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看著那紅色的珠子融合與手心魂力之中,那撲面而來的熱氣頃刻間在墨染面前停了下來。
「好險!」墨染感覺自己呼出的每一口氣都化作熱浪襲向自己的面頰。
很快,熱浪如失去控制的水滴一般墜落。
墨染退後幾步,當才避開濺起的熱漿。
見洞中恢復往常的平和,墨染這才奔向被自己遺棄在洞中的童氏兄弟。
還好,有著屏障的保護,兩個人都安然無恙!
「童揚,童格!」墨染拍拍兩人的面頰!
童格首先皺皺眉,迷茫的睜開眼睛。
「這是哪兒啊!」
墨染一個板栗敲響童格的腦門,「你清醒一點!」
童格捂著腦袋,這才稍微清醒了些。
清醒過來的童格想起發生過的事情,頓時坐了起來,第一件事便是四處查看童揚的蹤跡。
看到躺在自己身邊的童揚,童格這才稍微放鬆一些。
「哥,哥?」童格見童揚怎麼都不醒,一時著急了,這才抬頭看向墨染,「我哥怎麼了?」
墨染怎麼知道童揚怎麼了。
「這該問你吧!我一來你們都已經不省人事了!」
童格頓時著急了,連眼眶都紅了。
「你先別急,我們先把他帶出去,這裡太熱了!」
剛剛岩漿流的躁動,讓這洞穴的四周坑坑窪窪的都是火焰坑。
「好!」童格遇事兒沒有主見,墨染但凡說什麼,現在他都不會反駁!
童格一把將童揚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匆匆將童揚背出去。
見他們出去了,墨染才跟上。
走出山洞,童格將童揚放在平地之上,雙手不住的扇。難不成他還以為他哥是熱昏的啊!
墨染蹲在童揚身邊,她的一個魂力與那岩漿相抗,說不準能將童揚喚醒。
事不宜遲,墨染伸出一隻手放在童揚額頭上。
「咳咳~」很快,紫色的光暈浸入童揚腦頂,他也很快悶聲咳嗽起來。
「哥!」童揚立刻睜大雙眼,期待的看著童揚。
「童格,你沒~事兒吧!」童揚迷迷糊糊的睜開一條縫,看見童格的臉,虛弱的問到。
「哥,我沒事兒!」童格瞬間紅了眼,沙啞這嗓子道,「要不是我,要不是我……」
童揚蒼白這一張臉扯開一抹笑容,「沒事兒就好!」
似乎察覺到什麼,童揚微微歪過頭。
「白……公子!」
「你叫我墨染就好!」總這麼白公子,白公子的,都讓她感覺自己真的已經成為白氏皇族的少主了!
「墨……染!」童揚胸口微微起伏,整個人不住的喘息,「謝謝,你,又救了我們!」
墨染搖搖頭,「沒事兒,反正我們目的一致,現在,東西到手了!」墨染揚揚手中被魂力包裹的珠子。
此刻,她在珠子外面刻下一圈禁制,將裡面含著珠子的魂力包裹。
「童格,把你哥背起來,我們離開這個地方吧!」
出來也有兩天了,怕再不回去趕不上宴會就慘了。
「墨……染!」童揚抬起手抓住欲站起來的墨染。
墨染不明所以,「怎麼了?」東西不是已經到手了嗎,不走,留在這裡做什麼?
「那,烈火珠,離開這裡,便只有半個月的壽命,一旦過了半月,它便會粉碎!」
墨染一驚,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珠子,「你的意思……是,我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對嗎?」
童揚臉色極其難看,但還是點點頭。
墨染握住手心的珠子,「半個月,足夠了!」
沒想到墨染接受的如此坦率,童揚心中湧起難以言喻的感覺。
「快走吧!我可不想在這裡跟你們耗著我本就不多的時間!」
墨染走在前面,讓童格背著童揚走在後面。
這不在意,怎麼可能?
墨染心中有太多的不甘,但又能怎樣,本就是奢求來的生命,現在,自己已經賺到了!
「嘿!你們居然出來了!」
墨染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老頭。
他依然披著一件黑色的斗篷,看不清臉。
「前輩!」童格激動的衝上前,「你看看我哥,你能幫幫他嗎?」
那人隨意的看看童格背上的童揚,無所謂的道,「幫什麼幫,能活著已經是上輩子做了天大的好事!」
童格撇撇嘴。
墨染走上前,安慰道,「別擔心,回去養養就好了!」
童格認可的點點頭,還不忘狠狠的瞪一眼老者。
「喲,這不是在禁地里遇見的小姑娘嗎?怎麼,那怪物沒出來將你殺了!」
墨染輕蔑一笑,「看來,你也沒找到你想找的人啊!」
按他的了解,那聖女已經是一抹魂魄了,能找到就有鬼了!
頓時,墨染便感覺自己周身的空氣都冷寂下來。
這感覺,很熟悉,好像東方麒用他的武功時便有這種感覺。
「她在哪兒?」
墨染輕哼,「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死人,你又怎麼會見到!」
「你~」那人氣急,墨染隔著一段距離都能感覺到他斗篷裡面狂躁的內力。
「你別激他!」聖女的聲音響起,墨染才稍微收斂一點。
「告訴你也無妨,她就在這裡,在這一草一木中,在這空氣之中,你的每一個動作都在她的眼中,你慢慢找吧!」
說完,墨染便繞著他想要出去。
沒想到那個人居然死死擋在自己面前,墨染停下步伐,抱著手,「怎麼?你不相信?」
這種空穴來風的事情,要是放自己身上,看不見,摸不著,自己也不會相信的吧!
「我信!我信她在!」沒想到那人居然出乎墨染意料的這般回答。
「哦?你那麼相信我!」
「我不是信你,我是信我的心!」來到這裡,那種悸動,莫名的熟悉,感覺自己周圍每一絲的風都是她的低喃,每一種顏色,都是她的衣擺!
在他說出這句話時,墨染透過這個人,看見那身後一點點星光彙集而成的人影。
透明的,彷彿下一刻就會被風吹散一般。
「炎,炎兒?」不知是否真的有感應,在那抹魂魄出現之際,兜帽老者便激動的轉過身。
「沒有?不可能,怎麼會?」然而,下一秒,老者臉色卻沉下去,無措的看著四周。
墨染看著依然站在原地沒有動的魂魄,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明明就在眼前,兩人卻彷彿隔著一個天涯海角!
來不及細想,那老者突然之間轉過來盯住墨染!
墨染一愣,警惕道:「幹什麼?」
像生死這樣的事情,她可左右不了!
「她還在,呵呵,她還在!」
老者看著墨染,突然之間全身激動的顫抖起來。
墨染有些莫名,更別說一旁的童氏兄弟了。
這是幹什麼,她?是誰?
「你……怎麼了?」她是在,可是這人明明看不見她,那麼激動作甚,就像親眼看見她了一樣。
「我看見她了!」
墨染驚恐!
「你,你看見她了?」怎麼可能,剛剛不還一臉崩潰嗎?
「你的眼睛里,那個人影,是她的樣子!」
墨染頓時抬起手,摸住自己的眼角。
「讓我看看!」童格好奇不已,擠上前,盯著墨染的眼睛看。
連他背上都童揚也不禁抬起頭來。
「呀!這……這還真有人!」童格驚叫起來,嚇了墨染一跳。
「有人就有人,你怪叫什麼?」墨染氣笑了。
「你不能走!」老者抓住墨染的手,想把她留下來!
「這不行!」童格與墨染齊齊說道。
「我不管,你得留下,告訴我,她想要什麼,想說什麼?告訴我她的一切一切!」
墨染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會遇見這樣的情況,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應對。
不禁看向那邊站著的身影。
「她說讓你別攔我,放我們走!」墨染一本正經的開口!
「真的?」老者微微一愣,墨染隨即感到握住自己的力道減了下來!
「當然!」
原以為下一秒老者便會聽話的放開,沒想到隨即他便抓的更緊了,「我不!」
什麼?你不?
墨染要吐血了。
「她的話你都不聽了?你剛還不是說要知道她想要的嗎?她現在說要你放我們走!」
老者全然不理會墨染的話,「他們兩個可以走,你不可以!」
墨染頓時想進行武力攻擊了,在前任聖女面前打她的相好,會不會不太好!
「你要是想走,也行,把你眼睛留下!」絲絲冷意襲上墨染的脊背。
這人,居然還想要自己的眼睛。
等等,眼睛?
似乎想起一些東西,但不知道適不適用。
墨染手中一抹紅光出現,漸漸包繞成線,組建聚攏在一起。
一枚精緻的紅色石頭出現。
老者皺眉看著這塊石頭!
墨染舉起石頭,對著光照了照,而老者對著石頭的目光也組建狂熱,激動,眷戀……
「給我!」老者一把奪過石頭。
墨染輕笑,「這東西給你了,我可以走了吧!」
老者對著那抹魂魄,將自己的眼睛湊上紅色的石頭上,「你走!」
墨染滿頭黑線,真是情根深重啊!
「快走!」這一耽誤就是那麼久,走出鏡花水月時,天都黑了。
那匹來自郡主府的馬依舊等候在峽谷之外。
「你們自己想辦法回去,我還有事兒,先離開了!我們濰城見!」
墨染騎上馬,對著背著童揚的童格說道。
童格看著絕塵而去的馬屁股,一時欲哭無淚,好歹將他們送到有人煙的地方啊!
這裡那麼荒蕪,自己還背著一個病號,也不知要花多久才能走出去!
墨染馬不停蹄的回到濰城,到濰城之時,離浮丘洛的生日也沒有多久了。
宮門落鎖,墨染無奈之下只能先到郡主府暫住一晚。
還沒到郡主府府門,墨染遠遠的便看見明晨走出來。
原本想叫住他的,沒想到他居然連自己都沒有發現,就這麼離開了。
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在想些什麼,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墨染在府門下馬,走進府中。
「郡王!」府中管家見墨染進來,慌慌張張的迎上來。
「你們郡主呢?」
老管家知道郡王與郡主交好,便直接同墨染說了白曉曉的所在。
墨染推開郡主府的書樓。
據管家說,他們郡主只有心情不好時才呆在這裡。
墨染奇怪,怎麼心情突然就不好了呢?不是將黎霆交給她了嗎?還是遇見麻煩了嗎?
走進書樓,墨染巡視一番,總算在三樓一個角落看見蜷縮成一團蹲在地上的白曉曉。
「你這是怎麼了?」
墨染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白曉曉驚慌的起身。
站起來的時候,墨染清楚的看見她抹了抹臉。
這是……哭了?
「你這是怎麼了?」這怎麼還哭上了?難不成與明晨有關?
「明晨欺負你了?」不該啊!明晨那性子,做不出欺負女生的事情來的啊!
「沒事兒,就是我,我自己都問題!」儘管淚水被抹去,但那紅紅的眼睛,還有帶著哭音的語調,卻很難讓墨染不在意。
墨染走到她原來蹲著的位子旁席地而坐。
「坐下吧!說說,讓我看看到底是誰的問題!」
白曉曉這才坐下,抹乾又掉下來的淚珠。
大概聽完白曉曉的故事,墨染才反應過來,「原來你們早就認識啊!」
居然還在央國的時候就認識了?
「這……明晨都沒發現?」這是又多粗的神經,才能將這麼一個大活人無視成這樣!
「他,他怎麼會知道,曾經跟著他的小兵居然會是一個郡主!」
「那你哭什麼?」這麼點事兒,不至於躲在這裡偷偷的哭吧!
「沒什麼,就是有些感慨罷了!」白曉曉抽泣幾聲,繼續道,「原本,我以為他一定會認出我,誰知道,我在他心底就只是一個過客,他沒有認出我,即使一起相處了這麼久,他也只是現在才發現……」
聽白曉曉這麼說,墨染感覺到一絲不尋常。
「你,不會喜歡他吧!」
這明晨居然還有喜歡他的人,真是神奇。
「對,我很早就喜歡他了,在央國時,我本來與姨母約好,儘快回來,可是,為了他,我選擇在那裡多留一會,再多留一會兒,直到,他連告別都沒有都消失……」
墨染想了想,這個告別都沒有似乎還是她造成的,頓時,心中泛起點點內疚來。
「也許,她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才不告而別!」
白曉曉輕哼,「他能有什麼難言之隱,我是個小兵,那有什麼資格讓他來給我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