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蒼生大義
姬獻說完那話后,場面一時間便尷尬起來。
言方事先也沒想到雀靈與燧火的聯繫,也絕不會想到與有熊眾人再度聯繫會陷入這種尷尬境地。
在很多悲情故事中,很多主角都有著犧牲伴侶以拯救蒼生的大愛情懷,但這絕不包括言方,他不可能犧牲畫靈。
相反,被初識之人盯上珍惜之物的怒火還湧上他心頭。
「不要打雀靈的主意,也請你們忘卻這事,不然你們回後悔的。」
言方盯著姬獻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著。
他清楚這個時候就是拼氣勢,若氣勢弱了,鬼知道對方會生出什麼心思。
言方與他們也不過初見,哪怕有上一代的聯繫,關係也薄弱得很,不能放下提防之心。
「蚩尤叔叔不顧蒼生,掀起大戰,讓人族犧牲無數性命,言叔你也要這樣?」
姬獻初時被言方的眼神嚇住,作為軒轅掌上明珠的她何曾被人這樣盯著?不過卻又迅速堅定起來,與言方對視。
「不要拿天下蒼生來壓我,姬玄如今也代表不了蒼生,雀靈也不是唯一解決辦法。」
言方信念不變,原先的那股怒火倒是消散許多,只是平靜說著,彷彿在說著永恆不變的真理。
此時也非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決不能讓這些人把雀靈當做唯一選擇,氣勢決不能弱。
「言方不是不能為人族犧牲,只是不能被迫犧牲,或者稀里糊塗,盲目的去送死,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只知道用大義強迫他人犧牲的國度去犧牲。」
言方說完,就不再理會眾人,直接轉身離開。
後面的桐君組左看看,右看看,嘆了一口氣,手中拿著一壺酒,兩個碗,追著言方出門。
......
後院,古井旁。
「你要說什麼?我不想再談燧火的事」
言方看著身後追來的桐君,問道。
「言哥,不要太生氣,獻她只是太心急了。」
桐君一臉苦笑的說著。
言方沒有任何錶示,低頭看著井中月。
井水很清澈,將月之清冷完美映照出來。
「早年間,有熊、九黎乃兄弟之國,關係十分要好,彼此往來密切。」
桐君見言方沒有表示,便自顧自說出一段故事。
「蚩尤經常會來有熊作客,他博聞廣記,知曉外界很多事情,又會帶著很多有趣的事物,且與忙於政務的玄哥不同,他總有時間陪著孩子玩耍。
那個時候,獻最喜歡的就是他的蚩尤叔叔,總期待著蚩尤過來。」
「然而自蚩尤掀起大戰之後,一切都變了,獻她去找過蚩尤,若非跟著她的幾人捨命保護,她就死了。」
「很多獻認識的人都死在這場戰爭中了,所以她才如此急切....」
言方聞言不置與否,不用桐君說這個,他也知道獻那個小女孩為何會如此急切,與此相比,他更好奇桐君的態度,便問道:「你呢,你認識的人失去的不少吧?何況你還是醫者?」
言下之意,便是你就不急切嗎?就不腦恨我不配合?
「我當然是希望儘快恢復燧火,但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誰沒有珍視的人呢?」
桐君搖搖頭,傾倒酒壺,給兩個碗盛滿,遞給言方一個。
「你不會藏毒了吧?」
言方接過酒杯,笑著言道。
桐君自己也舉起酒碗:「言哥,我敬你一杯酒,為了小南。」
「小南?」
言方有些疑惑,對這個名字不太有印象。
「風旋叔現在是我老丈人,多謝你當年救治他們。」
桐君哈哈一笑,將手中酒碗與言方酒碗一撞,一口飲盡。
「我記得....你們居然在一起了?」
言方驚愕,可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提到風旋,他就記起小南就是風旋那個不僅有著白化病,還有兔唇的女兒。
認真說起來,風旋家破人亡,半生奮鬥、努力毀於一旦,且疾病纏身也有上一代桐君的功勞,不想兩人小桐君居然和小南在一起。
「應該很難吧?」
言方看著桐君的臉,突然明白他為何如此滄桑,笑了笑,也沒測毒,直接將酒碗飲下。
風旋是個好人,卻不大度,其經商經歷讓其斤斤計較,錙銖必報,早期交好姬玄也不過是相信自己的眼光進行投資。
同樣,覺悟后的軒轅也不是動漫主角那樣的好好先生,什麼都能原諒。
桐君能加入到軒轅陣營,獲得軒轅認可,並在這此出行中擔負起保護未來帝女的任務,想來也是經過幾番波折。
聽著言方的話語,一晚酒下肚的桐君眼睛不由一紅,自從父親死後,很久沒人會這麼問他,關心他的難處。
記得一百年前,他與言方初見的時候,他一面搗葯,一面背誦藥理,言方也是蹲下來,摸著他的頭說過同樣的話語。
「父親的罪過我有必要承擔下來,而且小南是非常好的女孩。」
桐君笑笑,眼中充滿堅毅,又朝言方詢問道:「對了,言哥你來此是為了什麼?」
言方想起桃源界困局,便道:「我想要尋找一種破界穿越之法。」
儘管再過幾天,雲步就恢復,但云步非萬能。
桃源界乃先天魔神屍骸所化,非尋常界域可比,以言方的法力很可能無法支撐雲步穿梭桃源界。
「破界穿梭之法,是要探索大能留下來的小世界嗎?」
桐君想了想又說道:「若是單純的破界的話,獻手中的乾坤弓就可以做到。」
「乾坤弓?」
言方疑惑道,這把弓,他可沒聽過,居然又破界之能。
「這海心神弓就是以附寶阿姨那把弓為基礎,輔佐二量劫沉澱的海神鐵和其他神材改造而成,經過九黎匠人之手,威能直追當初的后羿神弓。」
桐君細細講述道,不過他沒有說的是這把弓經過幾番改造,最後一次乃是蚩尤特意為獻親自打造,如此方能直追神器,本是見證兩國友誼之弓。
「原來是附寶阿姨那張弓啊......她還好嗎?」
言方想起這弓了,說來這弓還是附寶通過他才交到姬玄手裡,說起來,這弓說不準便是日後那大名鼎鼎的,在封神里被哪吒射開的軒轅弓。
「附寶阿姨,前些年,在戰爭開始前就過世了。」
桐君眼中也帶著一絲哀傷,對於附寶這位女性,他也是極其尊重的。
「在戰爭開啟前,也是幸事。」
言方有些唏噓,轉眼百年物是人非,不過能在和平年代,子孫滿堂,兒子建立偉業,想來也很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