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第227章

幾個跟著議事的副將不淡定了,聽到他們少主這麼說,意思是沈家軍不會參與這些爭鬥,也就意味著他們唐容的主力軍損失慘重在所難免。

「少主,我們不明白,如果不用沈家軍去對付宣朝,我們為什麼還要費盡心思地拿到沈家兵權,這不是暴殄天物嘛,更何況如果不在這個時候消耗沈家軍的力量,等到我們和宣朝斗得兩敗俱傷的時候根本沒辦法牽制住他們,說不定會來反咬一口。」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不少人的認可,在他們的心目中根本就沒有把沈家軍當做自家人,少主和沈家小姐成親,為的不就是得到沈家兵權的統帥權力,這是明擺著的事情啊,以前的太子還是辰王,和沈若嫿的婚約不都是奔著這支精銳之師去的嗎?為什麼少主現在明明已經達到了目的,卻遲遲不使用呢。

傅禹修站在沙盤前,聽著這些自己算是很信任的部下說著抱怨的話,無一不是認為他要利用沈家軍的,瞬間心中閃過那天嫿嫿憤恨的臉。

原來如此,原來真的不是她不信任自己,不給自己辯解的機會,就連自己最信任的部下都是這麼看待自己的,又怎麼能指望別人呢,也許現在在所有人眼中,自己就是為了沈家兵權不擇手段的,也難怪她會那麼想自己。

這根本就不是她的錯,是自己做得太讓人誤會了,也從未好好給她解釋一下,雖然過程並非如此,但是造成的結局就是沈家軍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怪不得嫿嫿要多想。

「你們都先下去吧,事情就是這樣,沈家軍依舊是沈家的,誰也不能打他們的主意。」

他有些無力地擺擺手,安排了幾件緊急的事情之後就將人都趕出了軍帳,他和嫿嫿因為不愉快已經鬧了一個多月,她獨自在都城甚至沒有一點想要見自己的意思,每次從都城傳來的信件上都說了她和太子來往越發密切。

不是他大度了,是他不敢去面對那樣的嫿嫿,她毫不猶豫地丟給自己一封和離書賭氣回了都城,可見對自己是可以隨時捨棄的,根本就不會像其他女子那樣能夠逼她低頭認錯。

如果現在自己去面對她,質問她為何要與太子走得那麼近,只怕正合了她的意,順勢就將和離的事情敲定下來,那樣他們就真的是再沒有以後了。

現在這樣避而不見也算是給雙方一個機會,互相冷靜一下,等到這邊的事情都了結了,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將嫿嫿接到身邊,到時候再和她好好解釋,相信她一定會看在以前的情分上給自己一個機會的。

他哪裡知道,沈若嫿現在就在押往邊境的路上,從都城出來之後她被塞進了一輛簡陋的馬車,總算沒有在囚車裡那樣難受,但是手腳依舊是帶著沉重的枷鎖,馬車外面是上百個精銳押送,加上他們又走的官道,幾乎沒什麼人趕來劫囚。

「吃飯了,別睡了,病懨懨的別到邊境就死了。」

一個士兵沒好氣地挑開帘子將飯菜放在沈若嫿面前,才發現這女人臉色真差,白凈地額頭上滿是汗水,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沈若嫿的確很不舒服,本以為是這幾日舟車勞頓加上心緒不寧,卻不想整個人越來越虛弱,渾身無力,現在看到面前的飯菜更是沒有一點胃口,肚子里一陣翻江倒海,忍不住撲在旁邊乾嘔起來。

等到她終於有氣無力地緩過勁來,旁邊的士兵早就不耐煩了:「還真是大小姐金貴,現在都什麼身份了還瞎講究,真以為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安王妃呢。」

「能不能給我一點熱水,謝謝」

她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額頭上的汗水更加密集地冒了出來,那士兵也知道這個女人對於邊境的大人物來說很重要,可能不能在這個時候就死了,於是罵罵咧咧地轉過身去給她找熱水。

「怎麼回事,送個飯磨蹭這麼久,再不來這裡可沒你的份了。」

正在驛站吃飯的眾將士有人朝他揮手,這士兵滿臉晦氣地啐了一口:「那女人半死不活地要喝什麼熱水,這幾日滴水不沾地,會不會還沒等押送到邊境就死了。」

他這話讓正好從樓上下來的統領聽見了,頓時眉頭一皺,徑直走向那馬車:「你先下去吃飯吧,我去看看。」

「是,大人。」

統領掀開馬車,就看到沈若嫿蜷縮在馬車一角,蒼白的臉上,滿是汗水,雙手緊緊環住自己瑟瑟發抖,嘴唇紫青緊咬著,顯然極度痛苦。

「我是太子殿下安插在軍中的人陳宇,夫人有什麼不舒服可以給我說。」

現在沈若嫿身份敏感,倒是也不好直接稱呼她安王妃了。

「我我肚子疼」

沈若嫿覺得小腹傳來陣陣墜痛,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流出來,一陣陣的絞痛讓她直不起身子。

陳宇看她這個樣子愣住,等到瞥見她身下的血跡后更是一驚,當即將人從馬車裡抱了出來,派人去請附近的郎中。

痛苦吞沒著她的神志,但是在迷迷糊糊中沈若嫿聽到郎中的話。

「月份太小了,加上胎相併不穩,根本就保不住,再拖下去反而傷了根本」

胎相?一個念頭瞬間充斥她的大腦,是孩子,她肚子里有一個孩子。

本已經意識不清的她強迫自己掙扎著睜開了眼睛,一把抓住正打算給自己喂葯的郎中,語氣焦急沙啞:「是孩子對不對?怎麼會保不住呢,一定要保住它,不管什麼代價我都付得起!」

她現在的樣子算是猙獰了,這是她的孩子,雖然才剛剛知道它的存在,但是有誰會不愛自己的骨肉呢,怎麼能剛剛知道它的存在就要失去了。

她一直想要這世上有一個陪伴自己的親人,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孩子更讓人想要豁出命去保護,她已經什麼都失去了,這個孩子是她最後的念想。

郎中看到本已經奄奄一息的沈若嫿如此激動也嚇了一大跳,不過隨後搖搖頭很為難地說:「夫人腹中胎兒才兩月有餘,本就是該安胎靜養的時候,可是您這段時間一定沒有好好休息,加上飲食什麼的不注意,如今寒氣入體導致滑胎之相,加上這裡環境,額,想要保胎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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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王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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