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再無可能

可是別人不清楚，自己還不清楚嗎？他這輩子再也沒有可能成為那人上之人了，家裡面的負擔實在是太重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樹立好家裡面的關係，讓他們都能快樂幸福的生活，只要有一天，弟弟妹妹們，不要忘了自己曾經的付出，這比什麼都重要，一定要供他們讀書，供他們實現自己的理想。

他知道理想和夢想被剝奪的滋味，因為他是家裡面的老大，這一切他都必須承擔起來，父母雖然身體健碩，但是他們並不願意出外勞動賺錢，自己雖然是一個孩子，但是見不得自己的弟弟妹妹們和自己一樣過上這心酸勞累的日子。

人和人不一樣，他們的出生也不一樣，有的人出生起就是豪門顯貴的孩子，但是有些人出生就只能在垃圾場裡面過活，人和人就是能一樣的話，他們也不必獲得如此的難過。

可是小生子從來沒有抱怨過，她覺得抱怨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人生還是要向前看的，若是一味的看身後不堪入目的場景，那麼這一輩子算得上是白過，既然已經生出來了，那麼自然是要好好體恤自己的。

不能讓這一輩子白白的糟蹋了才是。

她回去的時候，老太太正坐在搖椅上，一個人的享受著晚風天，還不算是太黑，所以他還沒有打算回房間去，自從小生子陪在她身邊之後，她也喜歡到院子裡面去坐坐，再也不是終日都將自己囚禁在那個陰暗潮濕的房間裡面了。

「你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麼好吃的？」

老太太已經習慣了晚風拂面的感覺，他從沒有想過人生還可以這樣快樂，從前基本上不會踏足於外面，每次到別的房間去都是著急，有事情要辦，從來沒有一次是因為他想到外面去坐一坐。

「你帶東西給我，從來沒有猜的餘地，不是街頭的那家糕點就是街尾的那些水果，不過今天應該是糕點吧！」

她看著小生子手裡的一個小荷包，這是街頭那家糕點鋪子專用的小荷包，到算是精緻，但是價錢也還算是可以接受老太太從前對這些東西是不感興趣的，但是後來有了小孫子之後，也慢慢的接受了外面新鮮的事物，外面的糕點和外面的吃食，很多時候他都吩咐小生子出去買一些什麼吃的回來，可是他在認識小生子之前是從來沒有過這樣想法的。

他很難接受外面的事物，因為它從來沒有出去過，但是現如今他可以接受的心安理得是因為大家都過這樣的生活，他不想和大家格格不入。

「他家糕點還算是街上比較新式的玩意兒吧，如果下次有更新奇的東西，你也不要忘記帶回來給我，我不能時時刻刻都出門，但是你可以」。

這算是給了小生子一個期許，只要他想出門，只要回來的時候可以給老太太帶他想要的東西，那麼他時時刻刻都是可以出門的。

想對付一個人最捷徑的辦法就是要先了解它，小生子對老太太已經了解的**不離十，但是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找一個人可以幫他支開老太太，他一個人潛入到地宮裡面去。

老太太的地下室若是被抓到一次，那麼性命不保是一定的了，所以他必須要找一個靠譜的人，這件事情它若是不能和總督協商明白，他是不會心甘情願冒險的。

畢竟他們之間又沒有什麼經濟上的交易。

小橙子，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先保證好自己的生命安全，如果自己的生命安全不能得到保證的話，那麼他是什麼都不願意？為了總都做的，家裡面一大家子人都靠自己養活，她想總讀大概是可以明白自己的處境，所以從上一次找了自己到今天都再也沒有找過自己。

大概他心裏面也清楚，得到老太太的信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老太太這一輩子都是一個謹小慎微的人，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鑽空子，這是早幾年的話，恐怕也沒有什麼可能，但是現如今老太太努力維護好的人設已經崩塌，幸福村的事情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唐宥琛現在倒是不著急，從老太太身上入手了，他利用的不過是人們對生命的信奉而已。

但是小生子並不知道這一切，他以為總都遲遲不來找他事，因為也忌憚老太太的能力，但是實際上卻與他的想法恰恰相反，孩子就是孩子，他就算是在清明也聰明，不過一個正常的大人。

「趁著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個人到院子裡面來晒晒太陽，關上一下這夕陽，其實也算是不錯的，只不過有我陪著您的時候，您還是跟我到屋裡面去，外面風沙太大，我怕您迷了眼睛。」

「瞅瞅你長的這張小嘴，是那麼會說話，一家裡面其他的那些刻板的傭人們要強多了，這也是我十分喜歡你的原因，還希望你繼續保持下去，你的這份幽默詼諧。」

這裡是栗宅，栗文已經死了，所以他現在更加肆無忌憚的在家裡面做一些違背倫常的事情。

能說他的享受，他的人都已經死了，要不就是已經離開了家，所以在這個家裡面，不管它如何的放縱，對於那些傭人們來說，也沒有人敢指責他一個不字。

找到了誇獎的小繩子，並沒有多麼開心，討好人的本事是從小就練就的，因為母親和她說他們生活在最貧困的地方，自然要學會用言語上去討好其他人，因為他們在沒有別的本事去討好人了。

小生子本來就長的俊俏，聲音又格外的甜美，雖然不像是一個男孩子，但是卻讓她的父母對她的這副外形十分的讚賞，後來得到了老太太的青睞，更讓她的母親拿著這個屈辱的榮耀到處宣揚。

「難得得到老太太的誇獎。」

老太太很難誇獎一個人，女傭們她更是從來沒有誇獎過他這一輩子所有好的言語都用在了小生子的身上。

看來她是真心實意的喜歡這個孩子，但是這個孩子也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欺騙他。

他和唐宥琛合作企圖要覆滅老太太對這一片土地的統治。

「今天外面有什麼稀奇的新聞嗎？」

「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新聞，只不過今天在買糕點的時候，聽到周圍的百姓們議論裴將軍。」

老太太對裴胄這個人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印象，因為兩個人從來都沒有接觸過，所以誰也不了解誰？但是談論他對自己來說根本毫無用處，所以他也不想聽外面的人談論他什麼。

「就沒有別的事情了嗎？」

「沒有了呀。」

其實老太太不是問問，但是卻搞的小生子一頭霧水。

他以為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所以老太太想知道外面的謠言傳的到底是不是很嚴重，可是自己除了裴胄的事情以外，其他的事情基本上全都不清楚。

很少有人知道老太太和幸福村的關係，即便是有人知道，也是總督那一類的人，小生子才到這家裡面來做工，對這個事情肯定是不知道的，如果他知道的話，一定立刻就稟報給了老太太。

可是他不知道，所以讓老太太硬生生的錯過了這個最有力的證據。

裴胄的事情在北城傳開來，雖然他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如何走漏的風聲，但是大概是因為多少人都知道他要去幸福村打探，結果還是完好無整的，回來才有了說樹人說出了他的這些故事，畢竟這麼多年，她在北城裡面，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所以人們真的是巴不得他跟著那可惡的留言一起去死。

她赤差被撐多少年了，像他命的人，又何談上面一個呢？他雖然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但是從前的那個總都不是一個補下的，沒有的，它雖為人軟弱，但是卻也結交了不少的好友。

就像察局裡面風起雲湧的，什麼東西都有。

這忽然一瞬間讓他覺得頭疼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流言傳的比什麼都要快，人心是最惡毒的，尤其是言語之間。

「接下來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辦？雖然這件事情搞得人盡皆知不好，但是上面也清楚這件事情是你做的，會不會是他們派人在北城裡確認這種可怕的氛圍？」

「並不是在北城裡面說話的，一般還都是好人，他們說著感激我的話，可是越是這樣讓我這個多年的壞人心裏面始終難安。」

他站在書房的落地玻璃前，看著繁華的都市，人們每天忙碌，但是卻像螞蟻一樣，在街上熙熙攘攘的涌著。

他們各自為了自己生活奔波，卻不忘了將這些大人放在自己的身邊，當做是茶餘飯後的笑話，他們的日子過得苦，所以也希望別人的生活不要那麼的圓滿，每個階層的人都有他們難以接受的痛苦，並不是有錢人就沒有了任何的煩惱，他們一樣也是擁有難過和不快樂的。

他淡淡的吐了一口煙圈，好像經歷過一整個世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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