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你要的愛

邢斌沒反應，好像沒聽清楚，或者，太驚愕以至於腦子沒反應過來。

「我說，我喜歡你！」妍書豁出去了的英雄氣概一下子被激發了。在昏暗的燈光下也能看到她精緻的小臉上布滿赤紅，清澈的眼睛卻毫不示弱地盯著邢斌的臉，不不，應該是嘴才對。心裡緊張的要命，生怕那張稜角分明性感的嘴裡說出來的是最傷人的話。

「你確定?」邢斌嚴重閃著複雜的光，問了個奇怪的問題。見妍書不假思索地點頭，「那跟我走！」不容分說的語氣，拉起她的柔若無骨的小手走出KTV，擋了部計程車就拖妍書上車，他說了個地名什麼的，妍書沒聽清楚也沒來得及問，車子就啟動了。

車子離開KTV門口時，妍書看到落寞地站在門口抽煙的張寧，她想跟他揮手道別又覺得太矯情，只有任由計程車從他身邊駛過，沒有留下隻字片語。所謂緣分真是奇特的東西，雖然張寧以後多次遠赴英國，居然也未能如願與妍書碰面，因此這短短地絕望的一督也是以後那麼多年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面。

計程車正式上路后，妍書才反應過來，現在他們所走的路並不是她熟悉的路線，「我們去哪？」她臉轉向窗外，問得很平淡，腦袋瓜子並沒有出現邢斌會把她拐了賣了等奇怪的念頭，好像是問去哪兒吃飯一樣平常。邢斌若有所思地盯了一會妍書後腦勺，並不作答。妍書看了一會窗外黑夜中移動的風景、，沒有等到想聽的答案，不禁回頭望著邢斌，他正望著前方出神地想著什麼，濃密的眉頭糾結著，眼神深邃堅定盯著遠處不確定的某個點，單薄但線條稜角分明的嘴唇緊閉著，麥色的臉頰上有一道淺淺的新傷疤痕。妍書一時間對自己有點迷糊，這張在夢裡熟悉在現實中卻生疏的臉和自己到底是什麼關係啊，自己怎麼就糊裡糊塗地上了他不知道終點是哪裡的車呢？

「看夠了沒？」耳邊傳來邢斌慵懶的聲音，妍書知道自己又開小差了。一回過神，瞧見邢斌一張大臉在臉前，嚇了一跳。她看到他嘴角微微翹起露出微微笑意，竟透出些成熟男人的味道，不禁心神蕩漾，既然都已近表白了，那還有什麼值得害怕的呢。邢斌專註的眼神蠱惑著妍書情竇初開的情懷，小手不自覺地輕撫上他的臉上的淺疤。邢斌卻不動聲色地將臉偏開，伸手將妍書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妍書順從地靠在他肩上，邢斌的削瘦的肩膀不太寬，卻讓人感覺有力和安心。

妍書暗自思量，她是什麼時候迷上這個男孩的，也許是他在球場揮汗如雨奮力攻門時；也許是他帶著滿身的傷疤在教授及同學驚詫的目光下泰然自若地出現在階梯教室時；也許是在新生歡迎晚會上他對著身著寶藍色連衣裙的妍書狂吹口哨的時候；也許，也許只是在四目交錯之間，妍書就不可自拔地愛上了這個有點玩世不恭的大男孩。有些人相愛相知只需要一瞬間，有人費盡畢生的力氣也未必能尋到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