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彪悍師傅（上）
兩人交手的余勁吹過全場，離著戰場最近的秦凡，無疑是感受最深的，仿若被一把把利刃刮骨，秦凡本來就重創的身體，此時更是有種風雨飄搖的感覺。
強行壓下刺痛的感覺，秦凡的雙目死死的盯著場中。
兩劍相交，不斷的爆發出刺耳的碰撞聲，銀芒藍光凌亂的飛舞著，張明單手持劍，只是維持著真元的注入，而反觀長風子則是臉頰通紅，仿若喝醉酒的人一般，秦凡眼中忍不住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長風子落在了下風。
「看你撐到幾時，」張明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暗中卻是加大了真元的輸出，玄關劍爆發出更加耀眼的藍芒，長風子的劍芒明顯的被壓制了下去。
長風子的臉色酡紅，感覺到體內的真元已經到了枯竭的時刻，而來自張明的壓力還在不斷的增加著，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苦笑。
「想不到自己苦修百年竟然不如一個後輩小子，而且還是徹底的完敗，」長風子心中忍不住泛起一股酸楚的感覺，眼角的視野漸漸的開始模糊，望向秦凡的方向，心中暗暗說道：「我儘力了，」眼角露出一抹滄桑的味道。
「長老！」秦凡忍不住驚叫出聲，長風子的動作他看在眼中，此時的秦凡好恨，都怪自己實力不夠，望著長風子長老的方向，自從懂事後就沒再流過淚的秦凡，眼角竟然有些濕潤的感覺。
「咔！」一聲清響，在寂靜無聲的廣場上，卻是顯得異常響亮，響徹在每個人的心底，更是深深的刺痛了秦凡的心。
長風子的銀劍在品質上本就遜了一籌，一直靠著真元支撐，此時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刻，手中的銀劍卻是再也支撐不住，在玄關劍的壓迫下出現了一道裂紋。
「咔！咔！咔！……！」有了第一道裂紋，銀劍更是不堪，幾乎在同時連續幾道聲音響起。
「呯！」的一聲，長風子手中的銀劍被震為碎片，向著四周飛射而去，在秦凡悲痛的目光中，長風子整個身形被拋在高空中，或許是巧合亦或許是有意為之，長風子的身形不偏不倚的墜在了秦凡身前。
「長老！」秦凡顧不得自身的傷勢，身形一個踉蹌，跌在了長風子身前。
「嘔！」一口鮮血從長風子口中噴出，沒有絲毫遺落的全部落在了秦凡的胸前，感受著身上黏黏稠稠的感覺，一股股血腥氣順著呼吸直入肺腑。秦凡腦中嗡的一陣響，似乎失去了五感。
張明淡漠的掃了一眼倒地的長風子，長風子現在的情況，早就在張明的預料之中，他並沒有絲毫的意外，真元一催，手中的玄關劍化作一片藍光，慢慢的收回了體內。邁動著步伐向著秦凡走去。
台下的眾人卻是看的有些傻了，張明的每一步踏出，都彷彿踏在他們的靈魂深處，帶著敬畏的目光望著台上的張明，除了震驚再沒有其他想法。
「咚！咚！……！」整個廣場上只有張明的腳步聲在響動，詭異的靜。
「是我！一切都是因為我！……！」一聲聲呼喊在秦凡的心底響起，長風子的模樣，完全的刺激了秦凡的心，死死的握著拳頭，一股滔天的恨意與殺意交織在一起，出現在秦凡身上。
他可以容忍自己受傷，但是絕對不能容忍別人因為保護自己而受傷，此時天魔解體大法的後遺症也來了，此時早就過了半個時辰，一直靠著長風子灌輸的真元，秦凡才撐到現在。
一股股刀絞般的疼痛傳遍全身，彷彿被無數只螞蟻噬咬，嘴角不斷的湧出血跡，但是這些都不算什麼，望著血染滿襟只有出的氣沒有進得氣的長風子，秦凡心中只有無盡的恨意，無盡的殺意。
「怎麼樣？你準備好受死了嗎？」居高臨下的望著秦凡，張明眼中沒有任何的憐憫，有的只是冷漠，秦凡確實有著幾分氣度，讓他刮目相看，如果不是殺了他弟弟，或許他們還有可能成為朋友，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對於敵人他的字典里只有一個字：殺！
秦凡緩緩的抬起頭，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張明，一道道血水依舊不斷的從嘴中往外冒，恨意毫不掩飾的散發出來，如果眼神能殺死人恐怕張明早就被秦凡分屍了。
「嗯？」張明略一皺眉，秦凡的雙眼給他一種心悸的感覺，這種眼神他還真沒遇到過，心底升起一股淡淡的厭惡，不夠想到秦凡馬上就是將死之人，心中的煩躁也是少了不少，直視著秦凡仇恨的雙目，張明的聲音響徹全場：「既然你沒話說，那就受死吧！」
左手輕輕揚起，一道虛形劍影緩緩的凝聚出來，毫無花哨的向著秦凡劈了下去。
劍氣即將臨身，秦凡卻好似沒有知覺，血紅色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張明，秦凡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死張明，可惜這只是秦凡的臆想，此刻的他連動一下都做不到，更不用說殺死張明了。
劍離著秦凡越來越近，刺骨的劍意深深的刺痛了秦凡的皮膚，額旁的髮絲整齊的向後飛起，眼見秦凡就要血濺當場，張明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
「這就是死亡嗎？」秦凡的眼角出現一絲細微的變化，之前在戰鬥忠出現的明悟再次出現在腦海中。秦凡能夠清晰的感應到自己的心跳，血液的流動，以及……。
望著自己的腦部，秦凡深深的震驚了，一枚三寸見方的小玉牌懸浮在識海中，散發出淡淡的青芒，一股溫暖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可是秦凡卻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見過，更不知道自己的識海何時多了這麼一個東西。
所有的想法在秦凡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張明手中的劍已經來到了秦凡的脖頸處，眼見著下一刻就是切斷大動脈了，驀然一聲大喝傳來。
「小輩，安敢欺我門人！」
洪亮的聲音響徹天際，彷如平地一聲驚雷，眾人都是不由自主的仰頭望天，只見一道星芒狀的劍光，從天際滾滾而來。
「不管是誰，今天都救不了你，」張明的眼角閃過一抹狠色，手中的劍反而快了幾分。來者的實力非同小可，按照張明的猜測，至少與他師傅是一個級別，如此一想，那麼來人的身份也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