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妨害風化
「朱弘飛,看見了沒有?」李半城接過了話頭,手在空中的屏幕上操作著,「這是虛擬的大明傳國玉璽的大概模樣,我們是研究過這種青玉的,顏色應該相差不大,具體大小未知,肯定不會太大。建文帝的墓穴也不是太大,我們希望你到的時候,能夠趕得上它沒有被盜墓者光顧。」
「怎麼還有盜墓者?」
「是的!自從發現建文帝墓后,各方都進行了研究,確認了墓室曾經被盜墓者光顧過,也沒有找到傳國玉璽。但史學家和考古學家們,一致認為,這麼重要的東西,建文帝是肯定會留在身邊的,除了傳國玉璽,他已經一無所有了。」
朱弘飛攤手,說道:「我好像沒答應你吧?」
「不!你會答應的,因為你有足夠的冒險精神。另外,這是一張墓室的結構圖,已經驗證了墓室中曾經有過各類機關,我最擔心的就是你能不能活著出來。當然了,到了那裡,你也可以找一個盜墓的高手幫忙,畢竟,你有整整一年的時間。」
「是不是我把東西拿到了,你這王八蛋會把它賣到國外去?」
朱弘飛真的一點都不客氣,李半城臉上的笑容,停滯住了,顯得有些說不出的尷尬,說道:「文物無國界,你也不想這麼重要的文物,自此不見天日,不知所蹤吧?當然了,我也可以和你簽一個協議,只要你拿到了大明傳國玉璽,我一定會捐獻給國家的。索博士可以作證。」
「是的!小朱同志,你不認李老闆,總認我這個老不死的吧?現在離正午還有不到兩個小時,你可以多研究一下墓室結構圖,有興趣的話,也可以看一看四百年前的歷史。」
朱弘飛差一點被扒得乾乾淨淨,只留著一件四角內褲,坐上了中子穿梭機,仔細聆聽著索倫的囑咐。他可不想被兩個老男人用這種目光看著光溜溜的自己。
「第一,記住了,一年之後的今天,也是正午時分,你必須出現在你落地的地方;第二,拿到了東西,就在附近藏起來,千萬別讓人給發現了;第三、注意墓室中的機關,千萬保重你的性命;第四,千萬不要做什麼改變歷史大潮流的事,那會把你留在四百年前的。」
「還有第五······」
「我知道了!第五不就是好好保重,你們會在這裡等我嗎?最後問索博士一句,除了活體之外,別的東西都不能穿越,那傳國玉璽我要是得到了,帶著它回來,會不會因為傳送時空間的扭曲,把傳國玉璽給壓碎了呢?」
索倫和李半城都呆住了,顯然,他們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應該不會吧!從現代往古代帶東西,是因為這樣東西不是那個年代的東西,也就是不存在的東西,所以會被空間壓碎。傳國玉璽是那個年代的東西,是一樣已經存在的東西,斷然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的。」
繞口令嗎?朱弘飛不置可否,反正就當自己去旅遊一趟了,看一看祖國四百年前的大好河山,至於你們兩個的話,信你個大頭鬼!
屋頂被緩緩的打開了,正午的陽光,從頭頂上直射而下,索倫按下了啟動的按鈕。巨大的機器轟鳴聲傳來,朱弘飛已經聽不見任何別的聲音了。
眼前一陣白光閃耀,他閉上了眼睛,逐漸的感覺穿梭機開始轉動了,一股眩暈傳來,猶如暈船暈車的感覺。他娘的,為什麼不告訴我會這麼暈?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者只是一瞬間,他並沒有暈,第一時間就是嘔吐,吐得翻天覆地,連膽汁都差點吐出來了。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刺目的陽光,空蕩蕩的肚子,發苦的喉舌,還有風。
這是什麼風?為什麼還帶著熟悉的腥味呢?
所有的知覺,都在恢復著,他聽到了有嘈雜的呼喝聲傳來,總算是能掙扎著坐了起來了,眼前所見的一幕,卻是將他完全驚呆了,這是什麼鬼?為什麼我還在這裡?
茫茫的大海,吹著咸澀的海風,不遠處一個並不算太大的城池,問題是,眼前有一座他可能見過的寺院,最少,他坐在這裡,可以見到那寺院匾額上的字:太文岩寺。
他要去,也應該去的地方,是寧德蕉城的上金貝村,他看過的資料里,可沒有太文岩寺這個地方。問題是,他知道哪裡有太文岩寺,還親臨此地的遊覽過,他還知道,李半城建在燕南山上的科研中心,正好對著太文岩寺。
咸澀而又熟悉的海風,在告訴他,這裡不是上金貝村,而是金門島,自己屁股下坐的,百分之一千,就是李半城的科研中心,是那台碩大的中子穿梭機擺放的地方。原來,自己並沒有移動過,還在原來的地方。
這是索倫那個老王八蛋失誤了嗎?還是自己真的穿越了,穿越在原來的地方,並不是要去地方,他這個狗屁的七屆諾貝爾物理學家獲得者,測算出來的坐標,根本沒個屁用。
這裡,到底是不是1662年呢?
山下喧嘩的人聲,有大隊的兵士在操練著,喊著響亮的號子,看不太清楚衣著,但太文岩寺進進出出的香客們,穿的就是明朝的服飾,他還特意在網上搜索查看過,應該不會錯的。
遠處的那個小島,是烈嶼島,自己曾經眺望過,差不多還是原來的形狀。更遠一點,那個大島,就是廈門島了,雖然還是一片荒蕪,但他知道自己不會看錯的。而西南方向,那大片的陸地,漳州無疑了。
他站了起來,向北眺望,那裡是他的家鄉泉州。而呼呼的海風在告訴他,好冷!
他終於看清楚了,自己一絲不掛,而山下,已經有人在對著自己這個方向,指指點點了。
「娘的,走光了!」
他趕緊蹲下,索倫這個老王八蛋,有一樣果然沒有算錯,不是這個年代的東西,來到這裡,只會化為灰燼,但腳底下,並沒有看到有任何自己那條四角內褲的痕迹。
「好冷!」
不止是冷,他還看見了,遠處一隊士兵,正朝著這個方向而來,是那些發現自己的香客招來的,卻也不知道是不是把自己當姦細了,也或者是野人。
他只能往山的那邊跑了,他可不想來到這裡,還沒仔細看看,就被人以妨害風化的罪名抓了,誰知道這個年代的刑罰,到底是不是把妨害風化的工具給沒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