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鳳凰之約

第二日，

「婆婆，喝葯了~」

「葯來了！我扶您起來」

「大伯，來，葯給你~」

「小朋友，喝葯啦~」，「喏~這顆糖喝完了才可以吃哦」

「大娘，你且喝葯~」

.......

和夜星辰談完所謂的私事之後，我便返回仁心堂幫如墨聖醫打下手。

仁心堂處，我連抽轉的跑前跑后，幫著熬藥、送葯。

而夜星辰呢，則像個狗皮膏藥似的一直跟著我，同我一起做這些事。同我熬藥熬的滿臉亂花花，同我送葯，來來回回的穿插。

唉，真是讓人無奈。前一刻還是冷冰冰的方塊臉，這一秒冰塊全都沸騰著化成水了。

自如墨醫者道出解疫之法后，夜星辰便寸步不離我，還不讓我同如墨醫者說話，什麼事情都要借他之口轉述給如墨。生怕我說出我是鳳凰這件事，搭上自己這條小命。

天庭，

凌霄殿上，天帝已恭候大殿多時。

「大殿——到——」駐守凌霄殿的天衛稟報

「南楚參見父帝」南楚走到天帝前，躬親身安，接著說道：「不知父帝急召所為何事？」

「近日，據駐紮蠻荒的天淵軍回報，蠻荒之地躁動頻頻，頻生是非，你同戰將白虎即刻前往，務必平定此方戰亂。」

「好！」

南楚告退凌霄殿上，稍做整裝后變同白虎戰將前往蠻荒之地。

先帝在任之時，蠻荒一族叛亂。天蠻之戰一觸即發，蠻軍慘敗，先帝卻未趕盡殺絕，而是與蠻族簽下了四千年的神契，違者，便遭至凌天之行刑，永無輪迴之日。以此保天下太平。

如今，神契期已逝。蠻族後裔逐日壯大，武備精良，不平則三界不寧。

淵城內，

軍事營中。

「南楚大殿！」

「白虎戰將！」

「耀城參拜二位！」

耀城乃是淵城的首將，見二者到來，便行得禮數。

「戰事如何？」南楚立刻進入狀態。

「據探子來報，蠻族糧草匱乏，預計，兩日之內開戰。」

耀城回應道，並令屬下將軍事圖呈上。

「殿下，這是我們此次軍事部署。」耀城接過軍事圖轉手便遞給了南楚。

南楚仔細瞧了瞧說道：

「現如今，蠻族已不同以往，新勢膨發。而我們區區十萬天兵天將，雖武備較蠻族更為精良，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也難保一戰而勝。」

「那不如我們再派人去探一探。」耀城提議查探敵情。

「不可，瀕臨戰際，此去只會打草驚蛇。」白虎連忙制止，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於是，耀城便與白虎，共同探討、謀略出兵之計。

而南楚大殿則是走至一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片刻之後，便有了眉目。

已是深夜，營帳內的燭火尚未熄滅。

三人對坐，細細地部署戰略。

與此同時，蠻族境內。

軍營帳內，

「稟報首領，我軍糧草缺稀，最多供養兩日所需，再不開戰恐怕就要不戰而敗了。」蠻族糧倉衛兵匆惶來報。

首領聽后一揮戰袍示意衛兵退下。

「克吾王裔，你怎麼看？」

首領有些面色沉重。想從身旁的軍師——蠻族先王後裔克吾處得到一個妙法。

「淵城機關重重，地勢複雜。加之天淵軍武備精良，雖我軍收訓百隻熊獸，以助攻城。可其城中之巔駐守的天淵箭手對我軍來說仍是威脅之勢。唯有先除，方能順利攻城。」克吾細細分析著敵我軍情，以求攻敵弱固我堅。

「如何先除？」首領追問道。

「用此！」說罷，軍師便從袖口中拿出一寶物。

「鎮靈散！」首領對此面前此物一驚。

鎮靈散，乃是天魔之物，定其靈誅其心。沾染者皆如佛像，唯有天界幻境之寶可解。

「沒錯，這便是天魔之物。」

首領的驚訝屬實是克吾意料之中。隨後便解釋道此物得由來。

「天界先帝同魔界幽冥至尊大戰之時，天魔慘敗。幽冥遭先帝重創，墜落蠻荒之處，將隕之際，恰逢遇我，念及他我二者皆同視天人世慨仇敵，我便贈予其蠻荒之寶——蠻荒鎖靈妙岩石，將其僅剩的一絲殘魄，鎖於石，不得離石而出，以此得千年之生。而他也將此物贈與我，以備不時之需。」

「如今，便是用之滅天人之時」

此刻，克吾眼裡充斥著熱血的憤恨。

「好！那便兩日後背水一戰！」

此物在手，原本憂慮的首領也振作起來，即刻敲定開戰之日。

「一切都部署好了嗎？」

南楚站在軍營外，身穿流金戰甲，腳適盤龍金靴。相比以往，南楚眼裡是不同以往似水之柔的勇為英骨之氣。

「殿下，一切周全。只等開戰！」白虎將軍回應道淵城的部署情況。

「殿下，可是有什麼心事?」白虎看著望著遠處有些出神的南楚，關心的問道。

南楚未作回應，依舊看向遙遙地遠方，心裡始終記掛著一個人：也不知朴簌近日過的如何...

人間——仁心堂處.

「樸素姑娘——」

如墨聖醫從診斷堂前走來

「如墨醫者」

正在喂一行動不便的老婦人喝葯的我，聽見如墨的叫喊便扭頭回應。

我剛想走向前去，夜星辰就從我的身旁突然的竄了出來，緊緊的攥住了我的手腕，一旦我有意掙脫，夜星辰攥住的力氣便多一分。

「醫者何事？」夜星辰替我向如墨問道

「哦，你來的也正好。庫房藥材有些緊缺，明日，二位同我一起去瑤山採制些藥材可否？」

「好啊！」

「真是太..好...」

聽見如墨醫者的相邀，我便急忙答應。而夜星辰瞥向我，眼神漸入一縷寒冰之意。我臉上的欣喜之意也戛然而止，轉變成了委屈巴巴的模樣，那沒說完的話也只好吞咽下去。

難得閑暇一刻，我坐在小河邊，夜星辰則抱著鳳兒坐在我左側。

我忽兒盯著夜星辰的異瞳不免說道

「你這攝魂的異瞳，屬實打眼了些，沾花惹草的~。」

說罷便佯裝大灰狼似的拿起一朵小花一根青草沖夜星辰擺弄。

夜星辰心想：朴簌這丫頭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鳳兒笑嘻嘻的望著夜星辰。

「可鳳兒喜歡！」

「哼！」我撅著嘴沖著鳳兒做怪相。模仿著鳳兒的語氣喃喃道：「鳳兒喜歡~」

夜星辰笑。

鳳兒左望望右看看，眼神滯留在我左肩之處，便從夜星辰的身上爬至我身上，面對著我，甜甜的笑著。

「朴簌姐姐，這隻鳳凰真特別啊！」

鳳兒用手指一指我左肩衣衫處綉有的冰鳳。

「鳳兒可是喜歡？」

我撫摸著面前這個天真的小可愛的頭，柔聲細語的問道

「喜歡喜歡！」鳳兒拍手叫好卻又漸漸顯得有些失落。

「可我從未見過鳳凰，也不知我還能否有機會見到，更何況是這千年難遇的冰鳳。」

是啊，生在這樣希望寥寥之地，每一個明天都是生命的未知。

「鳳兒乖，閉上眼睛。朴簌姐姐送你一個好東西」

鳳兒輕輕的閉上眼睛，嘴角微微的上翹，似在期待著。

「噹噹當的當~鳳凰來咯~」

我的手心之中忽然出現一隻綉線做的冰鳳偶。

「啊！是冰鳳！」風兒睜開眼睛后，看著我掌心的冰鳳偶，欣喜驚訝交錯著。

「喏，送你」我把冰鳳偶放在鳳兒小小的掌心之中。

「今日朴簌姐姐沒辦法給你變出真的鳳凰來，這冰鳳偶就留給鳳兒作一個念想。」

鳳兒雖欣喜的點點頭，但眼神里仍然藏不住一些失落。

見此神情，我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正躺在河邊小憩的夜星辰。

見其沒有反應我便繼續說道：

「兩日後我採藥歸來，我們還在此地相約，讓鳳兒見見真正的冰鳳如何？」

「真的嗎真的嗎」鳳兒一下子又提起了百倍精神。用她那小小的力氣晃動著我的肩膀

「真的！」

「但鳳兒要保密哦~這是我倆之間的小秘密」

我甜甜的笑著看著鳳兒，十分篤定的承諾著。

「太好了！太好了！朴簌姐姐我一定會保密的！」鳳兒十分激動。

在這夕陽西下，天邊一抹晚霞之下，小河潺潺，風兒零零，迎春顫顫。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鳳兒激動的用小指鉤住我的小指，以此來見證承諾的誓言。

而一旁的夜星辰嘴角也生出一絲笑意。

良人良辰莫過於此時。

仁心堂處，

病患們都熟睡了去。

我趁夜星辰被鳳兒糾纏著打鬧，便跑去了診斷台處尋如墨聖醫。

「如墨聖醫」

果然不出我所料，如墨在此。

屬實少了來看診的村民，一片清靜。

「如墨聖醫，你能否幫我診斷診斷？」我一臉渴望巴巴的樣子望著正翻看著草木醫藥之書的如墨。

「哦？說來聽聽」如墨自然知曉我口中的診斷並非指凡塵所謂疑難雜症。便也就側耳傾聽。

「近段時日來，此處多番怦怦亂跳！」

我用手戳著自己的心口處，向如墨示意。。

「該不會我是得了人間所謂的絕症吧！」我心間也不免思慮

如墨笑了起來，縷了一縷鬍鬚說道：

「莫非朴簌姑娘是有了中意之人？」

「怎麼可能啊，不可能！不可能！我整日都同夜星辰和南楚在一塊兒，哪有世間接觸其他同我相差不致的男子啊。」

聽見如墨醫者口中的中意二字，我心想：難不成我中意上了楚哥哥？不可能！不可能！如若是中意，我與楚哥哥非親非故還差不多。

這番深思下來，我更是確信我身患絕症。

畢竟，南、夜二人可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哪有什麼情愛之說。

「啊——完了，我一定是得了絕症。聖醫！你可要救救我啊！我可不想小命嗚呼！」

想著想著，我便一臉惶恐的抓著如墨聖醫隨意搭放在診台上的手。

如墨瞧見我這般模樣，停頓幾分，眼睛望向正朝此處疾步走來的夜星辰。

「意中人或許即是眼前人呢？」如墨別有一番深意的說道。

我許是想著，如墨聖醫定是誤會了我同南楚還有夜星辰的關係，剛想要向如墨解釋，夜星辰便出現了。

夜星辰的視線從如墨處輕輕一滑，滑至我處，便也看見了我的手正抓著如墨的手。

「朴簌，走，熬藥去。」夜星辰立刻抓起我的那隻手，將我拖去了仁心堂。

「你的眼睛..欸...」我忽兒注意到夜星辰的眼眸已是鋥亮的墨染之色。

難不成他聽到了我說的話？我心裡不禁一想，管他的~如此也好~

緣生緣，念生念，不可避，不可滅。

如墨望著我同夜星辰的背影不免感嘆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