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夜宿山莊遭嫁禍。
夜幕深沉,滄龍山莊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眾賓客皆被安排好下榻之處,一一前往下榻處休息去了。
陸靈兒亦不例外。
她被安排在西廂房夏秋蟬的隔壁住下。
興許是這幾日連續趕路,加之經歷了大大小小數十戰的緣故,陸靈兒早已疲乏不堪,來到住處,匆匆洗漱完畢便睡下了。
卻見滄龍山莊大殿,燈火通明。
沈賀年坐在首座,蘇魅香和沈滄瀾分坐於首座下二三座,正在說著什麼。
良久這才緩緩起身離開大殿,各自回了住處。
不知睡了多久,一陣涼風襲來,陸靈兒警覺醒來,屋外突現一人影。
急忙起身,拿上佩劍追了出去,不想一路窮追猛趕,卻未能追上。
她不知道的是,她此刻所在的院落位置,正是沈賀年的屋前。
陸靈兒站在院中將周圍掃視了一遍,試圖尋得一絲痕迹。
不想聞得主屋內傳來一聲叫喚,陸靈兒來不及細想,衝進屋中,只見沈賀年躺在床上,雙眼怒不圓睜望著她,欲言又止。
陸靈兒連忙上前,喚道:「沈叔叔,您知道是誰下的毒手嗎?您想說什麼?」
右手指著窗戶邊喚道:「他……他……」
「沈叔叔,您想說什麼?」由於沈賀年的聲音很輕,陸靈兒只好俯身靠近其耳旁,試圖聽清他說什麼。
不想沈賀年傷勢太重,抓住陸靈兒的右手,在其手心內比劃了個「一」字,便,頭一歪,氣絕身亡了。
惹得陸靈兒失聲大喚:
「沈莊主……沈叔叔……」
其音綿延,不絕如縷。
這時沈賀年屋外傳來一聲叫喚:
「快,跟我進入莊主房中,莊主出事了……」
那是蘇魅香聞訊率人趕來。
不料蘇魅香進屋見此情形,大喝:
「陸靈兒,我滄龍山莊與你浮影門無冤無仇,你為何要下此毒手,殺害我們莊主?」
陸靈兒見狀這才停止叫喚,緩緩起身,轉過身來,一臉疑惑的望著蘇魅香:
「蘇管家,您說什麼?我殺了沈莊主,您有何憑據?」
「陸靈兒,深更半夜的,你不在自己房間待著,你跑這裡做甚?況且你的房間遠在西廂房,莊主在東廂房,兩地相隔將近一里,你說你不是兇手,這該如何解釋?」
蘇魅香聞言說著。
聽了蘇魅香的話,陸靈兒這才漸漸明白,自己似乎中了別人的嫁禍之計了。
原來那人影故意將她引至此地,就是要將殺害沈莊主的罪名嫁禍在自己身上。
她竟在不察之下,中了別人的圈套。
「怎麼?沒詞了?來人,給我先將陸靈兒拿下!」
蘇魅香揚手一揮,吩咐。
「等等!」
陸靈兒見狀急忙喚道。
「陸靈兒,你還有何話說?」
蘇魅香聞言,一臉不屑。
「蘇管家,我是被人引誘至此。我當時聽到屋內傳來一聲叫喚,這才破門而入,我進來時,沈莊主已倒在床上,奄奄一息了……」
陸靈兒只好將事情的經過一一說來,希望蘇魅香能夠明察秋毫,冤枉了自己。
「呵呵,陸靈兒,你當我們都是三歲小孩不成?你說你是被人引誘至此,那人呢?你說的話,恐怕連你自己也不會信吧?」
蘇魅香說著,顯然不相信陸靈兒的由衷之言。
不等陸靈兒回話,沈滄瀾,穆老先生和夏秋蟬等人急急趕到。
沈滄瀾見狀,快步上前,跪倒在父親床前,失聲痛哭:
「爹爹,孩兒剛剛回來,您怎麼就忍心撇下孩兒一個人西去了?」
其聲悲痛欲絕,不可淼淼。
良久,沈滄瀾這才停止哭泣,緩緩起身,發出質問: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等陸靈兒回話,蘇魅香先聲奪人:
「少莊主,是陸靈兒,是陸靈兒殺了莊主……」
「陸靈兒,試問我滄龍山莊與你浮影門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為何要尋此之舉?殺我父親?為什麼?」
沈滄瀾聞言轉身,不由分說的朝陸靈兒大吼。
他雖有準備,但面對父親之死,沈滄瀾悲憤交加。
「沈公子,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面對沈滄瀾發出的質問,嚇得陸靈兒接連後退。
「是嗎?你說不是你,你可有證據?」
沈滄瀾咄咄逼人之言,讓陸靈兒一時間避無可避。
她沒想到接下來的一幕,更讓她的話語變得弱不禁風,不堪一擊。
「少莊主,你來看,莊主是被極強的劍氣所傷,進而致死……」
蘇魅香趁他二人說話間來到沈賀年的屍體前,仔細打量屍體后,只見莊主的脖頸處有一道細長的劍傷外,再無其他傷口。
沈滄瀾和陸靈兒聞言上前。
沈滄瀾一眼便看出父親的傷口與清平客棧門前杜少平的傷口幾乎別無二致,正是陸靈兒的成名絕技浮沉劍法。
轉身朝陸靈兒冷冷而言:
「陸靈兒,這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陸靈兒這才漸漸明白,原來那窗外人影早有預謀,為的是引自己至此,好將殺害沈賀年的罪名嫁禍在自己頭上。
此計不可謂不毒呀!
陸靈兒斷斷續續想要解釋,她突然發覺,一切都是那樣的多餘,毫無辯駁的能力。
「這……這……」
面對「如山鐵證」,她此刻說什麼也是於事無補。
她不明白的是,此人如此處心積慮的將殺害沈賀年的罪名嫁禍於自己,難道僅僅為了挑起浮影門與滄龍山莊的仇怨嗎?這其中還有沒有更重大的圖謀呢!
不等陸靈兒細想,只聞沈滄瀾一聲令下:
「來人,將殺人兇手陸靈兒給我拿下!」
陸靈兒連忙道:
「沈公子,此事雖不是陸某所為,但沈莊主之死我有責任,所以無論如何,我也會親自找出真兇,還我清白,為沈莊主報仇雪恨。今有要事,請饒恕陸某先行一步了。」
陸靈兒不等眾護衛合圍一處,說完便急急破窗而出,逃離滄龍山莊遠去了。
只見夏秋蟬主動請纓,率眾護衛急急追擊出去。
這時不知是誰一聲話語:
「快看看《滄瀾訣》在不在?」
沈滄瀾和蘇魅香這才急急在屋中找了個遍,也沒見得《滄瀾訣》的蹤跡。
惹得蘇魅香一個踏步,嘆息而出:
「少莊主,《滄瀾訣》定是被陸靈兒那個小妮子拿去了!」
沈滄瀾並未急著說話,而是將屋中的情形細細勘察了一遍,這才吩咐道:
「來人,將莊主屍身入殮,置於東廂閣大殿。」
六名護衛急急上前,將沈賀年的屍身入殮后,抬出東廂房,往東廂閣而去。
蘇魅香和沈滄瀾帶著眾賓客先後出了東廂房,來到院中。
只聞蘇魅香作揖以禮:
「對不起,打擾各位休息了!今夜請大家按時休息,明日一早,下庄去吧!」
眾賓客想說什麼,但聞蘇魅香之言,亦紛紛散去,往各自的下榻處去了。
蘇魅香見其人走遠,這才叫沈滄瀾和自己往大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