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為什麼她會當了主持人
「現在可以說了吧?」武單曳走了出去,許一笙瞧著旁邊的人,像被遺棄的小狼狗,用著幽怨的小眼神看著她。
傅涼薄趕過來的時候,付至善透露給他說,「別忘了,名單上寫著是他倆的名字,你就算想改,還是沒法改,除非……」他抬眼挑眉接著說道,「你懂的。」
傅涼薄面色沉重地走了一路,夜色漸漸拉下了帷幕,教室零零星星只有幾間開了燈,對比操場上的熱情澎湃,教學樓顯得孤零零的。
傅涼薄知道他這樣鬧彆扭不對,面子上掛不住,沉住氣不說話。
許一笙又不是第一次見傅涼薄鬧脾氣,她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分明心裡有事不肯說。
人啊,就喜歡嘴硬。
這一點,毋庸置疑。
「算了,你不開口,我就去操場和他們集合了,等會你可別遲到了,合唱團要……」排練二字還沒說完,傅涼薄冷冷地說道:「取消了。」
「嗯?」許一笙沒反應是什麼意思。
傅涼薄解釋道:「合唱表演被取消了。」
許一笙好奇地看他,「你怎麼知道的。」
傅涼薄別過頭去,沒想到許一笙湊上前來,一雙燦若繁星的眼睛在黑夜裡閃閃發光,兩人的視線對上了,他微微怔住了,本要說的話一時間忘了。
「嗯?我問你呢,傅涼薄,什麼時候取消的,李倩找我們的時候可沒說這個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吧……」她垂著頭,像是一個人自言自語道。
傅涼薄不知道說什麼好,付至善說有人改了節目單,是他們班弄出來的,原本好好的一個節目偏偏還是被內部矛盾給攪黃了。
什麼時候,權利變得那麼重要了。
許久,傅涼薄才開口說道:「主持人的事情,我聽說了,至於排練好的節目,估計是要被取消了,學生會那邊會把新的節目名單列印過,至於後面的事情就不歸我們管了,班上的內部矛盾,老何那邊遲早會知道的。」
許一笙一聽是班上原因,後續問題緊跟著來了,「李倩是主持人,她難道不知道嗎?」
「你說呢?下午不知道,不代表現在不知道。」傅涼薄只怕李倩拿到手的是份假名單。
許一笙對此感到意外的是,「我們有什麼話,之後再說吧,現在過去操場和李倩說一聲才是……」她比較在意的是這個,沒想到還是會出現截胡的現象,到底是誰出手阻止了,又是誰這麼做?
一個個疑問浮現在腦海里,她開始逐一排除,最後還是沒有得到一個合適的答案。
她咬唇緊抿不說話,對於這次李倩花費了心思排練,從一開始他們組成合唱節目開始,就有人開始謀划這一切了,想想都覺得可怕。
人心叵測到了什麼地步,才會一次又一次阻止不了這個問題。
默契大考驗結束以後,排在後面就是他們班的合唱節目。
她想到了李倩,她恐怕得親自上台……
有一點比較奇怪,為什麼她會當了主持人。
明明之前並沒有這個徵兆。
傅涼薄一直留意她的一舉一動,她思考問題時緊蹙的眉頭,似乎陷入什麼難題。
「走吧,去找李倩。」許一笙邁開了腳下的步伐,她對身後的人說道。
「阿笙……」
許一笙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他,輕聲說道:「怎麼了?還有其他事情嗎?」
傅涼薄眼神眸光微微斂了斂,如雕像稜角分明的臉龐,他欲言又止,一次又一次想要張嘴問道,最終化作簡簡單單的一句,「沒事,我們走吧。」
然後,兩人走出了教學樓。
操場。
幕後的工作人員在運動會結束以後就著手準備晚上需要的舞台,燈光照射的問題,已經在他們吃飯的時間進行調控,剩下一些什麼音響的擺放,還有更衣室什麼的,具體都已經在七點前給準備完畢。
每一年的體藝節,可以說是學校一項比較重視的活動,代表著學生們的生機成長,每個人身上有這著不一樣的閃光點,在舞台上煥然一新,讓不同的人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怪不得,武單曳會擔心。
有些事情,並不是他們想得那樣。
周小雨著急地找人,後台一片混亂,發生了一個小事故。
李倩原先和武單曳說話還好好的,忽然有個音響從她身後傾倒了下來,武單曳顧不上太多,迅速把人給拉出來,誰知道他躲不及,砸到了肩膀上了。
李倩頓時傻住了一會兒,等回過神立馬喊人過來,她和幾個工作人員一起把音響移開,有個男同學走過來把武單曳扶了起來。
肩膀的疼痛隱隱給了他一種麻木感,似乎呼吸都不順暢起來,李倩見武單曳的神情不太對勁,立馬說道:「把他先送到醫護室。」
李倩跟著就是準備抬腳離開,後頭就有人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離開,「李倩,等會就開場了,你可不能臨時走人。」
「我……」李倩臉色為難地說道,剛才要不是武單曳反應快,現在受傷的人就是她了,忽地,她眼神堅定,語氣不容拒絕地說道:「救我的人是我的同學,我沒理由看著他受傷還有心思繼續主持下去,我不能主持,想必你會有辦法的。」說完,人拔腿就趕緊跑了。
留下來的人,搖頭心痛道:「一個個弄出來的幺蛾子,遲早有一天我會被你們氣死的。」生氣歸生氣,現在臨時找不到女主持,後台正準備開場,丘熙晴被幾個師妹拉了進來說話,誰知被負責人看到了,一瞧丘熙晴的眼光都變了,小跑湊上前去問道:「同學你好,能幫個忙嗎?」
沒等丘熙晴給個答覆,幾個小師妹連人帶拽地送進了更衣室。
李倩走的時候只是化了個妝,還沒有換主持服,所以……
丘熙晴一臉迷茫,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連忙問道:「你們這是要幹嘛?我不是這裡的工作人員……」怕他們誤會,解釋道:「剛才是我之前廣播組認識的幾個小師妹,我來是……」沒等她說完,負責人上下把人打量完畢,直接不客氣地說道:「主持人臨時出了點意外,既然你有主持功底,就選你了。」何況丘熙晴長得不僅出眾,一眼望過去,賞心悅目。
負責人忍不住多瞧了幾眼,要不是臨開場,又不能多說什麼,她使了一個眼色給化妝組的人,兩三個人壓制著丘熙晴的手和肩膀,她壓根沒地跑。
哭笑不得的情況下,丘熙晴認命道:「算了,我不跑了。」
幾個人見她神情不像是開玩笑,漸漸鬆開了對她的束縛。
丘熙晴之所以跟過來,是碰巧看見了武單曳就李倩的一幕,誰知道她剛想離開,就得幾個眼熟的小師妹認出來了,接著就是說了一些話……
後來,就這樣無厘頭被選了主持人。
說實話,她的主持功底雖然不是很好,臨場發揮的能力還是不錯的。
加上她記憶力不錯,簡單的幾句台詞,在化妝期間就有人把主持人的台詞和名單送了過來,她原本就是大概看了幾下,再翻過下一頁的時候,發現了這個節目表和她在班長那裡看到不一樣,塗好斬男色口紅的紅唇微微輕啟道:「節目表有問題,我想問下高三的節目就我們火箭班被砍了嗎?」她雖然不太喜歡李倩,這次他們班上的表演不止李倩參加,還有其他同學一起排練了好些天,現如今說不要就不要了,當他們猴子耍嗎?想到這裡,丘熙晴胸口有一股怒火憋著,神情惱怒的模樣,一旁幫著整理頭髮和化妝的人被她一聲訓斥震懾住了,「我們也是從高一走到高三的,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我們高三是愛讀書了點,不至於說你們學生會能隨便動我們的節目,而且這個節目還是你們高一高二給發話和各個高三班級說要齣節目,現在說砍掉就砍掉,這麼兒戲的啊!」眼神凜然一瞥站在從外頭進來的負責人,進來的人聽了她的話,額頭沒有不冒冷汗的。
丘熙晴一旦開口說話,女王氣質就像是附體上身,氣場全開,「你們這樣不合作,我看主持人這個忙,是幫不上了!」冷笑著把話說完,眼神犀利地看著已經站在邊上的人,她即不起身,也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
負責人是他們文娛組的頭,算是文娛部部長,如今這個情況真是令人頭大。
實驗高中歷年來,學校把這種大型活動交給學生會,一來是鍛煉他們的能力,二來是培養在這方面的人才。
每年他們學校參加一年一度學生策劃案比賽的項目,年年得獎不說,至少三個名次都沒有說缺過。
因此,文娛部部長深呼了一口氣,面對這種情況,保持冷靜才有足夠時間談判。
「師姐,你好。」先穩住聲線,語氣盡量不帶顫音,「是這樣的,關於你們這個節目,是考慮到主持人之前原因才取消掉,現在李倩師姐不當主持人,你們班的名額自然還是會補上去,至於現在來不來得通知,那就得看師姐怎麼選了。」
眼下,丘熙晴看不出他們耍什麼把戲嗎?
眼神一冷,她嘴上不鬆口,「我們行不行不是你們說了算。」抬眸盯著眼前出難題的人,「做事不留後路,遲早出來要還的。」作為師姐,給對方一個忠告。
踩在別人頭上得到的位置,終有一天,別人一樣會用同樣的方式對待。
不留後路的人,一般都會死得很慘。
丘熙晴懶得和他們說下去,等會她要找人和李倩他們那群人說一聲才行。
時間緊迫,男主持人是他們高一新生代表選拔出來的,樣子高挑,眉目清秀有看頭,聲線還是比較出乎意料地好聽平穩,連對稿的丘熙晴對眼前不怯場是男生刮目相看。
初生牛犢不怕虎。
果然是這樣。
剛進高中的時候,貌似她也是這樣。
另外的兩個男女主持在外頭侯著準備開場,另外他們兩個是負責報節目名單才上場,於是換好主持的禮服,她四周圍看了看有沒有熟悉的身影,沒想到陳亞在不遠處站著,時不時左顧右盼,好像在找什麼人。
丘熙晴輕拍了一下小師妹的手臂,溫柔地說道:「小師妹,幫我去前面叫個人過來可以嗎?」說完,她指著陳亞的方向,「就是那個站著樹底下的女生,她是我同學,你幫我叫過來,我有事情和她說。」
小師妹按照她的話去了那邊把人喊了過來,陳亞被人輕拍肩膀,以為是周小雨,還很高興地回頭,誰知道是小師妹。
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很快又露出不失禮貌的微笑。
晚上有點黑,樹底下的陰影顯得更深了些。
小師妹沒有留意到她的表情變化,只是按照指示,公事公辦地說道:「那個師姐,我們師姐想請你過去說話。」隨後,側開身子,陳亞隨著小師妹移開遮住身後的位置,她的目光落到了不遠處的丘熙晴身上。
意外的是,丘熙晴對她頷首微微一笑,似乎真的有事情要和她說。
不多疑,她等不到周小雨過來,丘熙晴找他有什麼事情,走過去的時候,她內心有些不安。
等她真的站在丘熙晴面前,兩人之間無聲的交流,把一旁的小師妹給傻住了,很快又意識到什麼,給兩人留出了空間說話。
等到沒什麼人了,丘熙晴才開口說話,「李倩去了醫護室,武單曳受傷,我們班節目被砍。」
陳亞接收到的信息量有點大,眼睛滿是不可思議,話都開不了口說。
「你沒太意外,我現在能上台,主要還是李倩把爛攤子給我收拾了,我們班的合唱節目我幫忙留下來了,至於合唱人員那邊,需要你通知準備一下,還有默契大考驗,我看到名單上有武單曳的名字,恐怕他是不行了……」丘熙晴說到這裡,眼神閃現的一絲懊惱,轉瞬即逝,似乎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