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賀牡丹的慘樣

陳芳笑了笑：「我沒事，我這不是醒過來了嗎？只是現在有點冷。」

孫慶安又把另一床被子給裹在陳芳的身上：「你這叫有點冷嗎？我看你現在還是一直在抖，不行我再添幾塊木炭，讓火燒旺一些。」

陳芳攔住他，「你添加的木碳已經夠多了，再往裡面添就浪費了，就這樣吧，屋裡很暖和了。」

「我知道你不捨得用，可是你都成這樣了，還有什麼不捨得的？你先好好坐著，我再去添一點。」說著便急匆匆的跑出屋拿木碳去了。

陳芳不好意思的對孫小梅笑笑，「真是抱歉梅姑娘，我這副模樣無法向你見禮了。」

他說話的聲音有點抖，裸露在外的手也在顫抖著，看來寒氣已經入了體內，外面怎麼暖和都暖不進體內。

孫小梅笑著搖頭，他走到床邊座架伸手去抓他的手說道：「你這是寒氣入體，要是不把寒氣給逼出來，往後說不定會有後遺症，以後有可能會得宮寒，影響孕育子嗣。」

陳芳本來就蒼白的臉變得更加慘白了，他連忙抓住孫小梅的手急切的說道，「那怎麼辦？怎麼辦？我，我去看大夫吧，我上個月的工錢沒有完全交給我爹娘，我還有銅板的，梅姑娘，你去幫我叫大夫來吧。」

這個年代子嗣是女人的命，如果一個女人無法生育子嗣的話就等同於廢人，無論是在娘家還是在婆家裡面一點地位都沒有。

孫小梅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你放心吧，我聽說你落水的時間並不長，掉進河中很快就被撈上來了，想來還沒有那麼嚴重，我給你把把脈。」

陳芳瞪著眼睛，不敢置信，「梅姑娘也會醫術嗎？」

「呵呵，是會一點。」

孫慶安一進屋就看到孫小梅在把脈，他心裡也跟著緊張起來：「梅丫頭，怎麼樣了？會不會有事？」

「無妨，只需要喝兩副的祛寒葯就可以了，直接跟齊大夫提一下就行。」

「哦哦，好，我立馬就去。」說完又風風火火的跑出去了。

陳芳在後面喊：「等等，你還沒拿有銅板呢，我還沒給你銅板。」

然而孫慶安已經跑沒影了。

孫小梅笑了笑說道：「我五叔對你可真好。」

陳芳頓時就羞紅了臉：「是，是很好。」

「那你們什麼時候成親呢？」

陳芳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複雜，他垂著腦袋說道：「我……我也不知道你五叔沒有跟我提過。」

這下輪到孫小梅發愣了，「怎麼可能呢？我看捂住跟你整日里蜜裡調油的，感情好得不得了，天天都見你們連在一起，我五叔不可能對你沒想法了啊。」

陳芳苦笑，心中酸澀無比，雖然孫慶安對她好，每天都見面，一有空就帶著他去沒人的地方親親摸摸，但是不管什麼時候孫慶安都沒有說要娶她的意思，就算渾身上下都被他摸了個遍，孫慶安寧願說些甜言蜜語的話，也不願意提起成親的事。

見她沉默孫小梅也不好繼續問下去，他與毛凱對視了一眼問道：「對了，陳芳姑娘，你跟賀牡丹是怎麼碰上的呢？」

「我不知道啊，我正跟你五叔洗衣服呢，他突然就出現在我們後面了，一句話都不說，就把我踹進河裡，我跟他無冤無仇的。」

孫小梅意味深長的笑了：「陳芳姑娘，這可不是無緣無仇，你可知道賀牡丹是五叔的什麼人嗎？」

陳芳警鈴大作：「是什麼人？」

「我記得你前幾日跟我五叔生過氣，是因為一個女人吧？」

陳芳福至心靈，他瞪大了眼睛：「難道那個女人就是推我下河的這個？」

「對呀，就是這個，叫賀牡丹，以前我五叔掏心掏肺的對她好，可他卻在外面沾花惹草，辜負了我五叔的感情，如今我五叔不要她了，一聽說我五叔開了私塾又巴巴地湊了上來，你可別讓他得逞。」

陳芳根本聽不進去孫小梅最後說的話，只聽到前面那句孫慶安掏心掏肺對賀牡丹好的話，心中有種悶疼的感覺，他聲音嘶啞的說道：「你五叔……以前真的很喜歡她嗎？」

孫小梅注意著陳芳的表情，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不過，有時候善意的謊言並不能安撫一個人的內心，比如此時此刻，如果現在他跟陳芳說孫慶安以前只是逢場作戲，陳芳心裡會怎麼想？

孫小梅悄悄挪了一下腳步，伸手勾住毛凱的手掌心，然後在他手心裡點點，昭示著他此刻的內心並不平靜，還有點慌，他會不會無意中破壞了孫慶安的感情？

毛凱側過頭看他，眼裡染滿了笑意，不用問也知道此刻孫小梅心裡想的是什麼，都寫在臉上了。

陳芳自然也看出來了，他噗嗤一笑：「是我魔怔了，你五叔之前就跟我說過之前的感情他已經放棄了，也沒有放在心上，倒是我總是幫他記著，讓梅姑娘你見笑了。」

孫小梅乾巴巴的笑了兩聲：「沒有，沒有，是陳芳姑娘太在意我五叔了，五叔能夠認識陳芳姑娘是他的福氣。」

陳芳又是一聲笑，卻沒再說什麼。

孫小梅也識趣，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出了這個屋門，卻沒有立刻離開，他轉身朝另一個房間走去。孫小梅記得這間房是一個雜貨間，地方十分小，估計連一個床位都放不下。

但是裡面放的雜物挺多什麼都有，屋裡充斥著一股發霉味，更有鼠蟻亂串。

此刻賀牡丹就躺在一堆雜物上面，凹凸不平，躺著極為不舒服，因此賀牡丹蜷縮著坐在一個角落裡，他身上的濕衣服沒有換下，因為換了就沒衣服穿了，所以就算都是給了他一床破舊棉被他依舊冷得牙齒打顫，說話都不利索，杜氏罵了十幾句他都不能回一句。

孫小梅就這麼扒著窗口往裡面瞧，看賀牡丹那樣子可憐極了，還不如不回來了，雖然跟著那幾個男人太過折磨，總歸有口飯吃，落在杜氏手裡，他不敢確定杜氏會不會給他飯吃，總歸不會太好就是。

杜氏來來回回就罵那幾句，而且聲音一次比一次大聲，其中還摻雜著幾個巴掌聲，還有賀牡丹的嗚咽聲。

孫小梅感覺無趣極了，轉身就拉著毛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