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清洗豬下水
「咋咋呼呼的做什麼？你奶奶叮囑了我好幾遍不能給你倒了，我哪裡能給你倒了？不過那東西實在太臭，我就給你搬到屋后的下風口去了，總不能把家裡都搞的臭氣熏天的不是？」
周翠蓮坐在自己的屋子裡縫衣服，大冬天的沒什麼事情做，女人也就做些縫縫補補的事情或者是納鞋底子，什麼都能省，這鞋子是省不了的，他們又常年四季的下地幹活，最是廢鞋。
「哦，那娘，我和妹妹去大河邊清洗豬下水去了。」知道沒有被倒掉，秦素素的臉上又轉悲為喜，帶著淺淺的笑容。
「那玩意兒太臭，確實應該拿到大河裡去洗，不然在家裡怕也是洗不幹凈，還把家裡都搞臭了。走吧，我給你們一起去，你回屋再加件衣裳，腦袋的傷還沒好，可千萬別再凍著。」
這個家雖然貧窮，可是周翠蓮勤快，大人改孩子的衣服，每個人也還是有一洗一換兩套衣裳的。
看了看天色，秦素素果斷的回房又加了一件棉襖在身上，雖然都是硬邦邦的，但多一層好歹也能防點風。
這豬下水挺多的，滿滿一大盆，周翠蓮和秦小雨將它放進一個大籮筐，兩個人抬著往大河邊走，秦素素跑去廚房拿了一些麵粉和鹽，剪刀，還順手將洗衣服用的棒槌拎著跟在他們身後。
他們家住在村尾，距離大河並不是很遠，周翠蓮和秦小雨力氣都大，一口氣就將籮筐抬到了大河邊放著。
秦素素看了看，選了一塊比較平整的大石板指揮周翠蓮：「娘，你把裡面的豬肺先拿出來放在這裡。另外豬肝和豬腎單獨放開，豬心也分開。」
秦素素將手裡的剪刀遞給周翠蓮，然後看著她動手將豬下水分開。
豬肺分出來之後，秦素素就把棒槌遞給秦小雨說道：「小雨，你力氣大，你來錘豬肺，邊錘邊洗，就像平時咱們洗衣服一樣，直到洗乾淨為止。」
「豬肺很臟，是豬的呼吸器官，沒有洗乾淨是不能吃的。」
「哦，好。交給我吧！」秦小雨欣然接受了自己的任務就開始幹活。
河邊很快就響起非常有節奏的敲打聲。
「娘，豬肝你只需要將它上面的血水清洗乾淨就行，豬腎你順便洗洗，然後回去再處理。豬心要把中間剪開再洗。」
秦素素站在周翠蓮的身邊一直喋喋不休的說著，周翠蓮按照她的吩咐，動作很快的就干好了。
「娘，接下來洗洗豬大腸就比較麻煩了，咱們得先把這裡面的糞便倒乾淨，才能洗。」
「哦。」周翠蓮四下看了看，將剩下的半籮筐豬大腸搬起來走到一邊，開始倒裡面的糞便，全部倒乾淨再又搬過來。
「娘，你可以先用水把這表面稍微揉搓一下，接下來就是把它用棍子翻過來洗。」
周翠蓮這麼勤快的人，都覺得這洗豬大腸不是一個輕鬆的活計。
將籮筐直接扔進水裡，河裡的水會自然浸透進來，周翠蓮便開始揉搓，然後又翻過來揉搓，洗了好幾遍，她依舊覺得這豬大腸臭不可聞。
「娘，你扣點河沙放進去揉搓會快一點。」秦素素看了看這河邊的粗河沙提了個建議。
周翠蓮看了看就照做。
如實反覆又洗了好幾遍，這時候周翠蓮發現這豬大腸似乎並沒有那麼臭了。
「娘，現在你用點麵粉和著洗，不要用河沙了。」
周翠蓮看著秦素素將精貴的麵粉拿出來洗豬大腸就說道：「得，這豬大腸要是不能吃，豈不是浪費了我半碗麵粉？半碗麵粉都能蒸好幾個大白饅頭了。」
「娘，你能不能不要什麼都算計的這麼清楚，你想想這豬大腸這麼多，洗乾淨燒出來，咱們全家都可以吃好幾頓了，這也是肉好不好？」
「我看你們就是被你們奶奶寵壞了，一天天的都開始學著浪費糧食了。」
「娘，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浪費的。我保證這豬大腸做出來的味道可不比酸菜血腸的味道差。」
「你是從哪裡知道這些個吃飯的，以前可沒有人吃這些玩意兒。」周翠蓮的疑惑再次冒了出來。
「娘，我，如果我告訴你這是神仙告訴我的，你信嗎？」秦素素四下看了看，見左右無人試探性的問道。
「信，我信你個大頭鬼哦，你這孩子是不是跟著誰學壞了，竟然開始說瞎話騙人了。」
「你看吧，我告訴你真話，你又不信，那還問我做什麼？」秦素素兩手一攤，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素素，咱們可是老實人家的孩子，不能學壞了知道嗎？學壞容易，學好難！」周翠蓮又開始教導秦素素。
「娘，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好的不學學壞的。我可是娘的孩子，有娘時刻在身邊耳提面命的教導，怎麼可能有學壞的機會？」秦素素哄著周翠蓮。
「那也是，你們都是我生的，是個什麼性格我到是清楚。」周翠蓮對自己教導出來的孩子還是很有信心的。
「這不就是了，所以娘還擔心什麼呢？其實這豬下水和豬血本來就能吃，我以前在一本書上見到過，只是後來活路忙就給忘記了。」
「恰逢今天家裡殺豬，我又沒事，能跑去看殺豬才想起來，我以前也沒有見過，現在知道的做飯完全就是照著書上來的，做出來好不好吃不知道，但是能吃肯定是真的。」
「你想這些都是豬身上的東西，豬肉能吃，憑什麼這些東西不能吃？」
「人們現在不吃可能是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做，也有可能是嫌清洗麻煩，一代一代傳下來，久而久之，這些東西自然就沒有人吃了。」
周翠蓮想了想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好像也是這麼個理。就說中午那酸菜血腸吃著味道就挺好的，咱們都吃了這麼半天人也沒事，不過就是有些費油。」
周翠蓮回味了一下酸菜血腸的味道，吧唧了一下嘴巴。
秦素素笑了，她沒有想到，這個便宜娘親竟然也有吃貨的潛質，看來日後想要改變生活條件應該問題不大，不過首先就得從現在起開始潛移默化，改變他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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