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真羨慕你，能和爹娘住在一起。」芸來道，「我都不知道我爹娘在哪裡呢。」

幾個小丫鬟閑聊了一會兒，就輪流守夜睡覺去了。

一大早，鍾姝嫿就被喊醒了，說是賀家的船隻馬上就要靠岸了。

鍾姝嫿本來還迷迷糊糊的，突然聽見賀家的船要靠岸了，立馬清醒過來，讓芸回她們幫自己梳妝打扮。

「外祖母她們在哪裡了。」一看見鍾玉軒，鍾姝嫿就趕忙問道。

「還沒來呢。」鍾玉軒夾了一個包子放進碗里，「你急什麼。」

「不是說快靠岸了嗎？」鍾姝嫿說道。

鍾離瑾笑道，「那也要一個時辰呢。」

「.....」鍾姝嫿泄了氣的坐在椅子上，「我還以為已經到了呢，害得我白高興一場。」

「急什麼，這幾天都能等著了，還差這幾天嗎。」鍾玉軒道，「吃你的早飯吧。」

鍾姝嫿道，「我不吃這個，我要吃烙餅。」

「哪裡來的烙餅，只有包子，早上剛買的。」鍾玉軒道，「湊活著吃吧，也不知道誰昨天吃了五個。」

「明明是四個半。」鍾姝嫿轉向鍾離瑾，「大哥，我想吃烙餅嘛，我不想吃包子。」

「我讓人給你買去，你先喝點粥吧。」鍾離瑾伸手給鍾姝嫿盛了一碗瘦肉粥，「墊墊肚子。」

「還是大哥最好，不像是二哥。」鍾姝嫿哼了一聲。

鍾玉軒道，「也不知道誰昨天哭著喊著說二哥好的，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

「誰會說這話啊，一點都不可信。」鍾姝嫿完全否認，絕對不是自己說的。

「有些人敢做不敢認，也不知道臉紅不臉紅。」

「誰臉紅了。」鍾姝嫿喝了一口粥，「我現在再吃早飯，不跟你爭辯。」

很快，烙餅就買回來了，鍾玉軒第一個拿了一張烙餅。

「你不是不吃嗎。」鍾姝嫿道，「怎麼又吃了。」

「都買回來了，不就湊活著吃點嗎。」鍾玉軒道，「怎麼吃個飯，話這麼多，誰家小姑娘跟你一樣。」

「為什麼別家小姑娘要跟我一樣。」鍾姝嫿道，「你做了，還不讓我說了。」

「好了你們兩個。」鍾離瑾勸和，「好好的吃早飯，莫要爭論了。」

「就是。」鍾姝嫿拿了一張餅，餅子裡面有肉沫和蔥花，咬下去一口噴香的。

「味道還不錯。」鍾離瑾道，「等會兒嫿兒吃完飯回去休息一會兒吧，等船到了再喊你。」

「大哥你可要早早的喊我，別把我給忘了。」鍾姝嫿叮囑道。

鍾離瑾道，「怎麼會把你給忘了，我知道嫿兒一直盼著外祖母她們來呢。」

「可不是嘛。」鍾姝嫿道，「大哥，我都等了好幾天了，就是盼著外祖母他們能夠來的。」

鍾姝嫿吃完早飯之後，就先回自己屋裡去了，她知道就算是在門口等著也沒有用，因為船隻都還沒來呢。

「小姐，我聽他們說船靠岸了，以為馬上就要到了。」芸回道，「沒想到還要一個時辰呢。」

「沒事，反正也很快就能夠到了。」鍾姝嫿道，「不過就是早起了一會兒，正好還吃了個早飯。」

「那您現在要不要再睡會兒啊。」芸回問道。

鍾姝嫿搖搖頭，「不了，我現在也睡不著了，咱們來玩吧。」

「玩什麼？」芸來問道，「繡花嗎？」

「繡花那是玩嗎？」鍾姝嫿道，「我可不想繡花了，我這幾日已經坐的時間夠長了，我們玩踢毽子吧。」

「在屋裡玩踢毽子嗎？」芸回問道。

「沒事，把這個桌子椅子移一下，這邊的位置就空出來了。」鍾姝嫿道，「這樣不就行了嗎。」

「我看小姐也是著急了，沒得可玩了，才想出來這辦法。」胡小曼道。

「那可不是嗎，總算是今天能夠回去了，拜託這間屋子了，我看見這屋子我都嫌煩的很。」鍾姝嫿道。

芸回道，「以前還說沒住過客棧，現在好了天天住，還是不如家裡自家一些。」

「至少家裡還比較大呢，前院後院的地方那麼大還能一起玩，不至於被困在這麼點大的地方。」鍾姝嫿道。

胡小曼道，「今天就能回家去了，小姐不用垂頭喪氣的了，我們來陪小姐玩踢毽子吧。」

「好呀。」鍾姝嫿道，「正好我昨天買了毽子呢，要不然我又該無聊了。」

「可是小姐最近繡花的手藝長進了很多呢。」芸回道，「等回去了，夫人知道了一定很開心。」

「那還不是拿我自己這麼無聊換的，要不是為了想見到外祖母她們，我早就回去了。」鍾姝嫿道，「不說這些了，咱們趕緊一起玩吧。」

「好叻。」

幾個人玩起了踢毽子，也是場地有限，不過倒是比在這裡坐著乾等好多了，很快時間就過去了。

「賀家的船到了。」鍾離瑾身邊的小廝敲門，「小姐，大公子和二公子已經在樓下等著您一起呢。」

「我來了。」鍾姝嫿擦了擦額角的汗水，整了整衣服，帶著芸來和胡小曼下去，芸回則在屋子裡面看著鍾姝嫿的東西，要不然碼頭上人多雜亂的，不看著一些不好。

鍾姝嫿略帶著興奮，下樓去了。

「把錐帽帶上。」鍾離瑾道，「外面人多眼雜，等會外祖母和大伯娘她們都是直接從船上上馬車，不會下來的。」

「是錐帽，每次二哥都說成帽錐。」鍾姝嫿道，「那她們不下來看看嗎，坐船這麼久了。」

「你沒看見京城那些女子，都不會在大街上拋頭露面嗎。」鍾玉軒道，「誰跟你個小丫頭一樣，天天到處亂跑。」

「沒看見我才這麼點大嗎，再說我現在不是帶著呢嗎。」鍾姝嫿道，「這個帶著真沒意思，為什麼男子能夠不用帶這個行走，女子就不行呢。」

「人家是因為長得太美了才帶錐帽，不似你。」鍾玉軒調侃道。

鍾姝嫿哼了一聲，「趕緊去接外祖父外祖母吧。」

賀家的船隻是浩浩蕩蕩的，縱然之前貨船已經到了兩三船，可是此次前來的人還是不少。

馬車的後車廂直接上了船上，女眷們直接上傳，不露面。

「給外祖母和大伯母請安了。」鍾姝嫿已經鑽進馬車廂裡面，幫忙扶著賀老夫人。

「嫿兒啊。」賀老夫人看見鍾姝嫿是笑得合不攏嘴，「你這個丫頭怎麼來了。」

「當然是為了接外祖母您啊，我可想您和大伯母了。」鍾姝嫿道，「我都在碼頭上等兩三日了。」

「我看你比之前都消瘦了。」范文芳摸著鍾姝嫿的臉頰，「你姐姐們也是一路上都在盼著你，她們在後面，你等會去見見她們，你外祖母這邊有你大伯母陪著呢。」

「你大伯母說得對。」賀老夫人道，「你們姐妹也是許久都沒見了，你姐姐還一直提到你呢。」

「那我等會再來陪外祖母和大伯母。」鍾姝嫿道。

鍾姝嫿拿著錐帽就下馬車了，她年紀小，可以隨處走動。

京城的女子不似鄉野村鎮的女子性格奔放一些，京城的女子都恪守著規矩，從來不隨意拋頭露面，一般都是夫人帶著女兒上街，女子會拿把扇子，或者帶著錐帽遮一下。

「大姐，三姐。」鍾姝嫿歡快的喊道。

馬車上還有隨行伺候的兩個丫鬟，賀如心和賀如意剛才還在念叨鍾姝嫿，沒想到她已經過來了。

「嫿兒。」賀如意拉著鍾姝嫿的手，「可算是見到你了，這麼長的一段路，我坐船都快做暈過去了，我以後都不想再坐船了。」

賀如心道，「之後你還要坐船回去呢。」

「到時候能不能坐馬車回去啊。」賀如意道，「坐船快是快，就是不能下船，每天憋在船上實在是悶得慌。」

「可是每天坐在馬車上也很累啊，我在客棧住了幾天我都受不了。」鍾姝嫿道。

「那就馬車，然後坐船，輪流換。」賀如意道。

賀如心道，「你能折騰，祖母祖父能折騰嗎。」

「這倒是。」賀如意道。

「光護著說這些了，嫿兒，看你比之前消瘦了一些。」賀如心道。

鍾姝嫿道，「我也不知道，我感覺我比之前吃的還多呢。」

「都說女大十八變嘛，嫿兒現在看著瘦了是因為個子長了一些吧。」賀如意道。

鍾姝嫿一臉驚喜，「真的嗎？真的長個子了嗎，我二哥總是說我個子矮，我現在總算是長高了，到時候超過我二哥，這樣他就不會說我矮了。」

「那你這輩子都別想了。」賀如意道，「二表哥都多高了，你恐怕再長個十幾年都不行。」

「四姐姐，有你這麼打擊我的嗎。」鍾姝嫿噘嘴，「那我二哥不是要說我一輩子小矮子了。」

「你本來就是啊。」賀如意道。

「二姐姐，你看看四姐姐就知道欺負我。」鍾姝嫿道。

賀如心捂著嘴笑，「你們兩個呀。」

賀知書和賀知禮兩個人總算是上了馬車，這幾個月在船上都快憋死了。

「真不知道我當時為什麼要跟著一起來，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有什麼好的，還害得我做這麼長時間的馬車。」賀知禮抱怨個不停。

賀知書掀開一點帘子，馬車外面的婆子還在忙碌，隨後放下車帘子，瞪了一眼賀知禮，「現在是你抱怨的時候嗎？也不看看是什麼地方。」

賀知禮這才噤聲，一直等馬車行駛，這才小聲的開后。

「三姐，我一路上聽說村裡可不好了，那些鋪子什麼的都髒的要死，院子裡面就是豬圈，到處都是臭味，咱們不會真的要住在這邊吧。」賀知禮道。

「你也不動腦子想想，他們能讓祖母住這樣的地方嗎。」賀知書道，「「怎麼說祖母也是一品夫人，能住的那麼差嗎。」」

「祖母不會住的那麼差，可是咱們呢，說不定鍾家小心眼，記仇之前的事情，給我們住的地方一點都不好呢。」賀知禮道。

「這也說不好，先看看吧。」賀知書道。

「當初也不知道非要來做什麼。」賀知禮道，「坐船都坐的累死了。」

「還不是為了爭一口氣，什麼委屈咱們都要受著。」賀知書道，「就是一個庶子壓死人。」

「真不知道他們非要來這個窮鄉僻壤的幹什麼，真是討厭。」賀知禮d道。

「記得下了馬車少說幾句。」賀知書看了一眼旁邊的兩個丫鬟，「還有你們，少說話多做事，要是壞了好事情，有你們受的。」

「是。」兩個丫鬟低頭不敢多說什麼。

「真是熱死了，愣著幹什麼，趕緊扇扇子，蠢貨。」賀知禮罵道，「跟了我這麼多年，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麥穗趕緊拿起扇子給賀知禮扇風，最近自家小姐有些暴躁，前往不能惹著了。

鍾姝嫿和賀如心，賀如意相談甚歡，姐妹們也是歡聲笑語的。

「真沒想到這次能出遠門，下次出遠門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賀如心道。

「二姐要快成親了吧，還沒有恭喜你呢，不知道你成親的時候我能不能過去呢。」鍾姝嫿道。

賀如心道，「讓姑姑，姑父帶你去京城，不如你這次就跟我們一起回京城去吧。」

「那恐怕姑姑捨不得了。」賀如意道，「姑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不時時刻刻的帶在身邊，怕是要擔心被人拐跑了。」」

「四姐姐你又亂說了。」鍾姝嫿道，「再過些日子就是我大哥成親的日子了，也不知道你們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

「我們遲些回去沒事，就是大哥恐怕不行，還有爹他們都有公務在身，祖父怕也是不能久留的。」賀如心道。

賀如意道，「可是祖母肯定會久留的，祖母肯定願意的，她肯定還想看著大表哥成親呢。」

「是啊，是啊。」鍾姝嫿道，『我可不想你們走，想多跟你們待一段時間，回頭你們就跟我住一個屋吧，咱們姐妹一起睡覺。』

「這個好，這個好，可以一起玩了。」賀如意道，「你的床可要大一些，要不然可不夠我睡的。」

「你是多圓潤啊，這床你都睡不下嗎。」賀如心笑道。

「別忘了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