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初戀

林安安察覺到蘇聞欽眸中的不悅，冷聲講道：「是你讓我問你的。」「你就不怕得到你不樂意聽的？」蘇聞欽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她反問他：「比如？」

「比如……」蘇聞欽鬆開了一直捏在手裡的她的衣擺，「比如她是我的……初戀。」

他輕輕抿著唇角，認認真真地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

聽到後半句的時候，林安安的心臟彷彿是受到了「咚！」地一聲重擊，她臉上的冷笑也掛不住了，是真的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誠實的攤牌。

「承認吧，林安安，」他眉眼上揚著笑意。

「承認什麼？」她很快便讓自己冷靜了下來，「你跟她……舊情復燃，那我們豈不是很快就要結束了？我應該高興才對，終於要解開與蘇家的捆綁式婚姻關係了。」她是笑著講這些話的，笑的比哭都難看。

蘇聞欽的神色自然也沒有好看到哪兒去，眉眼間的笑意早就消散殆盡，抬手掐著林安安的下巴，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很期待跟我離婚？」

林安安嘴硬地點頭，「從我們結婚的第一天，就想了。」

「呵呵，」他冷笑，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地加大了起來，林安安吃痛，活動著身體想往一旁逃去，但是蘇聞欽的手卻越捏越近。

等他終於大發慈悲鬆開時，她的臉頰上還留著幾個白色的手指頭印兒，回不過來血了。可她還是不服輸似的，一雙倔強的眸子冷生生地盯著他看。

蘇聞欽被看得不舒服，又抬手擋住了她的眸子，低聲問道：「你心裡邊……真的有我大哥？」

她沒有回答，長長的睫毛隨著眨眼的動作來回刷著他的掌心，痒痒的。

他翻身下來躺在她的身側，盯著天花板發獃。

床頭柜上香薰蠟燭的火苗隨著他的動作帶來的風搖晃著，有影子在天花板上閃著。

「蘇聞欽，」林安安的聲音涼涼的，「原來我不是你的初戀啊。」

她以為……她跟他在國外的那段刻骨銘心，他當時的手忙腳亂與微微的羞澀……

「當然不是，」他冷冷的四個字打斷了她雜亂的思緒，接著又砸來了一句，「怎麼會有人二十五六了還保留著初戀。」

說著，他又翻了個身，背對著她躺著。

林安安微微轉頭，盯著他的後腦勺發獃。

怎麼會有人二十五六了還保留著初戀啊？

在這個一切東西都流行著快速消費的時代，確實很少有人能把初戀留那麼久。或者換個角度想，能把初戀留那麼久的人就是有問題。

毫無疑問，她確實是有問題的那個。

因為從小便知道自己身上所背負的家族婚約與責任，所以林安安從小到大一直都克制著自己的感情。

直到在異國他鄉遇見了蘇聞欽，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小鹿了，就把那當做了人生前二十幾年的一次叛逆與未來人生的放縱，反正回國之後兩個人總歸是要橋歸橋路歸路的，所以也就越發的解放天性同他交心、交身。

早知後來會有如此牽扯，那時……就不應該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