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實背後的狡詐

隨著刑鉞確定了自己在這個地方面對的對手究竟是誰之後，一直隱藏在暗中沉睡，或者說借用那些骷髏身軀來和自己戰鬥的傢伙，也顯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穿著一襲破舊的黑色雨衣，在那雨衣之下卻是破破爛爛的一身工裝，最後在那工裝下確實看上去又是老舊，枯黃，甚至有些殘缺的骸骨。

也正是這看起來弱不禁風的骸骨，慢慢地從這個商場的每一個店鋪中所懸挂著的鐘錶裡面走了出來，最終重合到了一起。

「你原本可以直接離開的，只要你那個時候聽我的勸告，所有的事情到了現在，我已經不想再讓你們這些年輕人把命丟在這裡了。」

失去了那詭異的重音之後刑鉞輕描淡寫地聽出了，這個骸骨所發出來的聲音，正是那個時候和自己說過話的老人。

無奈，後悔，掙扎，刑鉞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這一句特殊的骸骨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所蘊含的真實情感，所有的一切似乎正是向他所說的那樣。

「那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一聲突如其來，簡單，可是卻異常堅定的質問，刑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說這句話，但想想，一直重複經歷的這些事情的骸骨，

卻不由自主地想要知道這究竟是因為什麼？戰鬥隨時都有可能打響，可這時的刑鉞還是更想知道這個地方背後究竟意味著什麼。

「既然你想知道的話，那老頭子我就和你說一說吧！就算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消失了，但很多事情還是需要你們這些新的年輕人知道，以免你們重蹈我們的覆轍。」

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刑鉞能夠清楚的感覺這個似乎是老人的排骨的語氣和情感變得更加後悔，同樣還有著一絲期盼。

這種複雜的情感讓這個時候的刑鉞感覺到無所適從，在刑鉞看來，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明明只是想要徹底的解決這裡的問題。

但所有的事情在這個時候已經徹底失控了，或許在不久之後兩者之間還要進行一場搏殺，可此時所代表的一切就已經讓刑鉞不知如何是好。

「先說說老頭子，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吧？這件事是巧合，但也是必然，畢竟老頭子，我可是這裡最強的那一個人。」

隨著這句話，這老舊的骸骨身邊又同時出現了另外幾個沒有任何神采，同樣也不蘊含著任何靈性的骸骨。

新出現的這幾具骸骨似乎僅僅只是模型，但這些骸骨有的燃燒著烈火，有的看上去極為高大，還有一個看上去則是如同金屬一般堅硬。

「這三個小傢伙是那個時候我帶的新人，原本僅僅只是來這裡解決一個小問題，也就是之前你見到的那個傢伙。」

伴隨著簡單卻讓人感覺心如死灰的話語，所有的一切彷彿重新倒退回了剛剛的那個時候，只是所有的一切都還是被烈火燃燒殆盡的骷髏。

只不過這時又多了幾個，所有的一切很快像演了一場戲劇一般，及時趕到的勇者拚死斬殺了，那燃燒著火焰的骷髏。

「只是我們不明白，已經遲了，徹底地遲了。所有的一切在發現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失敗，原本我們認為我們是為文明的存續背負著黑暗前行。」

改變了這一處幻境的那位老人，死寂，空虛，絕望成為了組成他的全部，而這一處幻境中的他與他的同伴卻那麼的開心。

因為在這個時候的他們看來，他們已經成功地阻止了一起，可能會導致整座商場的人全部喪命的危機。

「可事實上，黑暗早就已經成為了我們無法擺脫的一部分，在那之後又過了許多年，我還有無數和我一樣的同僚日夜奮戰，最終所有像這樣子的事件都變得極其罕見。」

想到這裡的時候，那老人的骸骨似乎也出現了一絲欣喜，只是那麼一絲欣喜，在此刻的他看來是多麼的虛假。

那觸手可及的和平，在此刻的他看來更像是那危險而詭異的存在，看到了他們的掙扎之後給予他們一段虛假和平，一顆微不足道的糖果。

「在那些異常事件慢慢消失后，原本負責解決那些異常事件的我們就成為了最大的異常，首先是利用自己的力量犯罪的傢伙，再然後是品行不端的人，最後擁有這份力量便成為了原罪。」

怨恨，疑惑，不甘，畢竟在他們看來所有的一切，來自於其他人能夠享受到的和平，全都是因為他們這些人的付出。

可最終這些人沒有享受到和平，反而被那些傢伙一可能會破壞和平的理由，想盡辦法的抹除掉。

「不過也可能正是因為這樣吧！在我們死後才發現了最大的問題，在我們以為已經和平了的時候，那難以想象的黑暗和恐怖早已深入了每一個角落。」

當說到這裡的時候，這一具老人的骸骨也沒能力創造出相符合的幻境，乃至於之前所做出的全部努力也在一瞬間化作灰飛。

可就算僅僅只是話語，一直在傾聽著的刑鉞也能夠感受的得到那種難以想象的恐懼，就算是之前這老人在講述自己這些人在被背叛的時候所感覺到的憤怒，也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當最後一個我的同僚死去的時候，那早已蔓延的黑暗和恐怖才真正地顯現了獠牙。原本和平的世界在一瞬間傾覆，文明的火光化作那些存在口中的食糧。」

相較於曾經的恐懼，聽到這段話的時候刑鉞卻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描述自己內心的感覺，因為他自出生起便沒有享受過所謂的文明。

更加不明白文明所代表的含義究竟是什麼，更加不會理解以文明為食的存在會有多麼恐怖。

「年輕人！當下一次你再碰到我的時候，一定要記住一句話，那就是不要和我交談，更不要聽我說任何話，哪怕這些話都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正當刑鉞還想要繼續聆聽下去的時候，那老人的骸骨卻有些無奈地給了刑鉞一個忠告。

同時刑鉞也發現了，那如同大海一般的骸骨就如同浪潮一樣朝著自己拍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