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一十九章 最後一場廝殺
為了抵達這輪迴之地,白夜在很早之前便從諸天萬界的某個角落出發,一路之上不曾有過任何停留,在斬殺了諸多敵人之後才抵達這個地方。
但是,當白夜通過六塊輪迴石悟道找尋真我,並且成功地變回曾經的自己之後,他再走出輪迴之地,所需要的時間也僅僅只是一瞬。
「我曾一度認為,你與紀元之劫可能要爭鬥許久,在許久之後,你們之間才會分出一個勝負。」
「但是現在看來,倒是我錯了。我沒有想到,你們融合的會是如此之快,會是如此完美。」
「我猜,現如今,在這個渾然一體的大世界之中,應該是沒有什麼四季天、古魔天之類的天道存在了吧。」
「現如今,這個世界之中應該只有一個天道,那就是你,長生天。不過這也未必就是壞事。」
「你們,終於又再度變成你了。」
……
立身在那個一片破敗、滿是霧靄的世界之中,白夜的身前剛好有一道人影。那彷彿是一個人形的生靈。
這個生靈身著一襲白衣,身體髮膚也通通都是白色的。單單從外貌來看,任何人都無法看出這人形生靈的性別。
然而,這就是長生天,那個曾在白夜進行關鍵蛻變之時找麻煩的天道。白夜記得它的氣息。
而現如今,所有的天道都融合了,所有的世界,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也都通通地融合了。
所以長生天的氣息也有所改變,只不過,若是通過整體感覺來判斷的話,那麼長生天就還是當初的長生天。
白夜說出這樣的一番話,那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只是同一時刻,白夜話音未落,長生天卻是笑了起來。
「你打算怎麼處理現在的局面?」
「我們,是要進行一場大戰嗎?」
「還是說,我們能坐下來慢慢談。」
「不過具體的方式,還是你定吧。」
……
白夜已經很淡定了,可長生天居然還要比白夜更加鎮定自若。於此刻,它居然就停滯在半空之中,不斷地訴說著。
只是,無論長生天在白夜的面前說了多少話,到頭來白夜都只是沉默著。通過白夜的樣子不難看出,他正在沉思。
然而,白夜到底在想什麼,那是長生天都不知道的事情。說實在的,此刻的白夜雖然是通過明悟輪迴找回了真我。
可歸根結底,他還是變了,光是外形外貌,就變得和很多年之前的那個他截然不同,這是一個事實。
所以長生天其實也不知道,現如今的白夜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只要白夜不去主動展露某些東西,那麼長生天就不能判斷出他的真實狀態。
「既然你已經這樣說了,那麼我就給你兩個選擇。這第一種選擇,就是你把我的族人還給我。」
「然後,我會根據實際情況來解決我們之間的事情。說實在的,我並不想成為一個紀元的主宰者。」
「可如果你不行,那麼我也不介意用我的手段來主宰接下來的所有紀元,你得相信,我有那個實力。」
話說到這一步,白夜並沒有急著繼續說下去,也並沒有讓長生天了解到他想要給出的第二個選擇。
他只是停了下來,然後又默默地抬起手,讓一種前所未有的磅礴力量從他的身上迸發,橫掃整片天地。
「你——」
感受著白夜所展露的氣息,長生天卻是不由得臉色狂變。在一瞬間,它的傲氣與自信就變得蕩然無存了。
在白夜釋放出氣息的瞬間,長生天甚至還不由自主地抬起手來指向白夜。只是隨即,它也意識到了它的失態。
「如果你不願意用最為安靜的方式把問題解決,那麼我也不介意與你進行一場大戰。只不過,我勸你想清楚。」
「以你現在的實力,與紀元之劫一爭到底,最後輸的一方未必就是你。可若是讓我出手的話,你就沒機會了。」
「所以,我要給你的第二個選擇就是跟開戰有關的選擇。如果你想,我們隨時都可以大戰一場。」
「只是如此一來,最後的結果會怎麼樣,我並不能向你保證。這芸芸眾生與我之間倒是沒什麼深刻的關係。」
「下一個紀元,會有新的芸芸眾生出現。至於舊的要不早留存,這取決於它們給我留下的印象。」
「你不要太過分。」
眼看著白夜還要繼續說下去,而且還頗有幾分越說越離譜的意思,長生天再也忍不住了。
它在頃刻之間就衝到白夜的面前,然後又用泛著潔白光輝的眼眸,死死地盯著白夜。
反觀白夜,倒是一如既往的沉著。
反而是它,似乎是真的忍不住了。
「我記得我曾向你約定過,要去你所掌控的人間歷練一番。我放棄了成為主宰者的機會,讓你上位。」
「我當初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要讓你創造一個絕對完美的理想世界。而我也承認,你在最初的時候的確是做的很好。」
「可後來呢?後來,你做了什麼?」
「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在擁有感情之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開始隨意地用你的感情來決定一些事的結果。」
「這樣的行為並不符合構成你本源的法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一刻,你背叛了你自己。」
「整整兩個紀元了,現在,第四個紀元即將到來。你要是還想做這個位置,我依舊可以讓給你。」
「但是你能向我保證,你能把當初的承諾實現一次嗎?你能告訴我,我想要的紀元可以如期降臨成為現實嗎?」
「恐怕,並不能吧。」
長生天沉默了,沉默的久了,也就成了徹底的沉寂。反而是白夜,時時刻刻都在說個不停,彷彿真的是在回憶過往。
然而無論是白夜說出的哪一句話,長生天都沒有反駁的理由。因為白夜所說的就是事實,不可被更改。
只是,它也很不甘。
紀元更迭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這是它用了足足兩個紀元的時間,才驗證出來的真理。
原本,它不曾認同這樣的真理,因為它不甘心就那樣隨著紀元的更迭而一同消失,不甘心被其他存在就此取代。
所以,在洪荒紀元之後,就在末法紀元,它又做了許許多多的事。只是,末法紀元並不完美。
這導致了末法紀元的諸多生靈,都是不靠譜的,都是無法去依靠的。
它根本就無法利用它能動用的資源和條件,去造就一位讓它滿意的強者。
儘管,為了這種事它也曾嘗試過無數次,但它最終迎來的,卻都是失敗。
所以,迫不得已之下,既然無法依靠他人,那麼它也就只能另尋他路。最終它還是想到了自己。
在它的認知之中,並沒有任何一種力量要比巔峰時期的它更為強大,那而個時候它也不叫長生天,它就是天。
天,本就有至高無上的意思!
如果說主宰者所站立的位置,就是一個紀元的最高處,那它就已經習慣了那種站在最高處的感覺。
那是一種獨一無二的感覺,讓人貪戀更讓人回味。它,雖為主宰者,卻也有獨屬於它的感情。
所以,現如今白夜來了,要它放棄那個位置,它可不願。只不過,在一段時間之後,白夜還是開口了:
「怎麼,你還是不願意選擇嗎?」
「那我就得告訴你,無盡歲月前,我的名字不是墨承,不是青帝。」
「我不叫修,更不叫白夜。」
「我的真名,只有一個字,昊。我的全名,有三個字,太初昊。」
「我的族人,是太初一族。」
「第一個紀元,名為太初紀元。」
「太初之後,才是洪荒。」
「我是太初共主。」
「我就是因為第一次紀元之劫,才淪落至此的。我所求的是真正的解脫法,反而是你,漸漸地偏離了正途。」
「這一次紀元之劫算得了什麼?我告訴你,第一次紀元之劫才是真恐怖。你再不選,我就得好好地同你聊聊了。」
……
時間還在不斷地推移著,流逝著。而那長生天為主體的眾天道化身,則是在這段時間裡,徹底的沉寂下來。
迄今為止,它才發現它最大的敵人好像並不是紀元之劫,而是完全找回自我的白夜。
白夜剛剛所說的那些話,所涉及到的事情,有很多都是它不曾知曉的。而現如今,白夜就這樣將這些事說出來了。
在說出這些事的時候,白夜看上去是絲毫沒有顧忌。可白夜越是這樣,它便越是覺得膽戰心驚。
因為它很清楚,像白夜這樣利用遊戲規則成長到現在的人,做事風格都是謹慎的。現如今,既然白夜如此,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情。
那就是,白夜已經毫無顧忌了。不過它仔細想想,事實的確是這樣。畢竟,洪荒之前的那個紀元,太初紀元的事情,那是連它都不知道其中明細的事情。
「東西,我可以給你。」
「但是,仗,一定要打。」
沉寂許久,白夜面前的長生天終於開口了。只不過,對於它給出的答案,白夜還是很意外的。
可現在,白夜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因為長生完那句話之後,便取出了一枚冰藍色的寶石,扔向白夜。
「那就來。」
白夜應了一聲,隨即便伸出手,試圖將那冰藍色的寶石接住。只不過,長生天的確不是吃素的,在它決心大戰一場的那一刻,它再出手,便是殺招。
所以,這冰藍色的寶石,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它攻伐白夜的利器。這寶石說是寶石,其實,它正是那座冰川,曾無數次讓白夜魂牽夢繞。
長生天之所以以殺招的形式將它還給白夜,就是因為,長生天賭定了,白夜不會對這冰川如何。因為這冰川之中封印著的,正是白夜所提及過的族人。
然而,這一記殺招,也僅僅只能代表這場大戰的開始。可以說的是,這一戰必然將是決定下一紀元格局的一戰。但是現在,這一戰也才剛剛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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