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娘?
「呃,頭好痛。」墨染睜開雙眼,剛動了一下腦袋,就又疼又暈的,好不舒服。
聽見動靜,房間里正在倒葯的兩人忙奔到床前,蹲在墨染床邊。
「少爺,你醒了?」墨染尋聲看去,這人是誰?怎麼叫自己少爺,視線有些模糊,墨染搖搖腦袋,眨眨眼,重新看去,這人,自己確定,真不認識。
「你……」還沒說完,年紀較大的那人激動的站起來。
「少爺,我馬上去找夫人,夫人聽見您醒了,定會特別高興的。」說完急匆匆的走了,留下那個年輕的小姑娘。
見張媽走了,小翠有些局促,磕磕盼盼的說「少,少爺,我去給您端葯。」說完便離開床邊,跑到一邊的桌子上倒騰。
墨染這才有機會看看四周,木頭做的床,木頭做的桌椅板凳,到處都是古色古香的。
自己還真的穿越了,還以為是夢呢!
小丫頭捧著葯碗過來,上面冒著絲絲熱氣。捧到墨染床邊,將葯放在床邊的凳子上,才將墨染扶起來靠在床沿上。
「少,少爺,吃藥了,大夫說您,說您傷的極重,得喝葯養著。」小丫頭端著葯碗,舀了一勺藥伸到墨染嘴邊。
一股濃濃的中藥味撲鼻而來,中藥?
「我,我,自己,來」剛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嘶啞的厲害,將葯一口氣灌下去,墨染忍住反胃的衝動,將葯遞還給小丫頭。
從未喝過中藥了,真有些難以忍受。
丫頭接過葯碗,放在一邊,就拿出手巾要為墨染擦嘴,墨染有些不習慣的躲閃,伸手拿過手巾,「我自己來。」
剛擦擦嘴,便聽見了急促的腳步聲從屋外傳來。
「阿染,我的阿染吶。」先聞其聲,未見其人。話音剛落,一個打扮的十分典雅的少婦沖了進來。
「阿染,你終於醒了,你讓為娘擔心死了。」娘?
這裡的一切,都不再是墨染所熟悉的,這讓墨染有些不安。
「我……」墨染想問些什麼,可是那少婦捂住了她的嘴,「阿染,什麼都別說,你好好的躺著,別動,大夫說你傷的很重,很可能,很可能留下後遺症……嗚嗚嗚。」少婦邊說著便將墨染扶著躺下。
墨染「……」
外面又傳來嘈雜的聲音,墨染向門口望去,進來的是一個留著鬍子,很有威嚴的中年男人。
「聽說阿染醒了。」那男子邊說邊走了過來。
伏在床邊的婦人這才擦擦淚水,站了起來。
「老爺。」帶著哭腔的問候了男子。
男子扶起少婦,「別多禮了,這幾天你身體也不好,瞧瞧,都瘦了。」男子憐惜的對少婦說。
安慰了少婦,男子才在墨染床邊坐下,慈愛的看著墨染,「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
墨染點點頭。
「那就好,阿染別怕,有爹給你撐腰,那個逆子,我已經罰他在你院門前跪著了。」見墨染已無大礙,男子鬆了一口氣。然後才面露凶色,很是煞人。
逆子?跪著?有人應為自己罰跪嗎?是那人設計害死了原主?
「阿染好些養傷,稷輝大賽的事兒咱不急,你還年輕,還有很多機會。」男子繼續安撫著躺在病床上的兒子。
稷輝大賽?是什麼比賽嗎?
一直站在床旁的少婦這下不樂意了,她一把跪在男子身邊,「老爺,我的阿染都已經準備了那麼久,就等著稷輝大賽為咱宰相府再掙得一些榮耀,可是,可是,嗚嗚嗚……」說著說著便小聲嗚咽起來。
男子皺眉,扶起少婦,將她擁入懷中,拍拍她的背,小聲安慰,似乎是一對很是恩愛的夫妻。
男子見墨染直勾勾的盯著他們,有些不好意思,推開少婦,對著墨染叮囑幾句,讓他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少婦見男子走後,又坐上墨染的床邊,輕輕拂過墨染的鬢角,看著墨染,一字一句的說「阿染,你要快些好起來,稷輝大賽,是絕對不能錯過的,不能讓那母子倆兒有機會站在我的頭上,聽見了嗎?」最後一句,斬釘截鐵,沒有一絲情感。讓墨染對她的慈母映像破碎。
墨染習慣性的點點頭。
少婦見此,又掛起一副慈愛的微笑,輕輕的捻好墨染的被角,悄然離去。
——
墨染在這些人走後,摸摸自己,還好,還以為真的是個「少爺」呢!看來只是女扮男裝,掩人耳目罷了。
不過,只是受了些皮外傷,怎麼包的怎麼嚴重。
看起來,的確傷的極重。
遣散了服侍自己的下人,墨染起身準備出去走走。
走了幾步便覺得頭暈目眩,四肢酸痛,呼吸不暢。
墨染摸摸頭,果然上麵包了好大一層紗布。應該是原主逃跑時傷了頭。
「咳咳咳。」墨染輕咳幾下,靠在桌旁休息了一下,便撐著身子邁出房門。
房間外,是一個小型的花壇,花壇中央,一條道延伸到院外。
院外一抹身影,直挺挺的跪著,隔著太遠,墨染又暈,看不清是誰,想來應該是那個逆子了。應該也是自己的哥哥或者弟弟。
墨染走出院門,終於是看清楚那人的樣子,那人也察覺到她的到來,惡狠狠的看著她。
「你怎麼出來了,不是遇刺受了極重的傷嗎,怎麼,傷好了,不裝啦!」一開口,便滿是怒意。
墨染皺眉,看來兩人關係的確不好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墨染不想與這個殺人兇手多說什麼,原主死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怎麼,不敢承認,你不是那麼厲害嗎?怎麼會被那三個人下藥,還偏偏進了沉雯山裡,不過,下了葯你都能活著出來,還斬殺了狼群,誰會相信,誰會相信你被下了迷藥。你算計好了是吧!」少年步步緊逼,彷彿墨染真的做了什麼陷害他的事。真是好笑,受傷害的人到底是誰,原主已經死了,這個人還在推卸責任。
「你認為我會用我的生命來陷害你,少年,你也太天真了!咳咳咳。」一時衝動,感覺腦袋發熱,漲的生疼。看來是傷口感染了,有些發熱。
跪在地上的墨凌一愣,沒想到墨染居然會怎麼說。明明是自己好好的在試煉,卻不知怎麼了居然成了雇兇殺人的人。他肯定是在陷害我,沒錯,他想陷害自己,然後就能當上這相府的嫡子。
墨染見他執迷不悟,也不想與他深究,拖著身子,向著外面走去。
而院子的拐角處,赫然站著墨染的母親,嘴角一絲邪笑,看著眼前這一幕。
「夫人,少爺這麼早就下床,萬一吹了風,豈不是病上加病。」站在婦人身旁的張媽有些擔憂道。
婦人擺擺手,「病的重才好呢,不然,豈不是便宜了那兩個賤人,只要墨染記住我說的話,能給我好好的參加稷輝大賽就行了。」說完,轉身便隱入陰影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