彷彿……
在做臨別時的囑咐一樣。
尤其，看著方靈珊頭頂上的桃花運，寧少亨心中更是複雜起來。
這時，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打斷了寧少亨的思索。
「靈珊，你怎麼帶著這個廢物過來了？」
寧少亨順著聲音看去。
一名衣著華貴的婦人緩緩走了過來。
她略微仰著頭，下巴有些尖銳。
「媽。」
寧少亨叫了一聲。
這個婦人不是別人，正是方靈珊的母親，徐秀華。
「別叫我媽。」
徐秀華瞥了眼寧少亨，眼中全是不屑，道：「你來我們方家也有段時間了，我們靈珊全心全意對待你，可你為我們方家做了什麼了？也好意思張口叫媽？」
寧少亨心中一沉。
來到方家這段日子，冷眼嘲弄他早已習以為常，倒也不至於多憤怒。
尤其這個人，還是他妻子的母親。
只是……
今天的徐秀華也跟以前不太一樣。
以往的徐秀華，雖然也會嘲諷自己，但在方靈珊面前都還算克制，從來沒有這麼明目張胆過。
「媽！」
方靈珊黛眉一蹙，不悅道：「少亨是我丈夫，我為什麼不能帶他來，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
「我多說少說都無所謂。」
徐秀華神色淡淡，瞥了一眼寧少亨，漫不經心道：「只是有些人，要有點自知之明才行。」
方靈珊臉色沉了下來。
她知道母親接下來要說什麼，率先開口，沉聲道：「媽，你不是說不插手了嗎？」
徐秀華對寧少亨輕蔑一笑，回過頭，看著方靈珊說道：「行，我可以不插手，但你要把事情做的完美才行。」
「我會的。」
看到方靈珊沉著臉，徐秀華目光意味深長，道：「你可要說到做到啊。」
方靈珊不說話，默默的點了點頭。
等到徐秀華走後，寧少亨詢問道：「靈珊，到底是什麼事情？」
方靈珊抿了抿嘴，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少亨，先不管，我們先祭祖吧。」
寧少亨點了點頭，他從來不會為難自己老婆。
方家有規定，家族大會開啟之前，必須祭祖，以求祖輩蔭庇。
祭祖的流程倒也簡單。
洗手、上香、鞠躬。
做完之後，兩人從祠堂裡面走出來。
寧少亨眉頭緊皺。
今天的方靈珊，心事重重，肯定瞞著什麼事情。
他關心地問道：「靈珊，你怎麼了？」
「我……」
方靈珊張了張嘴，始終說不出來那幾個字。
這更讓寧少亨憂心，柔聲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方靈珊沉默著點了點頭。
寧少亨輕嘆一聲，安慰道：「我從來沒逼問過你什麼，但我想告訴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可以跟我說，我們是夫妻，不管有什麼麻煩、困難，我都會跟你一起度過。」
方靈珊終於綳不住了。
她抬起頭，顫聲道：「少亨，我們離婚吧。」
轟！
五個字，說的極輕，但對於寧少亨卻字字震耳。
宛如晴天霹靂，炸響在耳邊。
寧少亨一時間有些恍惚。
他喃喃道：「你在說什麼？」
「我們離婚吧。」
寧少亨的身體微微發抖，強行沉住氣，問道：「為什麼？你如果不想跟我在一起，我能接受，但總得要我知道原因吧？」
方靈珊搖了搖頭。
有些苦難，自己一個人撐著就行了。
告訴他又有什麼用？
「少亨，對不起。」
方靈珊嘴唇微微顫抖了幾下，說出了幾個字。
寧少亨輕輕攙扶起方靈珊。
「我知道了。」
寧少亨輕吸一口氣，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說道：「你要好好的。」
方靈珊的呼吸都紊亂了起來。
對於這件事，她無能為力。
寧少亨抱住方靈珊。
片刻后，輕輕推開，轉身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
在轉身的剎那，他臉色瞬間冷漠。
走出祖宅，寧少亨找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少爺，想來您已經考慮好了。」
電話里傳來了寧懷的聲音，平靜無比，就彷彿早就預料到寧少亨會來電。
「是你安排的？」
寧少亨沉聲問道，言語中夾雜著怒火。
當時跟寧懷分開，寧懷就說方靈珊身不由己，顯然是刻意如此！
以此來逼迫自己就範！
「少爺，別把我們寧家想的這麼不堪。」寧懷聲音依舊沒有起伏。
寧少亨凝聲道：「不是你們還會有誰？」
寧懷笑呵呵的聲音再次傳來：「這件事情不簡單，您不回歸家族，我也不好告訴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