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離婚協議

季晗諾抬起頭，不明白他的瘋狂，但質疑的聲明總是徘徊在嘴唇和牙齒之間，可她不敢輕易說出來。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地位，她沒有權利抗拒或質疑。

一些熱粥濺到了手背上，季晗諾默默地拿起紙，一點一點擦去已經被燙的紅腫的皮膚。

江離然突然爆炸，瞬間將她的身體壓在床上，低下頭，親吻她的嘴唇。

這個吻很難說是吻，這足以讓她疼痛和悸動。

「你為什麼……」她艱難地開口了，三個音調在空中被打破了，後面的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他吻得很深，用力壓著她的後腦勺，好像要把她推倒，吃進肚子里，動作一點也不溫和。

季晗諾拉了拉床單，踢了踢腿，嚇得渾身發抖，她喉嚨里發出一聲喊叫，但這更像是一種魅力的呻吟。

江離然，帶著一雙黑色的眼睛，猛地把她推開，站起來，在黑暗中盯著她的眼睛，耳朵里回蕩著她剛剛忍不住的呻吟聲，於是漸漸的咬牙切齒起來。

該死，剛才有反應。

「我明天會請我的律師給你離婚協議，你最好有所準備，因為.....」他想斷絕兩人的關係，然後突然笑了起來。「這只是開始！」他想讓她得到她應得的懲罰。

他轉過身，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外。

季晗諾盯著門，過了很久，她突然有了反應，起身朝門口跑去，但是腳卻突然疼了。

「啊！」她低下了頭，玻璃碎片嵌在肉里，血立刻從腳底流到地上。

季晗諾咬緊牙關，忍受著疼痛，站起來，搖搖晃晃地喊道：「離然！」

江離然沒有理會，徑直往前走。

「離然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會同意離婚的！離然……」季晗諾加快了腳步，走近樓梯，卻一不小心踩空了，最後一句話戛然而止。

江離然沒有回頭，走出了門。

「季小姐！」僕人驚叫著向前衝去。

江離然停了一下，然後皺起眉頭，閉上眼睛，抬起腿，把一切都拋在腦後。

季晗諾躺在樓梯邊上，額頭滴著血，她的胳膊肘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彎曲著。

當僕人看到它時，已經骨折了。

她睜開眼睛，無力地閉上。

好痛.好疼。

當再次睜開眼睛時，季晗諾的眼睛已經映出了白色的天花板。

她動了動手指，手臂疼得厲害，她想模糊地閉上眼睛。突然，一個低沉而冷漠的聲音和「離婚」這個詞閃過她的腦海。

離婚！

季晗諾大吃一驚，立即從床上坐了起來。

「嘿，醒醒？」她身旁有一個尖銳的聲音，帶著一種特殊的氣味，顯然異常的高興，她知道是誰。

米露？她是怎麼來的？

當季晗諾的視線轉移到笑臉上時，她把身體貼近床邊，非常警惕。

米露和江離然是青梅竹馬，從小就非常痴迷江離然，尤其恨自己。

餘光忍不住四處掃了掃，但沒看到任何人。

「還在找人嗎？」米露笑了。「你不會指望離然來看你吧？」

季晗諾低頭不語，試圖敷衍過去。

米露的眼睛眯了起來，聲音突然變得冰冷：「有些人，不要總是沒有自知之明，一味執著於不屬於他們的東西。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夢吧，野雞怎麼也變不成鳳凰！」

聽到她說得如此難聽，季晗諾皺了皺眉頭，暫時收起了所有的憤怒。

她低下頭，找到了她的鞋子，保護著她那隻被摔落的手，準備離開。

「你站住！」米露尖叫道：「我還沒說完我的話，你知道什麼是教養嗎？」

「我不知道什麼是教養。」季晗諾平靜地看著米露，說：「但我知道，在別人的病房裡打了一記耳光后，還緊抓著病房的主人不放是非常令人厭惡的。」

「你！」米露憤怒。

季晗諾抬頭無畏地迎接她。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江離然，剩下的每個人她都不需要害怕。

就在這時，門響了幾下，然後打開了，一張帶著眼鏡的臉出現在門后。

「你好，季小姐~」

季晗諾冷冷一看，突然想起這個人的身份是——江離然的助手。

「你好！」她低頭看著他手裡的一張紙，心跳突然加快了。

不，不會的！她現在在醫院，江離然不應該這麼殘忍。

季晗諾想要對她露出一個微笑，但是怎麼都笑不出來。

她的手指緊緊抓著衣服，盯著助手的臉，生怕他的嘴裡會吐出她不想聽到的消息。

「江總讓我把這個給你。」助理遞出了文件。

季晗諾立即後退一步，沒有伸手去拿。

旁邊突然伸出一雙纖細白皙的手，輕輕鬆鬆地抽了去，然後把助手手中的文件給收了起來。

「讓我看看。」米露白了季晗諾一眼，然後低頭看了看文件。

下一秒鐘，房間里突然爆發出清脆而諷刺的笑聲。

「哈哈哈！離婚協議！看我說的。你還給我死鴨子嘴硬！很明顯，沒有人想要你，但這也取決於離然……」

季晗諾很僵硬。當聽到最後一句話時，手指冰涼。

她突然伸出手，把協議拿了過來，盯著協議上的名字看了很久。

這是真的。

江離然真的在這個時候提出離婚.

季晗諾抿著嘴唇，米露刺耳的聲音仍在她耳邊迴響。

當閉上眼睛時，淚水浸濕了她眼角的衣領。

「滾出去。」她說話了，聲音嘶啞，但出乎意料的平靜。

助手看了看米露，然後看了看季晗諾，他不明白這句話是對誰說的。

季晗諾丟了離婚協議書，突然睜開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會簽的！如果你想說話，讓他來和我說話！出去！」

「嘿，什麼呀？如果你不簽，人就不會離開你了，是嗎？」米露笑了笑，帶著鄙夷的眼神又將她上下審視了一遍，然後朝門口走去：「看你將來在我們面前有什麼身份，可憐！哈哈哈……」

門關著，但笑聲在走廊里久久徘徊。

季晗諾閉上眼睛，手指顫抖。

助手驚恐地後退了兩步，也打開了門，逃到了醫院門口。

砰~

房間里非常安靜。

季晗諾雙手緊握，顫抖著，嘴唇發白。

很長一段時間之後，身體才靠著牆慢慢滑向地面，雙腿開始變軟，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只有臉上的淚水仍在燈光下泛濫。