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們又見面了
帝都,某高級會所內,一場酒會正在進行。
二樓欄杆處,顧念一襲黑色長裙,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
「獨醉小姐不下去嗎?」
在她的身邊,一個長相英俊,但卻臉色蒼白的男人問道。
顧念搖搖頭,臉上的銀色面具在燈光下閃過一道光華。
「陳少,今日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我接下任務時,僱主說了,不能離開你三步之外。」
她聲音平板,絲毫情緒不露。
被她叫做陳少的男人一愣,隨即苦笑。
「家母她,實是小心太過。」
「小心無大錯,你母親一片愛子之心,你應該理解才是。」
顧念的面具遮住了神色看不清,可語氣卻滿是認真。
陳少眼神一閃,目中露出幾許思索之色。
顧念也不理他,一如一個雕塑般立著。
良久后,正當陳少想要開口時,卻忽的眼前一黑。
「啊」
「怎麼回事?」
突然的停電讓樓下的人,尖叫聲與詢問聲此起彼伏,
「來了。」
顧念一把將陳少拉到身後,緊接著,右手在身上一撩,將長裙一把扯了下來。
露出了裡面的一身黑色緊身衣褲。
就在這時,突然前方襲來一陣勁風。
黑暗中,什麼都看不清。
可顧念卻像是有夜視眼一般,身子向左一偏,成功避過一擊后開始反擊。
轉眼間兩人已在黑暗中過了幾招后,顧念已是佔盡上風。
又是兩招后,她覷了空,一把抓住來人的肩膀一甩,直接將人扔了出去。
「一個!」
顧年話音剛落,忽覺身後有細微的破空聲傳來。
她瞬間臉色大變,身子后傾,腳在地上一勾,將剛才扔掉的長裙劃了回來。
腳再往起一抬,長裙便飛了起來,她迅速伸手勾住。
瞬間退至陳少身邊,將長裙在空中一揚,長裙在空中劃過一抹弧度后,又被顧琳收了回來。
這一切說時遲,實際卻也不過一兩秒就完成了。
她收回長裙后,將裙子一抖,頓時眼神一凝。
「飛針?月影!」
「沒錯,是我。流醉,久仰大名了。」
一道聲音低沉暗啞傳了過來,仔細聽,卻聽不出人在哪個方位。
這下樂子大了。
顧念目視前方黑暗,聲音卻還是冷淡「月影,你可是雇傭兵。現在竟然來做殺手,若是這事情傳出去,你以後也不要在道上混了。」
「呵呵,所以為了這事情不傳出去,我也只能請你和你身後的人去死上一死了。」
月影的話張狂至極,自從知道今晚的對手是同為雇傭兵的流醉后,他就異常的興奮。
月影流醉顧西樓,這是目光華夏境內明面上最強的三個雇傭兵。
可惜他雖說名字掛在最前面,但實際上,顧西樓才是第一,流醉是排行在二,他則是最後一個。
這一直讓自視甚高的月影很不滿意,顧西樓他與其交過手,他卻是有些不如。
可流醉不過一個女人,憑什麼也壓在他頭上?
但這一切,今晚就會被改寫了。
「沒想到家族內鬥,卻要連累流醉小姐了。」陳少的聲音里有些難過,不知是為了家族事還是為了牽連了顧念。
「陳少,這是我自己接下的任務。有人出錢,我出力,沒什麼連累不連累的。」
顧念語速不急不慢,她也的確不著急。
不管是曾經的特種兵還是現在的雇傭兵,她都遇上過這危險的多情況。
可是她依舊活的好好的。
「來吧,月影。你能名列雇傭兵前三,想來也不是只靠那幾根繡花針吧!」
顧念活動了一下臂膀,她本以為這次也就是小任務,卻沒想到能撈到一直大魚。
這讓她升起了幾分戰意,能和旗鼓相當的對手一戰,總是令人期待的。
不過,她卻也注意著自己最遠不能離開陳少五步之外。
畢竟,保護僱主才是最重要的。
「也好,其實我也在期待能與你過招。」
話音落,從角落裡走出一個渾身都包裹在黑衣中的人。
現在的月影佔據了所有的主動,時間還有,他現在看顧念和陳少,就像是被貓逼近角落的老鼠。
任他插翅也難逃。
「流醉,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排名能立於我……」
月影還未說完,顧念已經動了。
她速度很快,幾乎是眨眼間就衝到了月影面前。
月影的防禦動作還未做出來,顧念已經與他錯身而過,隨即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經橫在他頸間。
顧念的膝蓋也頂在他腿彎處,月影感覺只要自己敢稍有動作,等待他的就是毫不留情的一劃。
「你……」感受著脖間的冷意,月影冷汗都快下來了,這哪裡是切磋,這明明就是殺人的手法。
他小心的偏了偏脖子,「流醉,你這根本不是雇傭兵手法,你這是純粹的殺人技術。難道傳言是真的,你是從軍隊上出來的?」
「閉嘴。」顧念冷冷呵斥住話多的月影,然後感知黑暗中到底隱藏了多少人。
月影不足為懼,他雖然是頂級雇傭兵,不過這只是好聽的叫法。
他們其實也就是臨時的高級保鏢而已,保鏢需要什麼?也就是身手好,能保護僱主就行。
若論起生死博殺,月影還差得遠。
可關鍵暗中還不知道隱藏了多少人。
若是她只有自己,自然不懼。
但是對方的目標是陳少,她必須守在陳少身邊,這下就被動了。
而且看月影這麼不急不忙的樣子,恐怕這裡所有保護陳少的人都已經被清了。
正當顧念想著怎麼化被動為主動時,眼前卻突然一亮。
「來電了,來電了。」樓下一陣騷亂,沒過一會又安靜下來。
很快的,樓下的音樂聲又重新響起。
「怎麼會……」月影震驚至極,那些他帶來的人呢?
正當他想著,驀地,拐角處走出一個人。
一身白色運動服,容貌俊美,嘴角噙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流醉,我們又見面了。」
月影眼睛猛地瞪大,「你是顧……唔……」
顧琳隨手將自己一手刀劈暈的月影像是扔垃圾般扔到一邊,然後二話不說轉身便向著樓梯走去。
真是晦氣,又碰到這個人了。
她心下這般想著,有些懊惱的神情也被面具擋住,一絲異常都不露出來。
當她和那個男人擦肩而過時,就像是沒看見似得,筆直的走了過去。
「哎……流醉小姐。」
陳少盯著她的背影悵然若失。
運動服男人眉梢一挑,朝著陳少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陳少,別看了,她和你不是一路人,所以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心思了。」
說完,他唇角一勾,看向那道快要消失在視線內的纖細背影。
「流醉,顧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