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偷吃的後果
墨堯看了眼樹上滿臉無辜，且面帶紅暈的人，不悅道：「你可知食用釋靈果的後果？」
林月瑤聽得都懵了，趕緊搖了搖頭，可身子卻因為她這晃動，忽而一軟，失了重心，毫無防備地向樹下墜去。
她腦袋頓時放空，熟悉的失重感猛地襲來，可卻沒有感受到意料中的疼痛感，而是被人單手接住，避免了這場慘劇的發生。
林月瑤只覺得腦袋沉重得很，根本思考不了什麼事，只覺得突然靠近的人身上有種莫名熟悉的香，讓她整個人都安定下來，腦袋也愈發昏沉。
記憶的最後，她有些無奈地纏住了那個好聞的氣息，抱著不肯撒手，然後眼皮一墜，又是無邊的黑暗。
……………………
林月瑤是被欒音搖醒的，一睜眼，見著的便是陌生的床帳，她趕緊起身，看著欒音愣了許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今夕在何處。
欒音見她這模樣，忍不住打趣道：「你傻了吧？不認得我了？」
林月瑤眨巴了下眼睛：「認得的。」
見她無恙，欒音這才放心，將手裡端著的葯碗遞給了她：「快喝吧，喝了就沒事了。」
林月瑤腦袋都還是懵的，也不多想，接過那碗發黑的葯便一口喝了下去，味蕾剛剛接觸到葯汁，便苦澀得她瞬間皺起了眉頭。
欒音卻還在幸災樂禍道：「你也別嫌棄這葯苦，誰叫你膽子大，連釋靈果都敢吃？還吃了那麼多。」
「為什麼不能吃？」林月瑤疑惑道。
欒音見她是真不懂，便解釋道：「這釋靈樹雖是釋放靈力的，但是它結的果子卻是吸收的混濁之氣，食用了是會被蠱惑心智的，得虧你沒心沒肺，又沒有什麼惡念，這才沒釀成什麼惡果。」
林月瑤迷迷糊糊地點點頭，心下感慨萬分，看來這天界的什麼都不能再吃了，就她這般倒霉，吃啥啥中招。
可是，對於她這種吃貨來講，那辟穀之術就如同酷刑，可若要和小命掛上鉤，那確確實實還是狗命要緊。
這下一來，她只能嘆了口氣，望著一旁的欒音求助道：「不若你教我辟穀，我喚你一聲師父吧？」
欒音卻是一臉驚恐，連忙拒絕：「那可不行！你的師父那是上神！怎麼可以再隨便叫別人！」
林月瑤卻是有些不解：「我師父是誰？」
她可不記得自己何時拜了師，總不能是墨堯上神吧？
欒音卻是比她還要意外幾分，想著她可能是因為釋靈果，還沒能記起來，便好心地提醒道：「昨晚你吃了釋靈果，神志不清抱著上神哭著嚎著要當他的弟子，上神被你纏得沒有辦法，便和你結了印，喏，就你手腕那個。」說著他還指了指她的手。
林月瑤趕緊翻開手看，果不其然，在她手腕的內側有一個紅色的印記，正是釋靈花的形狀，她頓時如遭雷劈。
怎……怎麼就突然拜了師？還拜的是這個眾仙皆知的喜怒無常的墨堯上神，林月瑤頓時欲哭無淚。
她還是有些不相信，看著欒音道：「真是我哭著喊著求的？」
就算是因為釋靈果被迷了心智，那她做出來的行為也應當是她潛意識裡的行為，她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有想要拜師的念頭，潛意識又是如何被激發的呢？
欒音肯定至極：「那是自然！」
雖然他沒有見到那場面，但他一進去，便見著林月瑤正死死地抱著自家上神不鬆手，手上也已經有了結印。
他家上神那麼神聖不可褻瀆，高貴至極，總不能是他趁著林月瑤神志不清結了印吧？那隻可能是林月瑤死皮賴臉求自家上神收她為徒的！
林月瑤也是和他同樣的想法，頓時覺得丟臉丟到了家，居然做出這種死皮賴臉的事，不過，墨堯上神為什麼不直接把她扔了呢？
還真是當代好師父！
林月瑤默默地想。既然她和墨堯已經成了師徒關係，那她也定會潛心修鍊，爭取早日解脫，好能隨時去凡間吃吃喝喝。
她還欲再問些什麼，可門外突然傳了一陣聲響。
兩人回頭看去，正是他倆剛才話題的中心者——墨堯上神。
雖然已是師徒關係，但林月瑤看他時心裡仍舊有一種緊張，她眼神有些慌亂：「師……師父。」
「上神。」欒音也規規矩矩地站起了身，行了一禮。
「嗯。」墨堯只是隨口應道，並未多言，語氣仍舊是冷冷淡淡。
林月瑤不敢看他眼睛，眼神也跟著到處亂瞟，卻忽而瞥見他的手腕也同樣有一個緋紅的印記，想必便是兩人結為師徒的印記。
相比於這個印記，他手裡的食盒卻更加具有吸引力。
林月瑤心頭一動，有了一些猜測，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師父，你手裡的是什麼？」
墨堯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走了過來，將手中的食盒遞給她。
林月瑤眨巴了下眼睛，還未打開食盒，她便已經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她心跳得厲害，不敢置信地打開食盒，果不其然，裡頭裝著一碗海鮮粥。
「這……這……這是給我的嗎？」林月瑤還未反應過來，甚至覺得眼前的海鮮粥就如同成元仙尊的座談會上那般，只要一碰，眼前的海鮮粥就會變成丹藥。
「吃吧，不是丹藥。」墨堯點點頭，一眼看穿她的想法，冷淡地回答到。
林月瑤趕緊端出海鮮粥，舀了一大口進嘴，直到舌尖品嘗到確確實實的米粒，和鮮香至極的蝦仁，她才敢真的相信，這是一碗海鮮粥，而非丹藥，也並不是障眼法。
林月瑤感動的都快哭了，大口大口地吃著粥，直到把碗吃得乾乾淨淨，一粒米都不留時，這才饜足地放下碗。
再看向墨堯時，她心頭只有感激：「謝謝師父！」
墨堯什麼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再給她澆上一桶涼水：「不用謝，今天把墨華經抄寫十遍，日暮時分我便來檢查。」
林月瑤滿口答應道：「沒有問題！師父你儘管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