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長成
宮初澤瞥了她一眼,無情的揭穿道:「你忘了上回偷偷溜出府後是什麼後果了,更何況每年乞巧節皇舅舅都是要我們入宮赴宴,哪有時間看花燈去。」
「好吧好吧,看來今年又只能待在皇宮中看那萬年不變的的花燈了……」宮初寧耷拉著腦袋,習慣性的拽著身旁宮初澤的袖袍一角晃來晃去,晃來晃去,看上去很是不甘心。
宮初澤看著瞬間沒了精神的妹妹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伸出手揉了揉妹妹的腦袋,寵溺的說道:「好啦,寧兒不要不開心呀,哥哥答應你,今年你看到的花燈一定是全天下最好看最有趣的,好嗎?」
「真的嗎?!」
聞言,宮初寧立刻來了精神,雙目緊緊盯著宮初澤,彷彿閃爍著光芒!
「當然,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哈哈哈,寧兒就知道哥哥最好了!」宮初寧開心的挽住宮初澤的臂膀說道。
宮初澤嘴角的笑容更是寵溺,笑道:「你這丫頭……」
……
宮府書房
靜謐一片,宮司戰身著一身舒適的玄色錦服正坐在案前讀書,歲月如梭,十幾年一晃而過,當初意氣風發的他如今也已步入中年,兩鬢斑白,飽經風霜后留下了皺紋也遮擋不住那依舊鋒利英俊的面龐,身上隱隱還是透著那股多年征戰積累下的肅殺之氣,令人不寒而慄,
安城就靜靜的站在宮司戰的身旁,這十二年裡他一直在宮府管著大大小小所有事情,另外,他的一雙兒女安陌和安瀾也是自小便同宮初澤與宮初寧一起玩耍長大,情誼深厚。
敲門聲響起,隨後宮初澤便推開門走了進來,站定后抱拳彎腰行禮道:「爹,安叔。」
安城微微點頭,小聲提醒著還沉迷書籍中的宮司戰道:「老爺,少爺來了。」
「哦?」宮司戰這才緩緩抬起頭看向宮初澤,放下手中的書問道:「今日你該在兵部的,怎麼這個時辰來了?」
早在四年前,宮初澤才不過十一歲時,宮司戰便帶他上了戰場,事實證明,他確實是一個百年難遇的將帥之才,只在軍營半年便能夠獨自一人鎮定自若的指揮眾將士作戰,十二歲時便可以跨馬持槍,上陣殺敵,十三歲時他為救手下被俘校尉,一人一馬一劍就這樣闖入了西君國大營,血戰三天三夜,斬殺數萬兵士,不僅救出了人還將西君派出的領兵將帥生生斬首,十四歲時宮初澤挂帥出征,在一場必輸的戰局下他竟以區區三萬兵力大破北梵國三十萬鐵騎,大獲全勝,直到現在他國士兵聽到宮初澤三個字無人不是望風而逃。
從那以後,宮初澤也成了繼他的父親宮司戰「戰王」之名后的第二個被百姓們冠以「戰神」之稱的少年將軍,而就在今年年初宮初澤被正式冊封為從一品驃騎大將軍,賜侯爵之位,尊為榮昭候,掌管邊境所有兵力,如此潑天的榮譽比之當年的宮司戰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今日禮部的王江王尚書對兒子透露說,再過幾日北梵國的使團便要入王都,他們此次來的目的是想用其公主進行和親。」宮初澤恭敬的答道。
聽說此次要來的和親的公主是北梵國君的獨女川安公主,當今陛下已年近中年都好多年不曾進行過選秀了,那些皇子親王們不是已經成婚的就是尚且年幼的,此時前來和親,東洛國中在適婚年紀又無婚配且能夠同一國公主身份相配之人,除了宮初澤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人。
這事,宮司戰也有聽說過但當時卻並沒有很在意,如今想來確實麻煩:「說起來,你這個年紀的世家公子就算沒成婚也都已定親,前些年你一直在邊境鎮守為父與你母親確實也疏忽了這些,如今你可有中意的?」
「啊?」宮初澤一愣,似乎沒想到宮司戰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隨即連連搖頭:「尚且沒有,兒子也不想這麼早成婚。」
看著宮司戰還想再勸說幾句,這時一旁的安城開口替宮初澤周旋道:「老爺,少爺這個年紀正是意氣風發,建功立業的時候,沒這想法也是正常,至於選妻,此事夫人應該自有安排。」
聽得可能洛清有安排後宮司戰立刻閉嘴不提,若是讓洛清知曉自己搶了她的活那必然又得不高興了。
「咳咳咳,你安叔說的話的確在理,既然你不願那等會兒為父就親自去尋一趟陛下說一說此事後再做定奪。」宮司戰說道。
為今之計,也只有這樣了,宮初澤點了點頭,抱拳道:「是,多謝父親,那兒子就先行告退了。」
「嗯,你去吧。」
待宮初澤離開后,安城有些憂心的望向宮司戰說道:「北邊來信,這一次跟隨北梵使團來的可不止那位川安公主,還有北梵的太子也在其中,只是此事被瞞的十分隱秘,不怪禮部不知曉。」
聞言,宮司戰抬眼微微皺眉,一股寒意頓時充斥著整個書房,他自然明白安城的話是什麼意思,北梵國君真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盤啊,竟然敢將他宮司戰的一雙兒女全都算計進去,呵,那就看看他北梵國到底承不承擔得起了。
思及至此,宮司戰用力合上案桌上的書,沉聲道:「安城,備馬,即刻入宮覲見陛下。」
「是。」
……
司清閣
小橋流水,百花爭艷,好不雅緻,這裡便是宮司戰與洛清的住處。
屋內燃著洛清最愛的梨花木香,而洛清正靠在榻上仔細綉著一方絲帕,她保養的極好或者也可以說宮司戰將她保護的極好,都是三十多歲婦人了但那清秀的容顏依舊是如凝脂一般通透光滑,那一頭烏黑的秀髮和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同從前那樣一般無二,不知道的哪裡相信她已經是兩個十幾歲孩子的母親了。
「娘親!」
一聲清脆明亮的少女聲音在屋外響起,一旁的侍女笑著說道:「夫人,小姐來了。」
洛清放下手中的綉帕,微微一笑說道:「定是又逃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