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回到莊園,尉硯都已經把車子停下了元月都沒有醒,還是尉夫人喚了她兩聲。
「月亮啊,今天你就跟尉池回去休息吧,明天也不用一大早就過來了。」
尉夫人接收到來自大兒子感激的眼神,戲虐的瞥了他一眼。
元月打了個不大不小的哈欠,又抬手搓揉了一下眼睛,睡得有點雲里霧裡的應著,然後剛走下車就被尉爺給摟著走人了。
回到樓上卧室,元月基本上又快進入睡眠狀態了。雖然現在其實時間還早,都不到九點半,但是最近跟著尉夫人的作息,她在薌苑經常九點多就上床睡覺了。
看小女人眯著眼一副愛睏的樣子,尉爺雖然很想弄醒她跟她多說幾句話,卻也不忍心了。
「老婆,要不要我幫你洗?」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一點沒有接收男人話外音的元月拿過尉池遞過來的睡衣就去了浴室,等她回來時,男人也已經去客房洗完躺在大床上了。
「快點來睡吧。」
尉池側身睡,拍了拍身邊的空位。
對於尉爺此刻睡衣領口大開,刻意露出來的十二分養眼的男色,元月仍舊毫無所覺!
她踢掉拖鞋坐到床上自己的那一邊,拉開被子就躺倒了。
然後,沒兩分鐘就睡著了,甚至還打起了小呼嚕。。。。。。
再一次被徹底忽略了的尉爺,眼角一個抽搐,嘴角掛上一抹無奈又寵溺的微笑,伸手替小女人攏了攏被子,默默地關上了燈。
***
一大早,為了彌補自己昨晚被小女人忽略了的心酸,尉爺是直接把人給吻醒的。
這會兒,元月抿著被親腫了的嘴唇,手上忍不住用力掐了男人腰間一把。
「嘶。。。。。。」
男人吃疼,嘴裡的聲音又暗啞了幾分。
「老婆,你最近是不是有點太冷淡了?」
男人此時還窩在她的頸項間,像個無賴的小朋友似得從背後摟著不肯鬆手。
感受到身後難以忽略的熱度,元月嘆了口氣。
「不行,前幾天才做過一次。」
元月對於尉爺看著她慢慢大起來的肚子,還有日漸浮腫的腿,還能這麼興緻盎然,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男人低沉著嗓子,唇瓣故意磨蹭她的後頸背,還用牙齒輕咬著她的耳垂。
「已經一個星期,七天了。」
記得這麼清楚?
這清晨的自然反應他稍微控制一下,明明一會兒就會好了,今天卻非要這樣不依不饒的賴著。
「誰讓你現在都只關心媽,這段時間,你說,你是不是太忽略我了?」
尉爺這醋罈子打翻了,感覺都擺不正了啊!
元月差點沒翻白眼了要。
於是乾脆換個安全點的話題。
「我昨天晚上在車上,好像聽到媽說讓我們回離島去么?」
聞言,尉爺到處點火亂摸的手掌總算是停了下來。
元月趁機微微側過身,然後坐了起來,躺靠在枕頭上。
男人看她一副想要認真交談的樣子,做了兩個深呼吸也坐起了身。
「原來你聽到了。」
「嗯。」
雖然昨晚她在車上睡的是有點迷糊,但不是一點意識都沒有。
「媽現在這樣,這才不到一個月,我們就這樣離開,不好吧?」
看到元月蹙起的眉心,尉池伸手撫過,然後手掌下滑又擼了一把她的小臉,因為皮光肉滑的手感太好了,順便又掐了掐。
「我跟你說話呢,你別動手動腳的。」
啪一下,男人作怪的手掌被拍開了。
元月最近脾氣漸漲。
沒辦法,孕婦的心情就是這樣容易陰晴不定,對著別人元月都比較收的住,對著尉爺就不用了。
尉池被打了也一臉無所謂,繼續道,
「我們先回去,尉硯會留下的,晚點再帶媽一起去離島。」
聽到尉池的安排,元月這才放下心來。
「那就好,我覺得媽現在還需要人陪著。」
這麼多年的心傷哪有那麼容易就好的?
「嗯,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昨天尉夫人看手機里簡訊的動作尉池是注意到了的。
她這是還有事情要處理,只是不想他們在這裡,所以昨晚才找了個天涼了的理由讓他們先離開。
關於Zoe和盧恩的近況,尉池一直派人跟蹤著,所以尉夫人在做的事他都知道。
原本他都已經準備好了,但是既然現在尉夫人想自己解決,那他和尉硯也尊重她的決定。
***
說要走,尉池安排的很快,才兩天就讓女傭收拾好了行李。
元月還在薌苑裡面跟尉夫人說話,尉池則在外面和尉硯交代些事情。
「哥,你放心吧。」
「有我在這裡看著,媽絕對不會有事的。」
兩兄弟看著庭院里,因為元月一句話,惹得尉夫人又笑開了顏。
「走吧,今天下午我們好好陪陪媽。」
伊萬諾娃管家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四個人聊的正歡,尉夫人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和前段時間簡直判若兩人。
可是,她現在要稟報的事情,估計又會惹得眾人不愉快了。
就在管家還在門口躊躇不決的時候,尉夫人抬眼已經看到了她。
「管家,有事?」
「是的,夫人。」
伊萬諾娃管家走上前了幾步,硬著頭皮說道,
「有人來訪,是。。。」
「是。。。」
看管家這支支吾吾的樣子,所有人基本上都猜到來的人是誰了。
尉池、尉硯還有元月同時都看向了尉夫人。
「帶他去主樓的偏廳。」
尉夫人沉默良久,終於開了口。
***
稍後的古堡主樓,所有人都被尉夫人攔在了門外,她自己一個人走進了偏廳。
因為是下午時分,外面的自然光很溫柔的照進來,推門進來的尉夫人一襲淡紫色的旗袍外披著一條白色的羊毛披肩,光暈打在她身上臉上顯得整個人特別地溫柔雅緻,臉色看起來也很好,紅潤的很有光澤。
眉眼間的神采也很足!
看的卡洛斯.盧恩咬緊了下頜骨,恨不得直衝上去掐她的喉嚨!
「尉向晚,你怎麼不找人直接把我給殺了?」
一開口,男人就是這樣的謾罵,那聲音里滿是煞氣!
尉夫人看著眼前有段日子沒見的老男人,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他如此的不修邊幅,頭髮亂的完全沒有形狀,還油膩膩地塌在一起,身上的衣物也滿是臟污,好像幾天沒有換洗過了。
「盧恩,你好歹也是個貴族后羿,這副樣子出來見人,不覺得丟臉么?」
聞言,盧恩差點沒有咬碎一口后槽牙。
他會變成這樣,還不是眼前這個女人害的?
「你現在在這裡惺惺作態幹什麼?」
「有膽子找人報復我,沒有膽承認嗎?」
「我認識的尉向晚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
尉夫人氣定神閑地坐到沙發上,雙手撫了一下身上柔軟的披肩,這個披肩用的全是上好的羊絨,手工織的,一點都不扎手,摸上去就像是年輕女孩子的皮膚一樣,細膩光滑,簡直讓人愛不釋手。
盧恩看尉夫人都不說話,顫慄著雙腿想要從另一邊的沙發上站起來,卻發現身上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火大的又咒罵了一聲!
剛才他好不容易叫了車到莊園,卻因為一個不爽踢了大門,保安謹遵尉池之前的命令,一看到盧恩之前就把鐵門通了電,結果可想而知。
盧恩當場就被當成了想要破門的小偷電了個半死,到現在全身麻痹,使不出半點力。
剛才伊萬諾娃管家還是讓人把他抬進來的。
當然,這些尉夫人自然不知道,或者是假裝不知道,反正現在看著盧恩這副要起不起,好不容易半拖著身站了一半,啪嗒一下,又摔了回去,那狼狽的樣子,讓她一個斜眼看過去都覺得可笑之極。
「盧恩,沒力氣就不要瞎折騰了。」
「也不想想,你這都幾歲了。」
「別以為看起來年輕,就真的以為自己還年輕。」
盧恩死盯著尉夫人的眼睛。
「你說,你是不是買通Zoe把我的葯給換了?」
就在上個星期,Zoe突然再次來到了自己的公寓,說不要他的錢了,只要他願意繼續做她的養父,幫她一起撫養肚子里的孩子。
當時盧恩正為了畫廊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都沒有功夫搭理Zoe,而且也是為了保住自己的錢,就假意先答應了她。
Zoe離開后,之後就都沒有再出現了。
盧恩一開始有點懷疑,後來畫廊那邊催的緊,說他已經延誤了交第一副畫作的時間,大買家非常的不高興,但是作畫又不是其他,隨手就能拈來的!
他最近根本沒有獵艷的興緻,一看到那瓶每次不得不吃的葯就氣的想砸東西。
但是,怎麼辦呢?
為了三幅畫,五十萬的定金,畫廊和他還有買家是簽署了協議的,不按時交畫作就要賠錢。
那樣的話,不光定金五十萬沒了,他還要雙倍賠償。
現在想來,盧恩都覺得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面前的尉向晚這個女人安排設計的。
也是,哪裡會有什麼大買家會花那麼多錢買他的畫?還要簽署那麼奇怪的協議,都怪他自己一時自負,高興的昏了頭腦。
可是,現在這都不是重點,賠錢什麼的他還能應付。
他為了作畫,直接去花錢雇了一個女人來,結果吃了葯要辦事的時候,才發現居然不行了!
於是,別無選擇的他只能加大了藥量。
雖然最後成事了,但是等他第二天起床的時候,盧恩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出現了很大的變化。
一開始他沒怎麼在意,還繼續花心思作畫。
等再過了一天,就發現不對勁了。
他的身體正在迅速的衰老。。。。。。
這些年保養得宜的身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老,這一個多星期以來,每天一照鏡子,盧恩就要嚇的手抖腳抖。
他臉上的皮膚,頸上的皮膚一下子鬆散的耷拉下來,像只可憐的沙皮狗。他這些年靠不停地健身吃營養餐一直保持的很好身材也在快速的走形。一開始是胳膊上腿上的肌肉沒了,現在是全身的肌肉幾乎快要看不到了,只剩下鬆鬆垮垮的大肚子。
最最嚇人的是,他的臉上,手上開始出現各種黑色,灰色的老人斑,還有他一口原本白皙健康的牙齒,幾天之內牙齦迅速的萎縮,露出了牙床,到今天為止,已經掉了四顆牙。。。。。。
這樣的身體變化,著實都快把盧恩給嚇死了!
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為什麼會這樣,猶豫到最後覺得實在堅持不下去了,今天一大早才去醫院檢查了身體。
可惜,醫生覺得他這個歲數,這樣的身體質素也沒有太奇怪的,還反過來問他是不是最近受了什麼精神刺激,說要聯繫他的家人。
盧恩怕丟臉,所以跑去了一家陌生的私人診所,那個醫生根本不認識他,沒有見過他以前的樣子,當他把前幾個星期在健身房的自拍照給醫生看時。
醫生只說了一句,
「老先生,你別開玩笑了,這是你孫子的照片吧?」
等盧恩從診所出來的時候,聽到護士小聲的議論,說他可憐,怕不是得了阿爾茨海默氏症,俗稱老年痴呆症!
至此,盧恩再也受不了了!
他渾渾噩噩的腦子裡一下子想到了他最近唯一吃過的葯,又聯想到自那次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的Zoe。
「尉向晚,你說,你是不是讓Zoe那個賤人,上來我的公寓把我的葯給換了?」
尉夫人眼瞼一抬,精緻的妝容讓她看起來猶如剛剛四十齣頭的模樣,此刻在盧恩的眼裡,她卻像是一個吸人血的妖精。
「原來你還沒有蠢到家。」
「我本以為你已經學乖了,不會再去碰那個葯。」
「結果呢?被自己一手養大,還日夜風流過的半個女兒,在背後擺了一道的滋味,是不是挺不好受的?」
見尉夫人完全不掩飾,直接承認了,盧恩氣的胸膛快速起伏,好似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又或是一口淤血卡在了喉嚨口。
唰的一下,盧恩扯掉了戴在臉上的口罩,還有手上的手套,露出了現在的真實面容!
嘖嘖嘖。。。。。。
這樣噩夢一樣的變化,尉夫人好似早就猜到了,一點訝異的神色都沒有。
只是嘴角扯出一個厭惡的弧度,側過了半邊臉,不再看著盧恩。
「怎麼?看到自己做的好事,不敢面對我了嗎?」
「你說,尉向晚,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盧恩用儘力氣站了起來,往尉夫人那裡撲了過去,乾枯粗糙的雙手卡住了她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