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昏庸皇帝
韓廷自被小黑擾醒后便不曾入睡,守在韓遠塌前到天明后,才被韓遠趕回去休息。
小黑眯了小一會兒又往韓遠的塌前去,韓遠正被倆個奴婢伺候著,進去時他在喝葯湯,小黑搖了搖尾巴湊到跟前。
它踩著四條腿到韓遠塌前,韓遠眼尖的掃了它,輕笑道:「小黑,上來……」
聽這話,小黑不客氣的躍上塌,那倆個守在一旁的奴婢已經見怪不怪。少爺很喜歡這條撿來的貓兒。
小黑騷騷的搖了尾巴,磨著韓遠的身子,它能感覺到韓遠的氣息,好似比昨夜好堅強了。
難道是他那母親來過之後韓遠就好了?按道理不是吧……
「你們都下去吧!」韓遠抬手摸摸小黑的頭,小黑舒服的站在他的手下愣著,被撫,摸后舒服得小黑尾巴翹得老高。
倆個女婢附身行禮:「是,少爺」瞧著這倆個婢小黑又聯想到昨晚,那清晰在耳邊的女聲。
「喵……」昨晚有妖怪。要是沒有貓爺我在,你都沒了知道嗎?
「讓你擔心了,我沒事了。」韓遠只覺得他的身體什麼事情都沒有,可他總不能昨日才半死不活的人,今日便活蹦亂跳吧,這不是讓他人失望了不是?
所以韓遠便坐到床上沒有動,表示他很虛弱,需要照顧。
現在所有人都出去了。他把小黑的前雙腿抱起來,小黑整個身子都被他拖起,小黑叫道:「喵……」昨夜都是貓爺嚇跑了壞人。不然你就危險了。
小黑:「喵……喵」你還戲弄貓爺。
「你這倆天跑哪了?是到了那發、春的季節了?」
「總是不見你的影子,往後你再跑得遠些,可別被人當成了那下酒菜,不然往後我便是有再大的本領都領不回你了。」
「喵……」你才發、春,你全家都發、春,貓爺我不近女色。
「你再不聽話,亂跑,我便叫阿姐把你帶回去。」
「喵……喵」不要不要,落到那女魔頭手上,它不死也去一層皮。主人壞壞,唔……唔。
「哈哈哈,你這小東西,原來是怕阿姐呀。」
韓遠微笑,嘴上說著威脅的話,手上卻放輕的順著它的毛。
那小黑舒服得躺到他懷裡昏昏欲睡。韓遠還想在說什麼,門外一頓急促的腳步打斷他的話。
一個少女從跨過門檻走進來。韓容知快步進來,眼急的看到坐起來的韓遠,因為來得急,她氣喘吁吁的站在韓遠塌前。
終於露出了從昨日到今天的第一個笑容:「阿遠,你終於醒了。」
「阿姐,我沒事了,讓你們擔心了」
「你小子,不知輕重,祖母因為你的事情都吃不下飯了,你往後可不能再像此次這般,不然定要了大家的心啊。」
「我知道錯了,阿姐,是我逞強。」韓遠乖乖低頭認錯,十歲的少年,在十二歲的少女面前,乖乖溫順。
「你知道便好,你可知,今日早晨父親回去了,還被祖母喚過去痛訓了一頓才肯放父親回去呢。」
「啊……」韓遠錯愣,別看他平日在他人面前不善言語,但是他在韓容知面前卻真的是個孩子。
「啊什麼啊?我講的便是事實,等會兒,祖母過來,你可要好好跟祖母說了。」
她的性格可能是跟了她們的父親韓廷練武的原因,小小年紀的韓容知武藝超群。
韓容知婢女在她進來時便自覺去把那凳子移過來,讓她坐到了韓遠的塌前。
如果是平時韓遠這模樣定要本韓容知嚴肅說幾句。
「你病都沒好,竟把這畜生抱上來。」
「阿姐,我躺著無趣想跟它玩一會兒」哪知韓遠竟會委屈巴巴的求全。
韓容知才開口想說別的,又被門外那聲音打斷:「容姐兒,來得早啊!」
祖母的聲音從門口傳到裡面,韓容知立刻站起身迎上去。別看她在韓遠面前一副姐姐的架勢。
「祖母安,孫女擔憂阿遠的傷勢寐不能眠,起身便過來了。未能去給祖母請安。望祖母諒解。」
「好孩子,起來,起來,祖母怎麼會怪你呢。」
韓遠則坐在床上,似作起來,老夫人已經開口:「哎喲,我的寶貝孫兒,你可別動了,祖母走過去便好。」
「見過大小姐,大少爺……」老夫人後面跟來了五六位姨娘。
見到韓容知紛紛行禮,不管她們有多不樂意,但見到韓遠跟韓容知還是得行禮,韓容知坦然受著,一點不覺得心裡不好受。誰叫他們不是正室呢?怪得了誰?
韓容知掃了眾姨娘一眼,覺得好生厭惡。
來看病便來看病,偏生看她們六位姨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恨不得別人瞧不見自己似的。看著就讓人反胃。
不過還好她的父親韓廷是個痴情的,除了他們的母親外誰都不願意碰,不然估計他們韓府後院那叫一個熱鬧。
像她那閨中密友徐沐沐家中,不就是一個列子,她父親好色,寵妾滅妻。後院亂得不是一番。
「祖母,孫兒已經沒事了,讓祖母擔心是孫兒的不是。」
「瞧你說得,這小嘴巴,祖母怎麼會怪你呢,只是往後不能再這般傷著自己了。」
「祖母,是孫兒自己不小心的,不關父親的事。」
「到現在這般你還替你父親說話,好孩子。」
隨著老夫人往後看了眼:「你們過來罷。」
似乎才想起跟她來的這些人。老夫人看了韓遠小臉沒昨日白才稍稍放心。
那幾個女人順勢上來,有個先開口的姨娘:「昨日聽聞大少爺受傷,奴婢們很是擔憂,今日便過去勞老夫人帶奴婢們過來瞧了少爺,見少爺氣色紅潤,應是舒坦了些罷。」
這姨娘是後院的二娘子,長得倒是端莊秀氣,大方得體,口齒清晰,不得不說前些年老夫人挑人的眼光毒,准。
「謝了二姨娘的心意,阿遠深心感動。」
韓遠敷衍道,如不是祖母坐在面前鎮著,韓遠不會理會這些女人的。
是他父親的女人,關他何事,只是別人已湊上來,便不能管她是什麼心意了。
「奴婢見過大少爺,昨日聽聞大少爺出事,本想早早來看,怕擾了大少爺的清靜便等到了今日,望大少爺早早康復。」
開口的是三姨娘,長得已副嬌弱,我見猶憐,是男人想護在懷裡的美人。
韓遠:「謝三姨娘關懷」……然後呢?剛才你不是對那二姨娘說了那麼多嗎?怎麼才回了她幾字?
「喵……嗯?」主人,壞主人,你幹嘛?不想理她們也別捏我,讓我出頭啊……這往後那些惡毒的女人看見它恨不能把它剁了。
夜黑風高的時候它都不敢一貓出門了。就怕那些女人設下陷阱等它了。
果然,韓遠懷中的貓叫了一聲后,那正在開口的姨娘見韓遠連個眼神都不曾舍給她,憤恨不平盯著小黑。
小黑:又是一貓默默抗下了所有。
韓遠眼皮疲憊的合上眼。老夫人道:「好了,你們都下去吧,遠哥兒要休息了。」
「是,老夫人。」最後一個女人話都沒說完,老夫人便打斷了她的話,嚴肅開口讓她們出去。
韓遠被齊媽媽扶躺下,眼睛光亮盯著老夫人看,老夫人慈祥笑:「乖孩子,睡吧……睡吧,祖母在,祖母哪都不去。」
韓容知站著,她也怕韓遠的身體不好,她的親弟弟可什麼事情都不能有。
剛才韓遠說他身體已經好了,可是她一點都不相信,怎麼可能會好了呢?昨夜來看病的大夫都紛紛搖頭,話裡有話的模樣。他的狀態能有多好,還是傷到了肺腑的。
恐怕往後都不能好好的了。
「小黑,下去罷,別擾了阿遠休息。」老夫人老了,心也善了,看不得那些黑暗的東西。對待事物也很有耐性。
就像她現在對小黑,但也可能是她愛屋及烏,因為她喜歡韓遠,所以喜歡韓遠身邊的東西。
韓容知靜靜立著,雖然她們沒有母親,但是祖母待她們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小黑微微起身,慢吞吞躍到地上,似乎也是怕影響到了韓遠。
擺動它的四隻短腿朝屋內的椅子上跳去,隨著就圈躺在韓遠屏風前的那桌子。只一抬頭就可以看到韓遠。
韓遠屋內的布置非常簡單,進門是大廳,而後是有一屏風立著,再後面便是韓遠的內室休息的床榻。
宮裡,一位六十有幾的男人威嚴的坐在龍椅上,身著金黃色衣裳,身上衣裳必要處,皆秀上龍圖。這便是人間的皇帝。譽為龍子,天子。
大殿內氣息凝重,彷彿那一根羽毛掉落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地面上趴跪著一位大臣,。
皇帝威嚴的面上慢慢露出輕笑,寂靜的殿中慢慢散開傳出他的聲音。
「太醫院,消息可真?那孩子真的廢了?」
「是,皇上,那孩子十層定是個廢的,那傷及五臟六腑,斷了倆根肋骨,臣還給他開了一催命葯……」
「好……好啊,愛卿深得朕心,深得朕心。」皇帝大手拍打桌面上,力道之大,看得出來他此時心情定是愉悅的。皇帝眉頭笑意上升。
「為皇上辦事,是臣下的榮幸」底下的臣子順勢開口。
「不枉朕特意讓人去忙啊,哈哈哈,韓家軍最後還不是斷送在他韓廷手中,朕便等著他乖乖把兵符呈到朕面前。」
「那孩子還有幾日的活頭?」皇帝笑完后突然冷著臉問道。
那下臣微愣,低著頭道:「恐怕活不過二十日。」
「好……好啊,李德全……」皇帝明比方才更顯興奮,是,人喜事精神爽。
隨他叫道,一直站在他後邊的奴才低著身子湊到跟前,開口那跟鴨子嗓一樣的聲音:「皇上,奴才在。」
「去,去看庫里還有什麼能賞點過去的。」
「是,皇上。奴才這便去辦」
李德全退開,大身後的殿傳開皇帝瘋狂的笑「哈哈哈……」
「哈哈哈……韓廷這老東西,最後這兵權還不是落到朕手中……哈哈哈」
「朕只是懶得對他出手,哈哈哈,你看看,朕只是稍微做點手腳,他就已經不行了,這老東西,敢忤逆朕的意思,要不是他有功在身,朕早早便給他安了個罪名,治他個誅九族的大罪。」
底下那太醫,額頭汗毛慢慢溢出,他怕皇帝哪天心血來潮也這麼搞他,這昏君……
「哈哈哈……這老東西,對,對了……」皇帝笑得嘴裡開不了別的話,眼角有眼淚溢出,他抬手胡亂擦了擦,便朝下面那趴跪著不敢亂動的下臣。
「太師需要的藥材,你們太醫院給太師準備好了嗎?」
「回皇上,已經準備妥當。」
「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