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無所有
我抬起頭看著漆黑的天空，原來好人卡不止是談戀愛時候能發啊……
我連夜坐上了返回省城學校的火車，凌晨的時候下了車，這座大城市裡依舊是燈火輝煌，只不過城市雖大，卻沒有我的立足之地而已。
翻牆回到學校，發現宿舍裡面正在裝修弄得一塌糊塗，床也全部搬走了，根本沒法呆，只好在學校外面便宜的小旅館里湊合了一夜。
我口袋裡只有姑姑給的1000塊錢和一些零錢，還有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就要開學了，這些錢可不夠交學費和生活的，我必須要讀完高中考上水木大學。
我必須要賺錢！頂著炎炎的烈日，我在這座鋼鐵巨獸般的城市裡尋找著打工的機會，凡是看到招工廣告的地方，我都進去試試，一直跑到夕陽西下的時候，我也沒有找到一個工作，整個人灰頭土臉的，皮都曬脫了一層，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這些店要麼就不招暑假工，要麼就給極低的工資，一個小時8塊錢，一天60塊錢還不管飯。
我買了一瓶礦泉水失望無比的坐在街頭，看著街上人來人往，感覺無比的絕望，感覺這個世界根本就不需要我，我如果就這樣消失了恐怕也沒有人關心。
一股濃郁的香水味從我身邊飄過，一個濃妝艷抹高挑美女從我眼前走過，她穿著清涼露出大片的白色肌膚，黑色的皮裙包裹著渾圓的臀部，隨著她十厘米的高跟鞋向前走著，不斷變幻出誘人的形狀。
青春的荷爾蒙讓我的眼睛不自覺地跟著她的背影，一直看著她走進一家裝潢得富麗堂皇的娛樂夜總會裡。
直到那妖嬈的身姿消失在厚重的玻璃門裡，我剛有些失望的準備收回目光，卻意外的看見這家娛樂夜總會門口貼著招工啟事。
我心中一動，走過去看了看，待遇還真不錯，月薪3000-5000閻浩加提成，要求五官端正身高175以上。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走了進去，裡面裝潢氣派無比，巨大的前廳如同皇宮的宮殿一般，對於我這種窮學生來說，這輩子是第一次踏進這種地方。
「你幹什麼的？」剛剛踏進大門，就被保安喝止。
「我，我是來應聘的……」我的心跳的撲通撲通的，下意識的指了指門口的招聘廣告。
「哪個叫你從大門進來的？」那保安盛氣凌人的揮了揮手說，「從後門進去，上4樓左拐。」
「哦。」我點了點頭，也沒計較保安態度，直接出了大門然後轉一圈找到後門，這裡果然有一個招工指示牌。
走樓梯上了四層，在左邊的一間辦公室門口貼著「招工處」的A4紙。
我走了進去，裡面堆了不少雜七雜八的東西，一個穿著黑色西服，歪系著領帶，敞開著襯衫領口的年輕男人雙腿翹在辦公桌上，肆無忌憚的看著電腦里的小電影。
「您好，請問招聘是在這裡嗎？」我小聲的問。
黑西服看了我一眼，依舊抖動著小腿懶洋洋的說：「身份證帶了沒有，拿來看看。」
我急忙從口袋裡掏出身份證遞了上去，黑西服接過來瞄了一眼說：「才16歲啊，這麼小就出來上班，真他嗎的不學好。」
我抿了抿嘴，沒有說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是來打工賺錢的，雖然只有一天的時間，但是我也體會到了一點什麼叫社會。
黑西服又看了看我，雖然我的臉還稚氣未脫，但是身高和外貌還是過關的，黑西服把雙腿從桌子上移下來，然後拉開抽屜，隨手抽出一張「入職表」丟給了我。
「你小子運氣好，要不是最近辭職多，太缺人老子才不用你這個小崽子。」黑西服說。
「謝謝。」我有些激動的接過表格，沒想到會這麼順利，在這裡上2個月班，最少能賺6000塊錢，而且招工啟事上還說了包吃包住。
我迅速的填好了表，黑西服看都沒看塞進抽屜里，然後看了看我帶著的旅行箱問：「有住的地方嗎？」
「沒有。」我老實的回答。
他扭動了脖子朝著裡屋喊了一嗓子：「小黑，帶新人去宿舍樓給他弄張床。」
「好的，天哥。」裡面應了一聲，一個剃著平頭的年輕人走了出來，看了我一眼向我招了招手，示意跟他一起走。
我拎著箱子跟在小黑的後面然後七繞八轉的走到了夜總會的後面，這裡有一個獨立的四層小樓和前面輝煌的娛樂城比較起來有些灰暗破舊。
宿舍樓的管理員是個60多歲的老頭，他給我安排一間宿舍，宿舍房間比學校的略小一點，兩邊各兩個高低鋪，一共是8張床位，中間擺著一張桌子，進門還有一排儲物櫃。
我看了一下，房間里只有三張床位上有鋪蓋，人並不是很多。
「三樓是公主小姐住的地方，加緊你的雙腿，別沒事就向公狗一樣想往上面跑，發現一次就滾蛋，領了工作服五點半換好了到大堂集合，領班會給你安排工作。」小黑簡單交代了幾句。
「不用培訓嗎？」我問。
「你是不是弱智？」小黑反問我。
「不是。」我急忙搖頭。
「不是就行，是個人就能幹的事情，要培訓個毛！現在缺人，你跟在老員工後面，跟個兩天就行了。」小黑說完拍拍屁股就走了。
看宿舍的老頭叫老余，他人還不錯，帶著我領了工作服，然後告訴我打開水和洗漱的地方給了一個柜子的鑰匙放私人物品。
我忙碌了一陣，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五點半了，宿舍里有不少年輕人換好了工作服向外走去，我跟在他們後面走到了大堂，裡面已經站了兩個方陣的人。
一隊是穿著旗袍的女孩們，一隊是跟我一樣穿著燕尾服戴著領結的年輕男人。在這裡，女孩子被稱呼為「公主」負責給包廂的客人點歌，遞送毛巾什麼的，男的被稱作「少爺」也就是服務員。
我站在隊伍的最後，這家夜總會規模挺大，光少爺就有近200人，那邊隊伍鶯鶯燕燕的女孩子聚集在一起大約也有200多人。
「今天新來的到這邊來。」有人大聲的喊了一嗓子，從隊伍里稀稀拉拉走出來7、8個人，我也跟著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