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空手套白狼
吃過晚餐，蘇清溪回到屋裡，發現箱子有被翻動的痕迹。
呵，她又不傻，昨天蘇太太都要搶她的戶牌證件，她還會傻傻的放在箱子里嗎。
她的戶牌證件一直隨身放在手包里。
蘇清溪洗漱完畢后躺在床上，想著明天出去的事，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後半夜的時候，蘇清溪被咔嗒一聲響驚醒。
像是有人在開鎖。
蘇清溪偷偷將手包墊在身下，抓起床頭用來防身的錐子，閉著眼睛裝睡。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似乎有一束光打進來，接著有輕微的腳步聲靠近。
蘇清溪感覺有人在翻床尾的衣服，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沒有翻到想要的，那腳步聲又朝著床頭移動，蘇清溪感覺到枕頭動了一下，是那人在床頭搜東西。
蘇清溪猛然睜開眼，右手抓住枕頭邊那隻手，左手手中的錐子朝著那人背上刺去。
「啊……」一陣尖利的女聲，伴隨著砰的一聲。
手電筒掉在地上，光線在地上晃動。
蘇清溪借著微弱的燈光，看清那人的臉，是那個丫鬟秀兒。
蘇清溪心中一動，立即拽過那隻手咬了下去。
「啊……」尖叫聲再次響起。
蘇清溪鬆開手，然後慌亂大喊，「救命啊，有賊，快抓賊……」
秀兒捂著手，趁機逃出房間。
蘇清溪從床上爬起來，打開燈，把手包藏好后，將手電筒跟帶血的錐子拿在手裡，又在走廊上扯開嗓子喊，「有賊快抓賊……」
這嗓音估摸著隔壁人家都能聽到。
片刻后，蘇老爺跟蘇太太穿著綢緞睡衣匆匆從房裡出來，連帶著蘇若涵也出來了，搓著眼睛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接著蘇管家跟幾名丫鬟也從樓下趕來了。
「大半夜嚷嚷什麼呢。」蘇若涵一臉暴躁。
「涵兒，外面冷，你先回房去。」蘇太太勸道，見蘇若涵不走，忙讓丫鬟拿了件衣服給她披上。
「怎麼回事？」蘇老爺沉著臉問，心裡卻暗罵秀兒蠢，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
「剛剛丫鬟秀兒進我房間偷東西。被我發現后跑了。」蘇清溪冷聲說。
「這大晚上的，秀兒去你房間做什麼，定是外面的賊爬進來偷得。」蘇太太板著臉，刻薄道。
「房間門鎖完好，我窗戶又關著，可見是拿鑰匙開的門，還有這是秀兒落下的手電筒，上面寫著『蘇』字總沒錯吧。」蘇清溪說著將手電筒展示給眾人看，上面用紅漆寫了個大大的『蘇』字。
蘇太太一噎。
「你一個鄉下丫頭，一窮二白的，秀兒偷你什麼？」蘇若涵見母親吃虧，不甘示弱道。
「有沒有偷叫她過來問問便知。」蘇清溪臉上帶著一絲薄怒。
蘇老爺見她一副不會罷休的樣子，當下沉聲說，
「將秀兒帶過來。」
「是。」蘇管家忙去叫人。
片刻后秀兒被帶過來，臉色蒼白。
「秀兒，剛剛是你進三丫頭房間偷東西嗎？」蘇老爺責問。
「沒有，老爺，我一直在房間睡覺，沒有偷東西。明月可以作證。」秀兒剛回房間，讓明月給她撒了葯，繞上帶子，又套上厚重的外套，噴上脂粉掩蓋血腥味。
一旁的明月忙點頭，「秀兒一直在房間。」
「還敢狡辯，我剛在那賊人右手手腕上咬了一口。」蘇清溪說著一把抓過秀兒藏在身後的右手。
上面果然有兩排鮮紅的牙印。
蘇老爺沒想到秀兒身上還有傷，當下後悔將秀兒叫出來了。
「這是我下午跟明月逗玩，被明月咬的。」秀兒忍痛道。
「那你背上呢，我用錐子刺的。你要是不認，我就找去巡捕房報案，讓巡捕房找人查查，是不是鎚子刺傷的。」蘇清溪冷聲道。
秀兒當下心虛，看向蘇老爺。
「還敢狡辯。」蘇老爺暗罵秀兒是個蠢的，被人抓住還拿了把柄。
「清溪，賊人抓到了任你處置便是。」蘇老爺轉頭對蘇清溪說。
「處置就算了，我只要她將偷走的一千塊錢還回來就行。」蘇清溪轉而道。
秀兒大驚，忙搖頭，「我沒有偷錢，你別污衊我，老爺太太我真的沒有偷一千塊錢。」
蘇太太臉色頓時更難看了，秀兒這事是她指使的，諒那她也不敢偷錢，蘇清溪這擺明是訛錢，當下怒道，
「空口白牙就想訛錢，你窮瘋了吧。」
「就是，你一個窮酸丫頭，哪來的一千塊。」蘇若涵也很氣憤，果然賤人生賤種，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蘇太太忘了嗎，這一千是你們給的補償金，我帶來京都了。這錢我睡前錢還在，睡著后就她進來過。現在不見了，不是她偷得還能是誰。」蘇清溪絲毫不怯場。
「有沒有偷去秀兒房間搜搜便知。」蘇老爺說。
「那可未必，萬一她藏別處了，反正今天這事不能善了，她不還我這一千，我就打電話去巡捕房報案。」蘇清溪說。
蘇老爺蘇太太氣的半死，這是訛上了！
秀兒聽蘇清溪這麼說，頓時急了，真要報案，蘇清溪手裡有證據，巡捕房的人肯定是要抓自己進去。老爺太太未必會保她。
秀兒膝蓋一軟，跪在地上痛苦流涕，「老爺太太，求你救救我，我真的沒有，我是聽你……」
「閉嘴！」蘇老爺呵斥，生怕她將事情抖出來。
「清溪，你放心，秀兒交給我處理，既然她偷了你一千塊，我一定將錢逼出來，明天就拿給你。」蘇老爺暗想著晚上家秀兒放走，這樣就死無對證了。
蘇清溪又不傻，怎麼會信他的鬼話。
「蘇老爺，反正是能逼出錢來的，不如蘇老爺先把我的錢墊上吧，明天等秀兒還錢了，就還給蘇老爺。」蘇清溪雙手環胸，好整以暇道。
「這黑心爛肺的東西，竟然還真敢要啊！」蘇太太指著蘇清溪氣的發抖。
「蘇太太，你這話說的就誅心了。蘇老爺說能將錢要回來，那不過是墊一晚上的事情。不然晚上要是秀兒逃了，我明天找誰要錢去，要是不墊錢，我可馬上打電話報案了。」蘇清溪不客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