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13.物是人非，我只要她

周天沈寧剛剛做好一份西式曲奇，葉清歡就帶著莫北辰進了門。

莫北辰聞著香甜的味道，眼睛不由愉悅地眯了起來：「味道真香，我記得我媽媽曾經最喜歡的曲奇味就是這一款。」

「是啊，你今天可算是有福氣了。」葉清歡淡笑著半睨他一眼，朝廚房喊道：「媽媽，我帶了人回來。」

沈寧從廚房走出來，看著自己女兒身邊高大俊朗的男人，心裡好像有了數。她笑著招呼道：「快進來。」

「阿姨好，我是莫北辰。」

沈寧越看他越喜歡，葉清歡瞧著自己母親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拉著她急忙走進廚房：「媽媽，您別那個樣子看著他。」

再出去時，就已經發現葉老爺子拉著莫北辰坐在沙發上下起了象棋。她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過去許多的畫面，最後停格在二十二三歲的顧京煜每一回來葉家都會被葉老爺子拉著下夠五盤棋，才會放他回家。

那個時候她還嘲笑他：「你可怎麼辦呀，被爺爺這樣折騰。」

他拉著她的手笑得一臉寵溺，摸摸她的頭：「爺爺只是在把我往優秀孫女婿培養的道路中，那是對我沉甸甸的愛。不然的話，你說怎麼配得上他優秀可愛的小孫女。」

「算你識相。」

可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葉清歡眨眨酸澀的眼睛，抬著一盤曲奇朝他們走去。

莫北辰和葉老爺子兩個人正殺得精彩，就連葉清歡過來都沒有看見。她眼裡帶了幾分笑意，「爺爺，北辰，媽媽剛做的曲奇，先嘗嘗。」

莫北辰看向她，笑得一臉暖意。

葉亦恆看著面前已經坐了半個小時都沒有說話的人，皺皺眉頭終於忍不住。

「我說，你今天叫我過來，不可能就是為了單純的喝個咖啡吧。」

顧京煜放下杯子，緩緩抬起眼皮，「亦恆，我們認識三十年了，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

「你到底要說什麼。」葉亦恆皺著眉瞪他。

他雙手交握放在桌面，纖細白凈的右手食指輕輕摩擦著左手手背。他默了一會兒，說：「我要知道三年前發生的所有事情。」

葉亦恆微愣，然後氣急敗壞的笑了：「顧京煜，你開什麼玩笑呢。三年前發生的事情不是你最清楚嗎，現在跑來問我，我怎麼知道。」

葉清歡是自己心愛的妹妹，可是面前這個男人卻是他從小玩到大堪比親兄弟的人。在這件事情上，葉亦恆也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態度，只能把選擇權交給葉清歡和顧京煜。

顧京煜嘆了口氣，「那天晚上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到了，傷害了她，我很抱歉。」

葉亦恆並不意外，他那天晚上聽到家裡的阿姨說，顧京煜來過家裡一趟，呆了半個多小時就走了。他本來想著找個時間問問顧京煜當年的事情，可是這些日子事情一多，忙的他也是腦子沒轉過來。

今天見他這麼一說，本來被壓制住的火一下又冒了起來。

這個時候咖啡廳的人基本上沒有幾個，再加上他們坐的位置比較偏僻，葉亦恆在他出神的間隙揪住他的衣領，一拳頭就揮了上去。他的拳頭好似會生風，顧京煜一個踉蹌，扶著牆才勉強站穩。

「顧京煜，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本身就是兄弟。後來歡歡喜歡你，對你好，我這個做哥哥的可是沒少吃你的醋，可是你現在是怎麼對她的。」別看葉亦恆平時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發起火來也不是裝的，他喘著粗氣，猩紅著眼睛瞪他，「可是我從來沒想到過，把她交給你，居然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大的一件錯事。」

顧京煜站在一旁靜靜地聽他發難，這件事情，算來算去，都是他自己的錯。

想想當年發生的事情，他不是沒有後悔過，可是……

「亦恆，是我的錯。」顧京煜突然彎下身子，悲痛的說：「只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們都是天之驕子，這也是第一次，葉亦恆看見這樣的顧京煜。他微微弓著身子，露在他面前的只有一顆剃了寸頭的腦袋頂，很多人都說寸頭不好駕馭，可是在這個人的身上，好想上天格外偏愛。

葉亦恆心裡難過，慢慢收回情緒，嘆了口氣：「京煜，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歡歡這次回來是根本沒有要和你重新開始，她只是想要報復童畫。」

「當年的事情，你沒有相信她讓她顛沛流離了三年，現在回來了，我只希望她快樂。」

這是他心頭的痛，再次被提起，顧京煜的心口如同被生生剜出一個洞一般的疼痛。

顧京煜被他扶起來，右手握拳突然有些哽咽：「可是你知道的啊，我只要她。」

葉亦恆什麼話都沒再說，轉身離開這裡，他的腳步微亂。

顧京煜閉上眼睛，背過身子終於淚凝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