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賦予的能力

少年躺在細軟的沙灘上貪婪地吮吸著氧氣，感受著陽光中溫暖的氣息。

柔軟的細沙從指縫間滑落，不管少年如何用力，都無法將它們牢牢握在手心，如同流逝的時間，停留在記憶中的是她恆久不變的容顏。

而此時，破碎的記憶讓少年想起了些許曾經的往事，然而那些過往，卻僅僅只是帶有一點兒熟悉的感覺。

少年想起了他的名字——瀧辰，雖然早已記不清父母的模樣，不過他記得，自己是在辰時出生的。

曾經的他出生在一個名為地球的行星上，雖談不上毫不顯眼，但也只是一名大學生。若要大致描述這二十二年的人生，「充實」一詞或許更為貼切一些。

「看來，在我蘇醒的那一天之後，我又昏迷了很久，就連這雨後濕潤的細沙也變得乾燥了。」

瀧辰不禁有些感嘆到：「時間還真是稍縱即逝，如同手中的細沙一般，無論我如何努力，它終究會回到沙堆里。」

「終有一天，我一定會回去。可是，現在的我又在哪裡？」

瀧辰緊緊握住拳頭，卻又在數秒之後舒展而開。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他別無所知，又何談回去，再回到哪裡去？

有那些蒙面人所在的夢境里，熟悉的感覺早已陌生，冰冷的畫面已然從人生軌道上滑落。

午日的陽光帶著一絲和訊，透過淺薄的雲彩將世界渲染。

目光劃過天際，直到海天一線的盡頭，帶著偶爾閃爍的五色光。那閃耀著耀眼光芒、高高掛在空中的太陽依舊讓人無法直視。

此時的瀧辰已經恢復了活力，無聊的甩了甩胳膊。

至於自己為什麼睡了一覺就完全恢復了這個問題，他也尋找過原因。然而，再一次食用過那些掉落在地面的酸澀果實之後，卻並沒有發現神奇的效果，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就在剛才吮吸氧氣時，瀧辰似乎感受到了用於呼吸的空氣似乎發生了些許變化，那是純氧的感覺。

在渴望獲取更多氧氣的念想出現之後，瀧辰感受到部分混雜在空中的氧氣迅速凝聚在一起。

瀧辰試著感受這讓人舒緩的感覺，空氣中的氣體彷彿分為了無數個小團體，那些屬於氧氣的小團體在他有意識的引導下聚集在身邊，他甚至能夠感受到它們的活力。

當潛意識的渴望變為刻意引導，從而一步步實現之後，那部分早已被潛意識淡忘而又真實存在的氧氣再次擁有了存在感。

不僅如此，就連籠罩著這片土地的空氣也開始變得不安分，一種親切感油然而生。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在我的身上發生了如同擁有超能力般的不可思議。」

瀧辰回想起了之前腦海中的奇怪聲音，還有那顆被他吃下的，外形詭異卻又無比難吃的果實，以及浸泡海水后就會感覺到全身發軟。

「那詭異的花紋和巨難吃的味道，或許是惡魔果實吧，還有這陌生的島嶼，那麼這裡應該就是某個曾經熟知世界了。」

在經過最初的震驚之後，瀧辰逐漸平靜下來，隨後又喃喃自語：「如果這是顆操縱氣體的惡魔果實...」

雖然瀧辰並沒有多少關於這方面記憶，但潛意識卻告訴自己，自己或許知道，知道渴望得到解答疑問的答案。

算不上憂慮的憂慮才會更加讓人煩惱，算不上煩惱的疑惑自然也就沒必要多做思考，因為這裡沒有人和他說話，也不會有什麼所謂的神明出來解答。

能夠如此迅速地接受這種狀況，倒還多虧了曾經的他經歷過動漫和遊戲的磨鍊。「異世界穿越」這種現象，對於青春期的男生來說應該是一種夢想吧。畢竟在那個自己所熟知的世界里，穿越文還挺火的。

「得想辦法回到原來的世界才行，不過現在還有一個隱患需要解決。既然是惡魔果實，那麼至少應該嘗試下海水對我的剋制有多少效果。」

終究只是自我安慰的話語，從一個世界跨越到另一個世界，先不談時間維度，就算能夠做到，那樣的代價肯定也十分慘重，更何況又有誰能夠保證一定會成功呢？

惡魔果實的神奇之處在於能夠賦予食用者夢幻般的能力，讓普通人也有機會在這個世界大顯身手。

瀧辰再次來到了海邊，與之前狼狽不堪的離開相比，這一次卻帶著堅定不移的決心，不過目的僅僅只是為了印證心中的猜想。

瀧辰已經不記得有關這個世界的信息了，至少目前是這樣，能夠回想起一丁點兒與這個世界有關的信息，已經很意外了。但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那應該就去領略一下這個世界的風采。

世界從來都不是一層不變的，嚮往自由的人也不一定要放浪不羈。

測試海水對自己的限制只是為了能夠更加了解這個世界，了解成為能力者之後遺留的弊端。

況且，就算海水對能力者的效果十分顯著，也有足夠的時間脫離，淺灘處的海水還不足以讓瀧辰丟掉性命。

烏黑的短髮下，一張略顯稚嫩的臉倒映在水中，十歲孩童天真可愛的面容此時卻展露出愁容，那是不應該存在於這個年紀的情緒。

還是原來的容貌，只不過這幅外表屬於十二年前的自己。

那個清爽系的瀧辰回到了十二年前，回到了屬於年少時的自己。

「只有長得好看的人才擁有青春，而我，不過是在負重前行。」

瀧辰站在淺灘上說著與這幅外貌不符的話語，懷戀起曾是少年郎的青春。只是他不知道，那幅面容對女孩子一直存在著殺傷力，儘管效果微乎其微。

然而，因為自己有些淡漠的眼神容易讓人產生距離感，再加上喜歡獨處的性格，自然是很少與異性搭話。

「看來，只要不是長時間，或者大部分肢體浸泡在海里，海水的剋制作用就不會那麼明顯。」

無力感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強烈，只有浸泡在海水中的雙腳稍微有些發軟，更何況目前的瀧辰，僅僅也只是能夠自由走動罷了。

惡魔果實，這個陌生的詞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瀧辰腦海中，還有隨之而來的能力者害怕海水和海樓石之類的碎片信息，就像是天方夜譚般的故事，明明並不知道，卻又能夠理解。

不過瀧辰並未太過在意這些，既然對自己沒有害處，就沒有必要太過執著。

「這裡還真像是珍珠島。」

腳心處傳來白沙柔軟的觸感，那些覆蓋在島嶼上的白沙就像磨碎的珍珠一般，在陽光下盡情閃耀在波濤里。

如果這是一場旅行的話，那麼瀧辰一定十分願意享受旅途上的點點滴滴。

「高大的樹木是孤獨，正如來到這個世界的我一樣，然而也是這份孤獨促進了樹木的茁壯成長。」

瀧辰輕輕倚靠在樹榦上，深受過文案熏陶的他總是能倘若自然地說出這些話，而有過現代世界的知識理論之後，理解並運用惡魔果實賦予的能力也更為容易。

那一場夢，瀧辰如同旁觀者一般在遠處默默注視著，注視著那個自己走過一生。而這傲慢的話語也不是瀧辰自詡清高，它代表的是一份決心。

「能夠自由操縱氣體，以及控制它們活動，外加自然系果實能力者具備的元素化。我想，沒有比這更為確切的答案了。」

飄落的樹葉懸浮在瀧辰眼前，它們被空氣包裹著，順著風的軌跡緩緩漂浮在指尖周圍，如同風車一般旋轉。

這裡一定是某個自己所熟知的世界，明明才吃下惡魔果實沒多長時日，卻已經能夠自由操縱空氣中的氣體。

「如果只是單純這樣的話，確實是很雞助的能力，用於表演雜技或許還能勉強維持生計。」

突然間，奇怪的想法突然從瀧辰腦海中湧現：

「你敢讓我吹一口氣嗎？接下來你可能會死。」

瀧辰對著敵人豎起了中指，對待敵人不僅要狠，而且要毫不保留的給予敵人最大的嘲諷，讓其怒火中燒、七竅生煙，最好能夠失智。

「來，我今天就站在這裡讓你吹，我到要看看你的口氣到底有多大。」

然後敵人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伸出顫抖的手指著瀧辰說到：「這口氣，有毒！」

這樣滑稽的畫面，光是想想就讓人忍俊不禁。

「我會讓你成為我不可或缺的力量，你的價值可不僅僅只是為了表演雜技。」

氣流在瀧辰的指尖緩緩旋轉，慢慢的、慢慢的，速度越來越快，直到被捲入的樹葉在旋風中被撕扯得四分五裂。

「氣流高速流動產生的大氣壓力嗎？利用空氣高速旋轉形成的拉扯力將物體碾碎，也就是說利用空氣流動所產生的風能形成的風刃切割目標。不過那樣的運動軌跡太過明顯，成型時間也太久了，我想要的應該是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能瞬間形成的利刃。既然如此，那麼直接作用於空氣分子運動就行了，高壓的空氣，當速度達到一定程度之後也是能夠切割金屬的，而我要做的就是省去這一步驟。」

瀧辰能夠感受到，那股撕扯力就在他的指尖上舞動，然後又緩緩歸於沉靜，而隱藏在撕扯力之中的，卻是無影無形的鋒利。

不過，要想省略這一運動過程，卻需要大量時間。或許三五年，或許更久，畢竟分子已經屬於微觀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