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洛錦凰驚慌失措
阿一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弱,望向天空的眼眸也逐層渙散,直至最後緊緊地閉上。
半個時辰后,盛夏的樹叢中多了一座無名平墳,顯然是擔心被後面追殺的人發現蹤跡。
望著自己做好的標記,洛錦繡的雙拳緊緊相握:「你放心,只要我還活著,一定會將你和小十安葬在一起。」
洛錦繡轉身時已經拂去了臉上的悲痛之色,對著不遠處的杜梓華道:「接下來,杜大人準備如何行事?」
「屬下原本是準備帶著陛下前往延平府,可如今卻是不行了。」
杜梓華著實沒有想到他們拚命追趕了一夜的人居然會是洛錦繡,想到此次死去的護衛也是微微有些肉痛。
「只是殿下囑託屬下救出陛下后帶著書信去找駙馬,也不知道會不會壞事!」
杜梓華此時也是感慨萬千,他已經暴露為了讓洛錦繡的身份不至於暴露,只能將其當作陛下一路繼續往延寧府的方向而去,這樣才能將沈青琰的目光引開。
「找一個可信的人秘密前往延平府,你帶著我繼續往前走。」
此時斷然無法折返,也唯有義無反顧的向前或許還能尋一條生路。至於那信件的事情顯然也不是小事,極有可能關係著浮生日後的生死。
故而,洛錦繡也不能怠慢。
「諾。」
就在杜梓華準備轉身的時,洛錦繡問出了她想問卻又懼怕的事情:「杜大人,司晨是否還活著?」
「殿下和屬下曾經親自去查看,應當還活著,只是具體情況不明。」
那通道裡面的血跡並不多,杜梓華不知道司晨是否已經遇難。可此時此刻也只能揀好的說,免得又和那裡埋著的那人一樣,喪失了對生的期望。
「活著就好。」
洛錦繡的聲音帶著隱隱的顫抖,杜梓華知曉那突如其來的變化是她內心最真實的反應。
一個時辰后,沈青琰快馬加鞭趕到埋葬阿一的地方,雖然洛錦繡他們已經足夠的小心,可終究還是漏了蹤跡。
將人挖出來后,沈青琰眯起了眉頭,而旁邊的眾人也等著他示下,一時間氣氛似乎頗為沉悶。
「逃命之際還要給他尋一個葬身之地,可見此人對那人頗為重要。」他手指輕輕摩挲了兩下,「帶著吧!」
「……諾。」
眾人雖然都是屍山血海裡面趟出來的殺手,可此時帶著一具屍體上路還是隱隱有些不適,大熱天的總會帶著不少的腐臭味,而且也是一個累贅。
——然而,他們更清楚沈青琰的脾氣,所以眾人聞聲而應莫敢不從。
這邊沈青琰緊追不捨,那廂小七帶著洛浮生終於逃出了鎮北府的範圍,原本路過洛錦鳳隱居的村寨想要避一避難,卻最終被洛浮生否決。
「別去打擾姑姑了。」
洛浮生不確定自己能否逃得出去,可此時去打擾洛錦鳳的安閑生活顯然是不智的選擇。
「諾。」
小七原本也在狐疑之間,剛才也不過是本著下屬的本分謀劃一二,他既然沒有要過去的意思那麼她自然要和他一路向南。
兩個人的腳程不慢,胯下的馬匹因為是小七來時藏起來的,所以倒也派上了用場,此時的他們尚且不知阿一和洛錦繡曾經為了兩匹馬幾經生死。
或許是洛錦繡等人分去了太多的追兵,所以洛浮生等人一路極為暢通無阻,然而他們的好運隨著時間的流逝在不斷的消散,因為沈青琰已經反應了過來。
他甚至顧不得阿一的屍身,也顧不得親自去尋杜梓華等人,打轉馬頭朝著延平府的方向火速前行。
洛錦凰這兩日也寢食難安,城外打殺的事情她已經知曉,杜梓華也已經再無蹤影可尋。
「也不知道浮生是否趕到延平府了。」
若是有杜梓華的護送這成功的可能明顯要大上一些,只是沈青琰凶神惡煞地追趕了過去,這一次的逃亡將會是一場關乎生死的較量。
就在她喃喃自語時,外出打探消息的臻兒急匆匆地趕了回來,臉色極為難看:「殿下,事情好像出了岔子。」
她不太清楚三公子為何會帶人往延寧府追趕,陛下不是朝延平府而去了嗎?
本著懷疑之心,她又托關係朝著幾個平素處得來的人打探了一番,才知道杜梓華並未按著殿下的意思往延平府逃亡,而是去了延寧府。
「怎麼會是延寧府?」
洛錦凰也傻眼了,她給杜梓華的密信中講得很清楚,讓他帶著浮生前往延平府,可他的方向為何是延寧府?
「奴婢不是很清楚。」
「有問題,錦繡帶著浮生毫不猶豫地從延寧府趕過來,就是證明所有的後路都被人斬斷了,這樣的情況下怎麼會帶著他往回去走?」
洛錦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眸光裡面的不可置信充分展現了她的震驚。
感覺到她的焦急和驚慌失措,臻兒小聲建議道:「殿下,您可以找一下祝公子,看他是否能聯繫到弄月樓的人。」
「對……對,讓祝子鴻來找我。」
此時洛錦凰已經顧不得別的,當日她朝祝子鴻借了不少人,那些人最近一段時間都在杜梓華手下。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聯繫得到?
這一刻的洛錦凰早已經失去了平素的沉穩,而臻兒也急匆匆地趕到沈家外院去尋祝子鴻。
祝子鴻見到臻兒的時候目光充滿了審視,顯然搞不懂她這會兒尋自己所為何事,要知道上一次他的手下可是被擺了一道,這心情能好才是怪事了。
「你過來幹什麼?難道是準備再一次弄暈我的屬下?」
「……」
聽著祝子鴻極不客氣的話,臻兒也尷尬了,上次的事情是為了保密萬不得已,沒有必要這麼記仇吧!而且,她是真的不想得罪弄月樓的入了,所以給那幾位仁兄的待遇也不錯。
「祝公子,夫人請你過去。」
臻兒也是一個耳聰目明之輩,這一個稱呼便令祝子鴻臉上的怒意消散不少,只是言辭間仍舊不缺譏諷。
「你倒是還記得自己的主子是誰。只是臻兒,當屬下的應該看清自己的身份,而不是貿然去做一些讓人生厭的事情。」
「我是沈家的暗衛,是二公子安排在夫人身邊的護衛,這些身份自然不敢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