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救人還是在害人？

蘇子夜停下來沒有多久，便看到女孩臉上滑落一顆顆淚珠。

少女身後的男人，可能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便一把將她從河邊拉了下來。

「我不知道你現在在想些什麼，我也一點也不關心，但你請搞清楚一件事，你現在已經不屬於你了，你屬於我們赤黑幫的商品，等你什麼時候沒用了，我們願意放過你，你才會重新屬於你自己！」看著少女臉上的淚痕，男人臉上的不耐煩越發的濃郁。

本來就是想讓少女徹底死心，才沒有一下子將她帶回幫派，然後送了雲香樓，沒想到讓她出來這麼一會，居然讓她的臉變得更加的憔悴，這對於一件商品來說，明顯是不合格的，甚至如果出現了大問題，他們能不能回本就兩說了。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將我賣掉的，明明說好要陪我一輩子，我們要一直廝守一生的，你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少女並沒有掙扎，只是一直在哭訴而已。

當初說愛她的是那個人，為了讓她不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和她私奔的也是他，可是……一直充當著英雄的那個人，今天卻再也沒有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裡面。

為了他！她什麼都做了！

「自從他讓你開始做那些事情開始，他就已經不在乎你了，或者說！從他開始進入賭場的那一刻開始，你就不是他眼中的愛人，而是一件隨時有可能被拋棄的衣服，一件可以用來換錢的衣服！」男人冷笑著說道。

從他們成為賭徒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不能算是人了，畢竟有哪一個人，會讓自己的老婆去賣的，而且賣來的錢，也全部讓他拿去了，這種人！還有資格稱之為人嗎？

像少女這種情況，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基本上每年都會上演，有家的賣家，沒家的去偷去搶，但什麼都沒有的時候，他們就會成為賭場的奴隸。

每年都可以看到的一幕，就算是再仁慈的人，也會因為司空見慣，而導致失去最後的同情心。

「嗚~」少女沒辦法反駁，事情已經成為定局，她也沒有資格反駁，只能低頭哭泣著。

而在一旁的蘇子夜，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如何還能夠不知，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

『真的要管嗎？』

他有能力管，但如今的這一幕，他真的有必要去管嗎？

「唉~」嘆了一口氣之後，蘇子夜便攔下了準備離開的兩人。

「你想幹什麼？」拉著已經哭不出聲音的少女，男人一臉凝重的看著蘇子夜。

『鎮夜司？可我也沒有犯事呀！』

沒錯！販賣人口在世俗界這邊，並不算是犯罪，就算你到官府去報案，也不會受理的，不過也僅限於親屬之間的販賣而已。

也就是說！你把你家人賣了，是不構成犯罪的，但如果你把陌生人賣了，那就是犯罪了，更何況！普通的女性在世俗的地位很低，只有成為武者的時候，你才有資格和男性站在同一個位置。

男人知道自己沒有犯罪，所以對於蘇子夜的到來，他還是有些驚訝的，畢竟鎮夜司可不管這些事情。

官府有自己的職權，鎮夜司同樣也是如此，只是說在必要的時候，鎮夜司可以接管官府的權，然後繼續辦案而已。

「她值多少錢？」蘇子夜深吸了一口氣。

說實在的，說這種話的時候，蘇子夜感覺內心還是有些悲哀的。

連活著的權利都不被允許，現在連死都要得到別人的同意，這連畜牲都比不上呀。

「你要買她？」男人有些驚訝了。

少女雖然有些姿色，但也僅僅只是有點而已，以鎮夜司武者的身份，想要找到一個比少女還要漂亮的女人，然後來伺候自己，都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而且還可以是武者，畢竟缺錢。

現在基本上不可能有交際的兩個人，蘇子夜居然打算把少女買下來？這是為什麼？

「有問題嗎？」蘇子夜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原因？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樣說，或許只是看到了，所以也就想幫了，他擔心自己今天無視了這件事，自己會記上一輩子而已。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沒辦法無視別人的生命，甚至對於別人的悲劇，也只是冷眼旁觀。

能幫就幫，不能也就算了。

「沒有！既然是武者大人需要，那麼價格方面可以便宜一點，一兩銀子如何？」男人完全是以商量的語氣在說話。

武者在普通人的眼裡，還是非常有地位的，如果冒犯了一名武者，武者殺了普通人，那也是白殺，更不用說，蘇子夜還是鎮夜司的人。

簡單來說，蘇子夜不顧面子的話，是一分錢都不用出的。

而且！一兩銀子已經很多了，足夠一家三口近兩個月的生活費了，而且還是大魚大肉的那種，省一點著花的話，半年是不成問題的，所以這個少女出價一兩，是有些高了的。

正常情況，1貫就已經足夠了，但……男人不敢要價太低，而且還可以討價還價嘛，就像你出去買東西，人家不可能一上來，就給你一個實價的，你要討價還價壓低價格，最後能成交就成交，不能那就算了唄。

「好！」蘇子夜點了點頭，然後才懷裡拿出一兩碎銀。

而聽到蘇子夜這麼果斷，連討價還價的意思都沒有，男人額頭就開始冒汗了，這錢不能拿，會死人的！

「武者大人需要的話，哪裡還需要什麼錢，直接帶走便可！」說著便鬆開了少女的手。

「過去吧！好好伺候武者大人，也遠比伺候你那個廢物相公強！」鬆開少女之後，男人便囑咐了少女一句。

「拿著吧！」聽到男人的囑咐，蘇子夜也沒有省那一兩銀子，直接就扔給了男人。

說不定還是一個好人，只是……在世俗這種世界，好人往往活不了太久，至少沒有實力的話，善只是一把會揮向自己的刀。

「呃……」接住蘇子夜扔過來的銀兩，男人臉上有著一抹輕鬆。

一兩銀子，對於他這種普通人來說，是非常多的，畢竟他當幫派的打人，一個月也就兩貫文錢而已，運氣好的時候，頭都會多給他發五十文，但那種運氣很少。

所以蘇子夜不給他這一兩，那他就只能拿自己的存款來抵付了，上面可不會在意，你賣給了誰，他們只知道，錢沒有到手，錯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