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罪犯之罪 第一回 神秘消失
每座城市裡都會有自己的靈異鬼怪傳說,這些故事被無數人交口傳遞后,似乎真的變得煞有其事,讓人不敢不信,雲州市自然也有許多此類的故事,其中最為出名的莫過於——交三橋。
交三橋這裡並沒有橋,更沒有河,之所以有此名皆因諧音「交喪橋」,相傳這裡是雲州市陰陽相交的地方,以前送人出殯,到了這裡就算是送到頭了,家人不再相送,由抬棺人繼續送往墳地,只是到了今天,抬棺的人換成了殯儀車。老人常說,要是在這裡抬棺的繩子斷了或是殯儀車突然熄火了,就說明死者還有心愿未了,捨不得離開,當然發生這樣的事兒對於送葬人來說也是晦氣,平白無故地招惹上了一個余願未了的孤魂,哪還會有好日子過?
交三橋的路口有一個環島,不知道是交通道路修建的原因還是其它,總之每當到環島的拐角處車子就特別容易熄火,應了上面說的那個說法,這裡也算是交三橋最晦氣的地方,而路邊剛好有一家獨立的店面!現在門牌上掛著「天虹超市」!雖說是超市,可也就四、五十個平米,這間店面經常性關門,生意確實不好,一年到頭也不知要轉讓多少次,不過話又說回來,這裡的房租確實便宜,一般不明就裡的外地生意人,一聽租金也就租下了。。。
王大靈對面坐著的是一名年約四十多歲的女子,從衣著來看與一般人也無太大區別,只是臉上比一般人多了一些滄桑。她喝了一口王大靈遞過去的茶水,一臉平靜的開口說道:「其實這件事我也不抱什麼太大希望了,畢竟都已經過去大半年了,只是想最後再試一試,畢竟是一個大活人的事。」
自從上次的事件以後,雲州市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什麼大的刑事案件,偵探所接的也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小案子,一聽女子的敘述應該又是一起普通的尋人案,王大靈一時間興緻減了一半,不過畢竟是上門的客戶,還是耐心地答道:「大姐,沒事,你說說看,找個人啥的的,我們也還是接過不少,最終找到的也挺多的,你的事兒應該沒問題。」
女子搖了搖頭答道:「我們這事兒有點不一樣,公安局找了半年也沒個說法,我今天來也就是碰碰運氣。」
王大靈沒有接話,女子繼續說道:「我叫喬虹,半年前我在交三橋租了個門面,開了間小超市,我丈夫跟我離婚早,由於沒有人幫忙,我就把我的侄女徐梅叫過來幫忙看店。我大概一個星期去進一趟貨,可那一天我進貨返回店裡,奇怪的事兒就發生了。超市關了門,櫃檯里的錢全沒了,徐梅也不見了!她的手機無論如何也聯繫不上。」
「大概不見了多少錢?」王大靈插話道。
「一個小超市能有多少?也就不到兩千塊!」喬虹答道。
「那損失不算大啊?後面報警了?」王大靈問道。
「我到處找了她兩天,都沒有消息,所以就報了警。一開始,警察也是懷疑她拿了店裡的錢走了,可是。。。警察查看了她的卧室,行禮、重要財物都在,哪有人逃跑不帶上自己的財物的?這事兒非常奇怪!」
話說到這,坐在辦公桌后的鬼朔終於插話問道:「除了錢以外,還有什麼東西不見了?」
喬虹扭頭望向了身後的鬼朔,答道:「還有我屋中一隻很大的行李箱!」
「你屋中?」王大靈疑惑地問道。
喬虹點了點頭:「那間小超市有兩層,樓下用來做生意,樓上隔了兩個小房間,我和侄女就住裡邊。」
「警察調過那附近的監控看過嗎?」鬼朔再次開口問道。
「交三橋那鬼地方,連盞像樣的路燈都沒有,哪有什麼監控?」喬虹忿忿道。「就這樣,警察找了大半年,我也問了大半年,一直沒有她的任何消息。這不房租到期了,我也不打算租了,所以離開前再來找你們碰碰運氣,畢竟一個大活人,怎麼能這麼說沒就沒了!」
「他還有什麼家人嗎?」鬼朔問道。
「就老家的一個父親,她母親早些年患病死了,她爸也因為她的事兒,這半年急得精神都有些恍惚!」
「她的房間從她消失後到現在,有沒有收拾過?」鬼朔繼續問道。
「那倒沒有!不過。。。警察已經排查過,似乎沒有什麼疑點。」喬虹答道。
「走吧,我們就去一趟看看現場。」鬼朔說話間已經起了身。
喬虹駕著自己的小貨車,帶著二人不到半個小時便到了交三橋,剛一下車王大靈便顯得有些不自在,他湊到鬼朔身邊小聲說道:「咱走得急,一時間沒想起來的是這個鬼地方,早知道帶點辟邪的東西又來了。」
關於交三橋的事,自小在雲州長大的鬼朔自是有所耳聞,這裡雖然離市中心不遠,可但凡年長一些的雲州人對此地都是有些避之不及。據說在十多年前,雲州火葬場就在這,後來隨著城市發展面積的擴大,才搬離了此處,不過這裡各種奇奇怪怪的說法卻是層出不窮。可鬼朔對此倒是不在意,只是低聲回道:「咱來辦案的,能不能有點專業精神?少神神叨叨的!」
二人尾著喬虹來到了環島的拐角處,一眼就看到了天虹超市,倒不是超市的門面有多大,而是這附近獨門獨戶就這一間商鋪,周圍的建築也離得遠,但凡有點生意頭腦的人都不會選擇在這裡經營,不過當著喬虹的面二人也不方便問。喬虹用鑰匙打開了超市的捲簾門,看裡面的樣子已經有些日子沒有營業了,桌面、貨架上都蒙上了一層灰。
喬虹解釋道:「自從侄女失蹤后,這裡營業就斷斷續續了,加上本來也沒有生意,到了後來我乾脆把門關了,自己也搬出去住了。」
超市面積不大,也就四、五十平米,走兩步也就能看全,鬼朔問道:「你侄女失蹤的時候是白天?」
喬虹點頭道:「對,就是白天,這地方晚上。。。一般不營業。」
超市的里端是一個窄窄的樓梯,三人順著樓梯爬了上去,二樓是搭建出來的臨時房,中間一個隔牆把上面分成了兩個卧室,角落裡有一間不大的衛生間。這裡也是有些時候沒人來了,地上全是灰塵。喬虹指著其中一間說道:「這就是我侄女徐梅的房間。」
門沒鎖,鬼朔上前推開了門,房間不大,也就十多平米,裡面放著一個衣櫃,一張單人床,一些洗漱的用品,此外再無其它。鬼朔仔細地在房間里來回看了一會兒,然後開口問道:「你和你侄女吸煙嗎?」
「從來不吸。」
「那最近有人來看望過她嗎?」
「好像也沒有吧!」
「你們平日里在這裡做飯嗎?」
喬虹再次搖了搖頭,答道:「也不做,這裡空間太小了,做飯油煙大,一般到外面去吃。」
鬼朔閉起了眼睛,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張開,低聲道:「若是我沒有猜錯,你的侄女應該是死了,而且。。。有極大的可能性就是死在這間屋裡,然後被人肢解了!」
話音剛落,喬虹突然被嚇得臉色煞白,雙腿一軟,險些跌坐在地上,緩了半天,這才顫聲道:「你。。。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上次警察來看過,可沒有發現這些事兒。」
鬼朔緩緩從衣櫃里拿出了一把嶄新的菜刀遞向了喬虹,喬虹一愣,沒敢伸手接。鬼朔繼續說道:「剛才我在樓下見過一模一樣的菜刀,這應該是你們店裡面的菜刀。」喬虹瞥了一眼,點頭默認。
「可是,這裡卻有一個凹槽!」鬼朔邊說邊指了指菜刀的封口處,那裡果然有一處卷口,像是砍在了硬物之上,若不是鬼朔提醒,倒真不容易發現。「這應該是砍在了頭顱骨上才會有的痕迹。警察來時應該是沒注意到這把菜刀。」
「上面會有指紋嗎?」王大靈提醒到。
鬼朔搖了搖頭,答道:「應該沒有,刀被洗過,又擦乾淨了,兇手應該是有一定的犯罪經驗。」他轉向了喬虹,繼續問道:「你不是說你丟了一個大的箱子嗎?我問你,如果把徐梅放進去,能塞進去嗎?」
被鬼朔這麼一問,喬虹頓時渾身一顫,害怕道:「應。。。應該可以,我侄女個子不高。。。」喬虹說著竟開始流出了眼淚,也不知是因為難過還是恐懼。
鬼朔領著二人再次走進了卧室,鬼朔指了指牆角,王大靈蹲了下去,仔細看了看,那地上竟然有一小坨煙灰,屋內光線不亮,若不是刻意蹲下察看,一時間還真的不易發現。鬼朔向王大靈揮了揮手,示意王大靈一同把單人床拖開,二人一合力,床離開了緊靠的牆,鬼朔用手機上前照了照!床與牆之間居然真的有幾滴血跡,只是並不大,像是濺上去的。這一幕早已把喬虹嚇得驚魂落魄。
鬼朔出了卧室門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又折了回來,對喬虹說道:「我給刑警隊打了電話,一會兒就會有警察過來對血液進行DNA比對,很快就會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