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死契
「沒意思，還以為能再堅持一會。你說對了，沒有僱主，就是我。」K依舊在笑。
似乎被笑聲驚到，譚熙醒了過來：「誰？」
「熙熙。」傅延澤對著屏幕喊道。
「傅延澤，我在哪？」譚熙聲音裡帶著顫抖。
阿盛聽得心中一顫。
「熙熙，別怕。」傅延澤聲音變得柔和。
「傅總，答應嗎？」K不再笑，冷著聲音問。
「你是誰？為什麼綁架我？」譚熙向著聲音方向喊道。
「好吵。」K一掌劈在譚熙後頸，譚熙再次暈倒。
「你敢傷害她，我一定殺了你。」阿盛的嗓音裡帶著抑制不住的冰冷殺氣。
K無視阿盛的威脅：「傅總，怎麼樣，條件答應嗎？」
目睹譚熙被打暈，傅延澤的大腦從未有過的帶著一絲混亂。深呼吸，穩定自己的情緒，傅延澤看向韓殤求助。
韓殤在紙上再次寫下「拖」。
傅延澤揉了揉眉心，緩緩開口道：「疫苗我知道，可是G12是什麼我不清楚，給我點時間弄明白。」
K沉默了一會：「其實，我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不過似乎譚熙清楚，我可以親自問她。」
「不必，熙熙已經暈了。我來弄清楚，我們談。」傅延澤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頓了頓再次深呼吸，沉聲道：「你做過調查，應該清楚熙熙心臟的問題，如果你逼問她，或者讓她感到害怕而引發心臟問題，熙熙會有生命危險。如果熙熙出了什麼事，我後半生只做一件事——讓你生不如死。」傅延澤語速緩慢，聲音冷到讓人聽了打顫。
「哼。」K冷笑道：「怕你，我就不綁譚熙了。」K雖然嘴上強硬，可是氣勢卻比剛剛弱了很多，在場的人都已經聽了出來。
「給你一個小時弄清楚，一個小時后，我會再聯繫你。」K妥協道。
「等等，熙熙心臟有問題，沒有葯她心臟會病發，性命不保，我給你她的葯。」傅延澤說。
輪到了K沉默，沉默了良久，K開口道：「你準備好葯，我派人去拿。傅延澤你要是耍花樣，我直接殺了譚熙。」
「好，你派人到研究所拿葯吧。」
傅延澤說完通話結束了。
「查到了嗎？」傅延澤關閉屏幕對著站在門口的景浩大喊。
景浩看了一眼隔壁正在忙碌的一群人，對著傅延澤默默搖了搖頭。
傅延澤怒到拍了桌子，驚到了對面的韓殤。
韓殤自十幾歲便認識傅延澤，記憶里從未見過其如此情緒外露的樣子。小穎死時，傅延澤是無盡的哀傷。
「傅總，還有機會，葯。」阿堅在一旁說道。
傅延澤點頭。
「傅總，阿盛願意去救小姐。」
傅延澤看著阿盛沉默了一會，轉向韓殤：「G12是什麼？熙熙新研究的葯？」
韓殤搖頭。
「阿堅知道。」阿堅站在一旁說：「小姐救阿盛時帶去的葯，可以加速傷口癒合，臨時保命用的。後續阿盛還是得回到研究所手術治療。」
阿盛聽著阿堅的話，心裡驚訝，臉上卻不動聲色。
「阿盛是今天早上醒來的。。。」傅延澤在思索：也不是什麼神奇的藥物，K要它難道只是為了將來保命用？可是與風險相比，根本不成正比。K又是怎麼知道G12的？自己也是今天才聽說的，難道是救阿盛那次，K在場看到了什麼？
「阿盛，上次救你時，你什麼情況，受傷很嚴重？」傅延澤盯著阿盛問。
「阿盛當時已經昏迷。」阿堅搶答：「我們趕到時，對方好像遭遇了什麼重創，場面一片混亂。我們按照阿盛的定位，趁亂帶了人出來。
小姐等在『迷你倉』見到阿盛后，判斷了情況，給阿盛用了針劑，當時小姐說過是G12。過了一會阿盛就醒來了，我們回來后阿盛被直接送進了手術室，從手術室出來，又被小姐放進醫療艙，一直昏迷到今天早晨。」
傅延澤聽完皺眉，繼續思索：難道重點是這次的疫苗，難道K要做救世主？全球都在研究疫苗，這麼大的盤子他一個人接的下嗎？一個人？
「K會不會只是個代號，其實是一個組織，組織里誰去執行任務都叫做K。可以是一個人也可以是團隊行動？」傅延澤看著韓殤說。
「有這個可能，這樣任務的成功率也更高。即使死了幾個人，K依舊存在。也或許K就是K，其他人都是助手。」韓殤答道。
「不管是組織還是個人，阿盛都要去救小姐。傅總，讓阿盛去送葯。」阿盛的話打斷了傅延澤的思路，「阿盛的命是小姐救回來的，就算要了阿盛的命，阿盛也會救出小姐。」
傅延澤皺眉，沉默半晌說：「我親自去。」
全屋的人都愣了。
「不行老傅，你出了事組織會亂，這次病毒的事也談到了關鍵時刻。不行老傅。。。」韓殤第一個出來阻止。
「傅總，阿堅是小姐的保鏢，沒護好小姐，是阿堅失職，去救小姐阿堅責無旁貸。傅總等在總部就好，救不出小姐，阿堅不會回來了。」阿堅垂著眼睛，語氣卻是無比堅毅。
「K預謀已久，你儘力了。」傅延澤並沒有責怪阿堅。
「是阿堅親手把小姐交了出去。」阿堅在氣自己。
「阿堅，是K扮成我的容貌，你在那種情況下才會認錯。」阿盛安慰阿堅。
「我去救熙熙。」傅延澤站起了身。
「不行老傅，你冷靜。你不要組織了嗎？組織是你一手發展壯大到今天的，你捨得放棄？只要你不去，就算營救失敗，咱們還有談判的資本；你去了，如果失敗就再也沒有籌碼談了。」韓殤急道。
「可是熙熙。。。」傅延澤閉了閉眼：「我不想再像上次。。。小穎。。。韓殤，我不能再經歷一次。」傅延澤哽咽了。
「老傅，K不敢怎樣，不然不會給你時間去了解G12，只要我們找到位置，一定能救出熙熙。我親自去，我倒要會會那個K，在我眼前綁了人。」韓殤說的怒氣衝天。
「傅總，不管你同意與否我都要去救小姐。」阿盛說道：「今天早上，小姐已經告訴阿盛，小姐和傅總結婚後不會再見阿盛。阿盛會如小姐所願，不會再出現在小姐面前。但是阿盛依舊愛小姐。。。」
傅延澤看著阿盛眼神里滿是怒火，韓殤和阿堅看向阿盛，大驚失色。
「這恐怕不是什麼秘密了。」阿盛自嘲的笑了笑：「自20歲那個夏天，第一次見到小姐，阿盛做的所有努力都是為了能再次見到小姐，能遠遠的看著她就好，20歲的熱情延續到現在已經變成了信仰。
我想，以傅總對小穎的感情能夠明白阿盛的感受。阿盛想為小姐做點什麼，阿盛不怕去死，只怕不能再見到小姐。阿盛今後都只會遠遠的跟在小姐身後，默默保護小姐，不讓她發現。」
「熙熙看不到，你努力不是白費了。」傅延澤壓著怒火。
「小姐不需要知道，只要阿盛見到小姐安好。」頓了頓，阿盛看著傅延澤說：「傅總，阿盛寧可放棄自己的性命，也會救小姐，沒有人比阿盛更能救出小姐。」
傅延澤揉著眉心：「你想要什麼？繼續跟在熙熙身邊？」
阿盛搖了搖頭：「阿盛什麼都不要，只想遠遠的看著小姐，不讓她知道、不打擾她的生活，默默幫她處理掉周圍的危險，讓她一生安好。」阿盛紅了眼眶，「只遠遠的看一眼就是一種安慰。」
阿盛的最後一句話讓傅延澤感同身受，傅延澤看著譚熙的眼睛時，總會想起小穎，雖然知道那是譚熙，可是看一眼也會覺得心裡好過一些。
「好，真能就出小姐，我許你一個心愿。」傅延澤單手撐住額頭。
「阿盛想簽『死契』給小姐，終身跟在小姐身後，不會讓小姐發現我，我只想默默的保護小姐。」阿盛眼神愣愣的不聚焦。
「只是這樣？」傅延澤審視的看著阿盛。
阿盛看向傅延澤眼神毫不迴避，鄭重的點頭。
「韓殤，拿『死契』給阿盛。」傅延澤倚在了靠背里，依舊單手遮著額頭。
韓殤離開辦公室，2分鐘后拿著一張精緻的紙張回來。
僱主處赫然寫著譚熙的名字，阿盛看著都覺得心裡一陣溫暖，鄭重的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又按下指紋。
「傅總，現在阿盛是小姐的死衛，救不出小姐，阿盛不會活著回來。」阿盛的眼神里除了堅毅還帶著一絲滿足。
「傅總，阿堅失職，阿堅願意和阿盛一起去。」阿堅看一旁的阿盛，眼裡滿是擔憂。
傅延澤點了點頭。
阿盛和阿堅轉身離開辦公室。
「韓殤，我做錯了嗎？」傅延澤覺得自己的腦子現在不太夠用。
「不會，你怎樣做都是為了救熙熙，況且阿盛去救熙熙，真的會拚命，你現在給他簽『死契』是明智的選擇。」韓殤安慰道，「熙熙已經決定嫁給你，不會反悔，況且我昨天看見你們感情有很大進展。老傅，別擔心了。」
「我是擔心熙熙的安危。」傅延澤再次想起昨晚譚熙站在陽台上揮手的樣子，歲月靜好。「如果時間能倒退，昨晚我一定不會離開。」
「就算你守得了今天，還有明天、後天呢。被K盯上，熙熙始終會被綁架。」韓殤無奈。
「殺了K和他的人，今後世界上不允許再有K這個人和他的勢力。」傅延澤語氣冰冷而淡定。
「放心吧老傅，阿盛和阿堅負責救人，我後續就派人跟上，等熙熙一救出，全滅了他們。」韓殤說話的語氣不似以往的輕鬆，多了一份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