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行之意

夜幕之下每個生靈都是獵手，但同樣也都是獵物，生與死的界限在夜幕下的城市變得十分模糊。

但這一切和刑鉞沒什麼關係，最起碼在那些獵手將刑鉞當成獵物之前，這些事情不會有什麼變化。

散發著腥氣的草球順著縫隙飄散在屋子四周，四處覓食的老鼠在察覺到天敵氣息氣息的時候便本能的遠離了這個地方。

不管怎麼說，在這個腐朽的城市中野貓也算得上是生物當中的頂級獵食者，更危險的並不是沒有，但刑鉞這個暫住點自然是精心挑選。

那些危險的野獸當然不可能出現在精心挑選的住所四周，那樣的話就成為了刑鉞對自己生命的不重視。

野貓尿液的腥臭氣能夠驅趕老鼠，但房屋內部自然是這種味道的重災區，只是刑鉞早以習慣了如今的環境。

居住的環境再怎麼樣惡劣都不會幹擾到刑鉞本身的休息，或者說，這是每一個可以在如今這個世道存活下來的人所必備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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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且充滿了血腥和殺戮的夜晚在第一縷陽光到來后，所有的一切在黎明到來之時重新隱藏在起來，等待著下一個獵殺時刻的來臨。

「沒問題，看來昨天並沒什麼意外，也沒有那種東西在附近經過，那麼就先去上次的地方繼續找吧。」

床下睡覺的刑鉞在黎明之時也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首先確認了一下周圍是否有可能存在的危險。

發現自己的附近沒有那種象徵著死亡的寒霜，也沒有因為野貓氣息而吸引來的惡狗及其他野貓便放下了心。

「可惜，那些店鋪里的東西為了安全起見根本不能拿，不然的話還可以輕鬆不少。但這樣也不錯，最起碼足夠安全。」

拿起掛在牆上的木刀，推開房門眯著眼睛看看這依然黑暗，但已經多出了很多生機的街道。

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木刀，誠然木刀並沒有太多的殺傷力，但在這個世界要找一柄合適的武器，甚至是鐵器都相當困難。

「舊城區，天宇大街。希望我可以在今天順利找到合適的地方，或者能夠看到那個一刀流的真面目。」

閉上眼睛回想了一下自己在街道一旁看過的地圖，以及自己昨天去過的地方，挑選好最佳路線之後便順著街道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在街道上行走的刑鉞如同一隻在巡視自己領地的獸王，拿在手中的木刀就好像是能夠奪人性命的獠牙。

行走的時候刑鉞時不時會呲牙咧嘴，然後發出古怪的聲音，那模樣看起來活脫脫就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這樣的姿態一直保持在走出了那座小屋三百多米后，在確認附近沒有了那些在暗中窺視的野獸后才恢復了正常模樣。

「接下來也不能掉以輕心，就算是現在這個樣子也難保那些真正恐怖的傢伙不對我動手。現在就應該好好利用我的獠牙了！」

死死握住手中的木刀，這破舊街道上根本看不到什麼奇特的獵手，可刑鉞要做的事情也並不是特別需要那些野獸的配合。

「喝啊！！！」

深吸一口氣，猛然大喊的同時配合著手中的木刀迅速朝著前方一株生長在街道中央，看起來如同青蛇一般的翠綠色的活性草進行了一次斬擊。

這時看上去非常粗糙的木刀刀身閃耀起了一絲微不足道的光華，一式斬擊過後，活性蛇草被從中間一分為二。

這個世界能夠碰到的危險也不僅僅只是野獸，就連這個世界曾經平平無奇的雜草，也有佼佼者能夠成為獵食者。

當然就算是雜草成為了獵食者，同樣也是這個世界最底層，面臨的危險最多繁殖速度最快的。

「這就是最好的練習對象，明明這條路每天都走，每天都會清理，可每天總歸還是能夠看到這些危險的雜草生長在這裡。」

被斬落下來的活性蛇草，此時此刻就如同一條真正的青蛇一樣，不斷的蜿蜒扭曲著自己的身體。

眼前的一切就彷彿一條蛇在垂死掙扎，哪怕此時掙扎的對象僅僅只是一株隨處可見，絕對稱不上稀罕的草。

「可話說回來，如果不是因為這些雜草，我想我也沒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把劍術提升到這種地步吧！」

感受著自己通過斬殺活性草草再一次提升了熟練度的八葉一刀流，刑鉞也彷彿慢慢的領悟了什麼奇特的東西。

就算現在所領悟的東西就像是風中殘燭一樣弱小，隨時都有可能就此消失，但同樣也給了刑鉞一個擺脫現如今狀況的可能。

「繼續走三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能夠到達預定地點，在這之前應該可以真正開啟八葉一刀流，只是？為什麼我總覺得我能夠擁有的不止這些呢？」

一隻手放在自己的木刀上，觀察著那些產生了初步變異的植物，從中剝離出比較危險的一些專心致志的砍雜草。

隨著自己那個被稱為遊戲面板的東西，在那個面板裡面所附帶的八葉一刀流距離開啟越來越近，刑鉞沒來由的覺得自己缺失了很多東西。

「不過算了，接下來應該做的事情是儘快趕到那個小屋，必須要在天黑之前整理好那個地方才行。」

沒有任何的代步工具，僅僅依靠自己的的雙腿來行走，近三個小時的路程原本是足以走到這個城市中心。

不過刑鉞的行進路線，所追求的不是最短的那一條，而是最安全，最不可能碰到意外的那一條。

在前進的時候也會注意自己留下的痕迹，若是痕迹比較明顯，刑鉞還會專門進行一些簡單的掩蓋。

「也不知道在獲得了力量之後，我是不是可以生活的更加舒心一些？不用像現在這樣到處東躲西藏。」

雖說砍雜草可以非常有效的提升八葉一刀流的開啟進度，但刑鉞卻不可能僅僅因為這件事情就到處去找雜草。

也只有在自己必要的行進路途上見到，刑鉞才會在確認敵人的威脅程度，再來確認自己動手還是離開。

這些事情有些繁瑣，可也正是因為這些繁瑣的準備，刑鉞才能夠活到現在，才能夠在這個時候去思考自己的未來。

那正在慢慢開啟的並不是什麼流派，而是刑鉞對自己未來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