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鰲拜:帥不過三秒
儒士呵呵一笑:「閣下便是滿洲第一勇士鰲拜?」
他雖然沒有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他的話語已經默認了自己就是陳近南,就是天地會的總舵主。
朱慈炯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陳近南?
這人不就是一個軍師嗎?
啥時候一個軍師也可以這麼猛了?
「我敬你是一條好漢!」
鰲拜傲然的一笑:「帶著你的主子鄭經,前來歸降我大清,我還可以給你們留一個全屍,若不然的話,便讓你鄭家半年內再喪兩主!」
鰲拜緩緩朝著這邊走來,腳尖在地上踢了踢:「六年前,你舊主鄭芝龍全家兩百八十餘口,就是在這裡被一刀兩斷的。」
鰲拜獰笑起來:「你可知道,那一次,這周圍啊,血腥味兩個月不散,就連大黃狗路過了這裡,也要低聲嗚咽!」
此時,得益於圍觀群眾的「亂跑」,得不到增援的行刑台處清兵,已經被陳近南率領的灰衣人斬殺殆盡。
「清狗受死!」
聽聞了鰲拜的話語,灰衣人們怒吼一聲,紛紛朝著鰲拜殺去。
「你趴著吧!」
朱慈炯正要跳下行刑台,哪知道卻被鰲拜一腳踢倒。
映入朱慈炯眼中的,是十幾個灰衣人紛飛的軀體……
血液拋灑長空……
「啊!」
眼見鰲拜羞辱他主,又斬殺他十餘好手,陳近南大吼一聲,朝著鰲拜撲來。
他輔佐國姓爺已經整整十年時間。
當年投降了韃子的鄭芝龍全家,共計兩百餘口遇害,北上鄭家無一倖免的消息傳來,饒是早已與鄭芝龍斷絕了父子關係的國姓爺,也一下子就病倒了。
不過是六個月的時間,年紀輕輕的國姓爺就含恨而終。
正所謂主辱臣死。
眼見鰲拜提起了這事,他陳近南哪裡還忍得住。
「清狗受死!」陳近南怒吼一聲,雙手一揚,百十枚銅錢,朝著鰲拜襲來。
「哼,你也給我下去跟他們作伴吧!」
面對陳近南的襲殺,鰲拜輕描淡寫舉手便緩解了。
陳近南的名聲雖大,但是,卻只是人品出眾罷了。
若是拳腳功夫,十個陳近南也難是他鰲拜的對手。
破了陳近南的暗器,鰲拜欺身貼上,雙拳猛砸,不消十個回合,陳近南已經只剩下格擋之力,再也無法進攻了。
「殿下快走!」
陳近南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當即呼喚朱慈炯速走。
眼見鰲拜如此難纏,他不由的後悔了,早知道就該帶著朱慈炯速走才是。
……
朱慈炯摔了一跤,待抬起頭來,卻看到陳近南已經陷入了劣勢。
完了!
這哪裡是一個高武世界喲!
這鰲拜已經是滿洲第一高手,卻也沒有脫離了正常人的範疇,由此足見這是一個正常世界。
陷入劣勢的陳近南,不但無法救走自己,就連他也要搭上。
朱慈炯哀嘆一聲,完了!
救朱不成,蝕把米咯!
朱慈炯眼角一閃,只見遠處的清兵,已經在兩邊樓上架起了硬弩。
「姓陳的,快走!有埋伏!」
朱慈炯顧不上自身了。
反正他不屬於這個世界,無非是死相凄慘一點罷了!
但是,陳近南不能死。
「若有一日,再行反攻南京,遭遇暴雨,當千萬不可停留啊!哪怕是天上下刀子,也要日夜而進啊!」
當年鄭成功兵臨南京,一度逼得福臨要逃回東北,卻因為遭遇暴雨,耽擱日久,而功虧一簣!
聽到了朱慈炯的話語,陳近南驀地一驚,扭頭一看,只見明晃晃的長弩,已經架設起來。
高手相爭,瞬息遲疑便足以改變局勢了,更何況陳近南本就處於劣勢。
鰲拜抓住了這個空檔,一手扭住了他的左臂。
……
「走啊!快走啊!我無權無勢,沒有根基,我可以死,但是鄭家不可以死!記住了姓范的沒安好心!」
「還有,要聯合一切能夠聯合的力量啊!推翻了滿清,才有了我們漢家天下!」
眼見十幾個灰衣人,為了救自己而慘死,朱慈炯說不感動是假的。
更何況剛才那劊子手也說了,這天下,就沒有一個府城,沒被屠戮過!
他死不要緊,只要天下少死一些人,便足矣!
陳近南臉色大變,當聽到了范家的時候,他就知道朱慈炯說的是真的。
「啊!清狗去死!」
陳近南大吼一聲,手中的羽扇忽然變成了機關,朝著鰲拜噴射金針。
但是,鰲拜身穿雙重鎧甲,這玩意傷不了他分毫。
「給我留下!」鰲拜怒吼一聲,抓著陳近南的手不但沒有鬆開,還朝著自己懷裡拉去。
「啊!」
危機關頭,陳近南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決絕,只見他右手的羽扇猛地一晃,變作了一柄短刀。
「咔嚓!」
陳近南一刀斬在被鰲拜抓住的左手上。
「噗嗤!」
鮮血迎著太陽,是那麼的絢麗。
「太子殿下,對不住了!」
陳近南幾個起落,消失在街頭。
而匆匆落下的強弩,枉殺了幾十個看熱鬧的百姓……
鰲拜伸出舌頭,舔掉了濺在臉上的血跡,他將陳近南的斷手丟在地上,一腳踩爆。
「太子爺啊,你怕是想不到會有今日吧?」
鰲拜一臉的戲謔:「吳三桂邀請我滿洲入關,清剿李自成,怕是也想不到,這個天下,竟然被我大清薅奪!」
「你可知道,你的那些兄弟,都已經被砍了,死的很慘的,真的很慘,你不是第一個被凌遲的呢!」
「還有啊,」鰲拜冷笑連連:「還有你的那些叔伯兄弟們…都沒啦…」
「嘖嘖嘖!積累了那麼多金銀,又有什麼用呢?還不是便宜了我們大清健兒!」
「睜開眼看看吧,你看看這個天下,我們說是什麼,他就是什麼!」
「你朱家不是修了永樂大典么,我翻了一下,挺全面的。」
「但是,那又怎樣,現在啊,只剩下一半咯!」
「哈哈哈哈!」
鰲拜仰頭大笑。
他笑的很是癲狂,看到了嗎?
這就是是非曲直!
我大清說天是黑的,天就不許亮,亮了也叫黑天。
我大清說四川是張獻忠屠殺的,那就有無數文人來完善這個謊言,根本不會去考慮清兵耗費十幾年的時間,是在和生魂戰鬥。
這就是權勢!
而現在,他鰲拜體會到了這種權勢!
他貴為大清輔臣第二,卻是執掌了大清天下!
「我知道你就是朱慈炯,你就是朱由檢的兒子,但是,我說你不是,你就不是!誰敢說了是?」
「就像是這天下,我等說了剃不剃髮自由,但是,等到我控制了城池,誰敢不剃頭?」
「你們的脖子,硬不過我大清的刀子,你們這些阿哈啊,終會被殺服的……」
「哦,對了!」
鰲拜伸手拍了拍朱慈炯的臉頰:「這一切——你看不到咯!」
「哈哈哈哈哈!」
鰲拜癲狂的大笑。
朱慈炯深吸一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不能死。
絕對不能死,哪怕是為了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