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有點想索取更多了
手裡還拿著那層薄薄的布料，陸奕辰單手擒住了她的下巴。
被鉗制住的女孩眼裡濕漉漉的，像是膽小的麋鹿，渾身明明在發抖，卻倔強地咬著嘴唇。
「我說了，東西不是我的。」
嘖，還挺有骨氣。
不過，她現在這個樣子，跟當初打人的囂張勁完全不符，像是兩個人一樣。
還是說，太能裝了？
帶著一點惡作劇的趣味，陸奕辰緩緩湊近，含住她微微顫動的嘴唇，像是咬著一塊軟軟的果凍，有些香甜，有些……上癮。
他有點想索取更多了。
「嗚……」
被壓制的女孩輕輕抽噎一聲，往後退了退，明明已經很害怕了，卻還在極力隱忍著。
兩行眼淚，像是決堤一般，從她臉上滑落下來。
陸奕辰心裡一滯，突然就沒了興趣。
他鬆開她的下巴，指腹上還有一種少女特有的滑膩觸感，此時讓他莫名開始心煩，說話的語氣也涼意十足，「我不喜歡強迫別人，如果不願意，你可以回去。」
葉瑾靠牆愣了好幾秒，才如夢初醒地擦了擦嘴唇，揚起頭，眼裡帶著一些希翼，「那你可以把項目還給哲安嗎？他……」
「葉小姐。」
陸奕辰漫不經心地鬆了松領帶，總覺得她這副小心翼翼委曲求全的樣子，怎麼都看不習慣，心裡愈加煩躁。
「你憑什麼覺得，以你的一句道歉，就值四千萬？」
嗡……
葉瑾的腦子空白了一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就沒想過，你男朋友把你送到我房間來，是什麼居心？」
「他只是讓我來道個歉，禮物……禮物也肯定是他不小心拿錯了，哲安哥哥才不會，才不會……」
「不會什麼？他不會把自己的女人送到別人床上？你以為那一晚，真的只是你走錯了房間？既然只是一個道歉，又讓你穿這麼暴露的衣服，跑來見一個跟你發生過關係的男人……」
「別說了！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
少女在一瞬間失控，眼角的淚肆意流淌，連後面的話都說不完整，整個人無措地蹲在地上，像是陰雨天牆角里長出的一顆小蘑菇。
乾淨，脆弱。
陸奕辰這人從來沒什麼同情心，但房間里的空調開得有點冷，少女穿的衣服暴露又單薄，一邊哭一邊瑟瑟發抖。
沒怎麼多想，他脫了外套，扔在她頭上。
「既然不願意，就出去，我說了，我不喜歡強迫別人。」
陸奕辰舔了舔后槽牙，這是他不耐煩的徵兆。
其實他以前是見過葉瑾的。
在葉家的宴會上，那個瘦瘦小小的私生女，被繼母拉著去跟一群大腹便便的男人喝酒，她咬著下嘴唇瑟瑟發抖，如同驚弓之鳥，跟同宴會的其他大家閨秀格格不入。
不知道為什麼，比起同情，他更想看到她反抗，不管是什麼樣子，總比為了渣男去獻身強。
可柔弱的兔子卻讓他失望了，她擦掉臉上的淚，眼圈紅紅的，憔悴又可憐。
「陸先生，我願意，只要你能放過哲安哥哥。」
她緩緩朝他走過來，臉色慘白，雙手顫抖著要去解他的腰帶。
可大概是第一次，她的手抖得厲害，怎麼解都解不開，眼裡又開始往下掉眼淚。
陸奕辰第一次有了種強迫良家婦女的罪惡感，他不耐煩地將她揮開，小姑娘沒有防備，一屁股坐在了柔軟的地毯上，臉上的淚痕還在，正獃獃愣愣地看著他。
他站起來，背對著她。
「你走吧，那個項目，我會給唐哲安。」
少女的身子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但唐家有沒有那個本事吃下，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陸奕辰不理她，一張俊臉黑得如同鍋底。
他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商人，這次居然破例做了回慈善？
還真是見了鬼。
回去后，不知道老陸知道了，又該怎麼嘲笑他了。
他正皺眉，衣角卻被人小心翼翼地拽了一下，轉身，看到小姑娘正眼巴巴地看著他。
「陸先生，你是個好人。」
「……」
見了鬼的好人！
他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
心情越來越煩躁，他甩開葉瑾的手，「給你三分鐘時間，再不走，我就要後悔了。」
葉瑾如蒙特赦，趕緊走了。
出了酒店，她卻躊躇了。
該去哪兒，去找唐哲安嗎？
告訴他，事情已經辦妥了？還是去質問他，為什麼要把自己往火坑裡推？
她只是被愛情蒙蔽了雙眼，但並不是蠢。
那晚的事情，哪怕唐哲安跟她解釋的理由毫無漏洞，她心裡已然有了芥蒂。
不會去相信了。
她顫抖著手打電話，身上還披著帶著男士香水味的西裝外套，寒風吹得她手臂更加慘白。
等了良久，那邊終於接聽，傳來了唐哲安醉醺醺的聲音。
「打電話來做什麼？不知道我在辦正事？」
好巧不巧，電話里還有另一個女人酥軟嬌俏的聲音，「唐少，你嘗嘗人家給你剝的橘子嘛……」
葉瑾的心一瞬間沉到了谷底，她啞著嗓子問，「唐哲安，那天晚上，是你把我送到陸奕辰房間去的，對吧？」
唐哲安已經喝大了，說話都大著舌頭，笑起來「嗤嗤」的，像是一條吐著信子的蛇。
「哎喲，我的傻妹妹，你怎麼現在才明白呢？不過我還得謝謝你，要不是你獻身出去，陸奕辰也不會把這麼好的項目轉給我。」
明明已經知道了真相，可當真相從自己深愛的人嘴裡說出來的一瞬，心，還是會痛。
她咬住自己的手背，強迫自己不要哭出聲來，「為什麼……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嗎？你說過會娶我，你說過會讓我過上好日子的，你說過……」
「我說過什麼？」
那頭的人打了個粗魯的酒嗝，平日里的斯文優雅再也找不到。
「葉瑾啊，我覺得呢，人得有自知之明，別一天想那些有的沒的，你姐姐葉雨薇才是我喜歡的類型，她是葉家大小姐，將來嫁人，葉家的財產都會算成她的嫁妝帶進唐家，你呢？你有什麼？一個跟你一樣見不得光的親媽？」
明明是同一個人，說出來的話，卻無止境地尖酸刻薄。
葉瑾哽咽出聲，努力維持自己最後一絲尊嚴，沖那邊喊道。
「唐哲安，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